燕喚喜步步，隨著每一個字口，眼底的欣喜就會更重一分。

終于找到了！

證明大夫人清白的辦法。

就在燕歡的上。

可憐聰明一世，卻沒想到，疏會給燕喚喜輕而易舉的捕捉到。

估計是昨晚大難不死，心里頭記恨上了，就臨時想出了這個損的主意，也真是運氣好，功陷害了大夫人一把。

但任燕歡似鬼，卻沒料到能棋高一招。

燕喚喜角噙笑，雙眼盯著燕歡，像是已經勝券在握。

只是唯有一點，讓有些奇怪。

都已經到了絕路之上，燕歡依舊面容淡淡，不見毫波瀾，看著的眼里，甚至還有著些譏諷的意味。

眾人的目都集中在燕歡的上。

連老夫人都沒有開口幫上一句。

燕丞相更是疑心病重，已經順著燕喚喜的話想了下去。

翠娘一掌心的細汗，知道此時此刻，自己的命運已經和燕歡綁在了一起，只盼著有之法，才能跟著逃出生天。

這些人同在一屋中，心思卻是各異。

燕歡掃了一圈，開口道：

“從曹大夫那離開后，我確實還去了一個地方。”

燕喚喜眼睛一亮，以為是放棄了掙扎，忙追問道：“去了什麼地方？爹和祖母都在這，快給我們如實招來！莫要以為自己是郡主，害了娘，就可以沒有責罰，爹是不會容忍你的！”

倒是會扯虎皮。

知道燕歡是郡主，比丞相府小姐的份，高貴了不知多，燕喚喜沒有做主懲治的資格，但燕丞相卻是可以。

這是個機會，只要利用的好，燕歡將再也不會為的阻礙。

燕歡的臉上依然沒什麼表，但后的婢，看著燕喚喜的眼神，是越來越古怪，還有了憐憫之意。

“你確定要我說嗎？”

“當然。”燕喚喜豎起眉，“若是問心無愧，你為什麼不敢說？”

“好！”

燕歡一甩袍袖，贊道：“不愧是娘的好兒，既然你都想拉我下水，那我也就不客氣了！”

大步上前，從懷中出一張字條，奉到燕丞相面前。

“我之所以沒回來，是忙著要找一個人。”

燕丞相接過字條，看了一眼，登時皺了眉頭，不等燕喚喜開口，他率先問道：

“誰？”

“度筳。”燕歡微低著頭，余注意著大夫人的靜，“一個和尚，之前大夫人讓他到我的院子來誦地藏經，但他年紀尚輕，模樣又生的清秀，不婢都著議論，我擔心有不好的話傳出去，沒念幾天，就打發他走了。”

“這字條，是你從他房里拿的？”

“是，京寺的其他和尚，都早早離開了，唯他一人留在相府長居。我本想過去讓他為那幾個死去的下人誦經超度，卻沒想到，看到了這張字條。”

燕歡聲音平緩，每一個字都說的不疾不徐，也沒有刻意的去抹黑度筳，不過是給事實，告知給了燕丞相。

可大夫人臉卻是越來越難看

度筳原本是的棋子。

只是在后來，稍微有些失控。

坑害燕歡不，被度筳反著這件事，留在了丞相府。

一直沒空收拾，加上度筳確實有點哄人的本事，能讓心里舒坦不，也就沒急著趕走。

但此時，大夫人才真正察覺到了一危機。

種種事連在一起，就像是給蛛網纏遍了全。

陷一個早早就布置好的陷阱當中。

燕歡角噙著一抹淡笑，道：“說起來，今早我家婢還看到了度筳師傅，怎麼一轉的功夫，就留字條跑了呢？好像連行李都沒收拾，急急忙忙的，我擔心出了事，才忙著找他。”

“是。”辛夷站在燕歡后，低眉斂目，聲音卻是不小，“天還沒亮的時候，奴婢確實看見度筳師傅了，就給院子附近，只是他神匆匆的，奴婢喊他，他都好似沒聽見。”

“這是為何？”燕歡側過頭，面對著大夫人，疑道：“一個出家人，難道還能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嗎？”

大夫人臉慘白。

已經察覺到了降臨在邊的危險。

卻無能為力。

這個局，燕歡布的實在太久了。

太多東西，是無論如何，也想不到的。

“不是的老爺！”大夫人打了個寒，給地上用雙臂撐著，艱難向前爬了幾步，抓住燕丞相的袍角，“老爺，我沒有啊...我和度筳是青白的！老爺啊！”

的尖聲無比凄厲。

聽得辛夷都起了一的皮疙瘩。

但燕丞相卻是面無表，眼底越發冷。

他抬起手，紙條從指落，輕飄飄的降到大夫人眼前。

那上面，只有六個字。

“我已離去，勿掛。”

這屋的所有人，都看清了字條。

也同時反應了過來。

太巧了。

燕丞相抓在床，度筳忽然急著離開。

竟是慌到連行李不拿，面也不見，就跑出了相府。

那是為何？

怕不是從大夫人這離開后，趕慢趕的回了房間，留下字條，讓大夫人放心，又急著從后門跑了出去。

要找的夫是誰，已經呼之出。

翠娘捂著，掩飾住角的弧度，出聲道：

“其實之前我也聽說過，大夫人找來了個面貌俊秀的和尚，只是我滿心都是老爺，對旁的男子，沒有毫想探究的興趣，卻沒想到大夫人你...”

