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猛然抬頭,大雨讓他的眼前有點模糊,不過他還是看到了站在太廟穹頂之下的昌平公主。
他已經是一品武將,排位靠前,所以看得真切。
在暗沉的天幕之下,滾滾積云,夾雜著電閃雷鳴,雷聲不大,遠遠的傳來,帶著轟轟的滾之聲,在太廟金碧輝煌的飛檐之下,在高高的漢白玉臺階之上,昌平公主也在凝視著他。
那一金紅的公主禮服,即便是在這樣的暗沉之中也顯得十分的亮眼奪目,的皮素白,一雙眼眸卻是分明幽怨,如朱染,發如黑稠。慕容千觴已經忍了好多天沒有去見了,驟然見到,他只覺得自己心底有點的痛。
究竟那夜,那一瞬間的猶豫是為了什麼?
或許是他要求的太多,雖然一直言語挑逗,也大膽的對他摟摟抱抱,甚至是主吻了他,但是畢竟是孩子,在那種事上面,有所猶豫也是正常的。
是他想的太多了嗎?
慕容千觴也不能確定,但是他能確定的是,自己真的陷落了。
在沒有見的日子里面,他想的真的很多。
他已經不能放開了。哪怕就這樣遠遠的看上一眼,也似乎覺得十分的滿足,但是又不滿足。
大雨下的越來越厲害,雨連了線,織就了一張大網,麻麻的兜頭籠罩下來,讓他的視線越來越模糊,他卻努力的在睜大自己的眼睛,他那夜應該是得罪了了,他弄的在干嘔,慕容千觴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再去夜探公主府,如果在這里能見到他,他愿意在多看幾眼。
天誠圣人在雨中欣喜的手舞足蹈,他功了!終于功了!他知道擺在自己眼前的將是什麼,一條金大道啊!
從今日起,再也沒有人敢詆毀他的所謂法力,再也沒有人敢質疑他的能力,他將為站在肅帝背后的第一人,什麼皇后,什麼太子,什麼王爺統統的靠邊去。
只要抓住了肅帝的心,這個皇朝都將被他抓在手中。
可惜無塵死了,不過他留下的推算確實極其準確的。
死的好,死的秒,不然他還要花心思去鏟除那個藏在邊的患。
無塵推算了不東西,他都一一的記下了,其實其他的都已經不重要了,只要今日這一舉,他就已經奠定了牢不可破的基礎。
“天佑大齊!”在瓢潑大雨之中天誠圣人高舉著雙手在肅帝的面前跪了下去,高聲呼喊著。
他這一喊,一跪,文武百均匍匐在地,齊聲高喝著,“天佑大齊!”聲音震寰宇,在太廟的上空縈繞不絕。
“紫微星移。”風無塵在花窗下結了一個手印,默默的演算著,隨后他在心底吐出了這四個字,待他睜開眼睛的時候,那雙瀲滟著千般明的眸子里面已經布滿了喜。
天生異相,紫微星移,肅帝的運開始走下坡路了。
小師弟,多則三年,快則兩年,你心底所
想怕是就要開始慢慢的變現實了。
不過離魂之人是變數,不可不防。
只是云初已經搬出了云霞宮,自立公主府,在公主府之中沒有他的定魂陣,只怕云初這個變數會越來越為將來的患了。
還有云文錦,云初的妹妹,秦王府真的是一個異類,怎麼會出了兩個離魂之人?
風無塵默默的嘆息了一聲,天道終究不是他這樣的凡夫俗子能完全窺視的,他只能因勢利導罷了。
算了,如今紫微星移,已經是一個好現象了,日后再出現什麼的話,那就兵來將擋,水來土掩吧。
他不是神仙,左右不了塵世的未來,但是他可以盡力的將未來朝著一個方向去引導。
小師弟要報仇,他已經答應幫他,但是他冒這麼大風險,出這麼大的力氣,好不可能一點沒有。
楚家的功夫都做在明面上,而他們風家則是做在背地里,這也是他需要恢復份的原因之一。他不可能再頂著無塵的面容和頭銜無所事事了。
大齊的運勢已經發生了改變,將來會變什麼樣子,風無塵也說不清楚,但是他可以肯定的是,肅帝必然會隕落了。
至于風家的未來,他會盡力維護,這是為風家子弟的職責,正如小師弟有他的家族責任一樣,他也有啊。
這場大雨一連下了三日,大大的緩解了京城的旱,說來也是巧了,京城這一下雨,大齊各地都開始下雨,接二連三,百姓也是歡飲鼓舞,干涸的大地開始復蘇。
京城郊外的那些流民見下雨了,旱緩解了也紛紛回歸鄉土。
秦王府給他們每戶都分發了糧種,現在補種或許還能在冬季來臨之前收上一些糧食來。
秦王府分發的糧種雖然不多,只要一小袋,但是在莊稼人的心目之中卻是給了他們生的希,秦王府的聲譽果然如云初之前所說的那樣日漸隆盛。
那場雨過后,又大約過了半個月的時間,大齊的旱才算是真正的消除了,不過秦王府在旱災之中為京城百姓挖的幾口井卻是保存了下來,尤其是第一口,因為常年冒著水花,竟然變了京城一景。孟岐山索建議秦王府出錢在