沒給話說完。

但意思，已經明明白白的傳了出去。

大夫人瘋了一樣的搖著頭，慘聲道：

“不是！老爺我真的沒有！我沒有背叛您，我...”

“閉！”

燕丞相怒喝一聲。

他看了燕歡一眼，寒聲問：“這字條，這當真是從度筳房中拿到的？”

“是，有婢作證。”燕歡聲音一頓，又道：“度筳和娘好已久，字跡如何，該是清清楚楚的，估計連邊的婢，都會有些印象吧？”

燕丞相既是疑心重，對燕歡也不夠信任。

說的話，自然分量不夠。

但那些下人們，可就不同了。

燕丞相果然被說，看向了門外，道：

“都誰在這伺候？進來。”

門外傳來一陣細微的聲響，愫靈進了門，目一掃，似是給大夫人嚇了一跳。

小心行了禮，著嗓子道：

“奴婢愫靈，是這跟著夫人最久的婢。”

燕丞相面無表，“你可知道度筳？”

“知...”愫靈瞥了大夫人一眼，似有所悟，忙搖搖頭，“不...奴婢不知道！”

“你猶豫什麼？”

給燕丞相面前，愫靈那點小作，自然都給看在了眼里。

他更加懷疑，問道：

“快說！落了一句，杖斃出府！”

愫靈一，忙跪倒在地，聲道：

“老爺饒命！是夫人不讓說啊！奴婢的姐妹們都死了，奴婢若是多，也會死的，老爺饒命啊！”

大夫人沒想到居然會說這種話，當即怒道：“你個賤人！你居然說謊，你...”

“奴婢沒有！”愫靈猛地抬起頭，頂著一雙通紅的眼，“我沒有說謊，這院子里頭，已經換了多下人了，大家都是清楚的。”

“行了。”燕丞相不耐地一揮手，道：“快說！我在這，還沒本事撒野。”

翠娘也是不耐，急道：“你就說吧，大夫人和度筳，到底有沒有什麼不能見人的關系。”

“奴婢不知，但是...”愫靈猶豫了下，輕聲道：“奴婢只知道，度筳寫給夫人的信，還收在首飾盒里，夫人經常會念著他。”

“賤婢！”

大夫人再也忍不住，撲上前要去打愫靈。

愫靈連忙后退，抹著眼淚的同時，又瞥了燕歡一眼。

四目相對。

燕歡微微頷首。

愫靈這才放下心來。

“你去...”燕丞相牙關咬，面頰都在發，“把那封信找來。”

“是。”

愫靈應了聲，躲開大夫人，小跑進室，沒一會兒，便拿了封信出來。

燕丞相打開一看，上面言穢語一篇，詞三首落尾，那字跡，和字條上的一模一樣。

夫，就是度筳！

沒想到，就在這眼皮底下，他明正娶的夫人，居然和個和尚膩在了一起。

再也忍不住心頭火燒，燕丞相一腳踹上大夫人小腹。

發出一聲尖利的嘶吼，抱著肚子，連連哀嚎求饒。

但燕丞相卻一腳踹的比一腳重。

燕喚喜上來阻攔，也被他一掌，扇到那張漂亮的臉上。

倒在一邊，捂著臉，人都是已經傻了。

看著正被燕丞相拳打腳踢的大夫人，的眼底涌上一抹淚。

完了。

全都完了。

大夫人昏過去幾次，都給劇痛再次喚醒，已經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。

一張保養得當的臉變了形，又紅又腫，眼睛瞇一條細，還哪能看出原來的模樣。上也是青紫加，小腹挨了幾腳，疼的最為厲害。

做夢都沒想到，幾十年的枕邊人，竟會對下如此重手。

那雙眼里，只剩下濃厚的殺意。

大夫人張大了，卻只嘗到了咸的味道。

燕歡站在一旁，看著大夫人，心里頭卻沒有多快意。

在大夫人的上，看到了過去的自己的影子。

這個局，其實并非定死。

但凡燕丞相對大夫人多出一分的信任來，都不至于淪落到至此。

遇人不淑，這便是下場。

大夫人躺在地上，已是沒了聲息。

燕丞相這才止了作，冷哼一聲，道：

“來人，吩咐下去，去搜捕那度筳！至于，從今天起，止出房門一步！”

他一臉嫌惡，再不去看大夫人一眼，毫不留地轉離開。

老夫人長嘆一聲，也跟著離開。

翠娘落在刻意落在后面，沖著大夫人啐了一口，滿面的得意。

看吧，才是笑到最后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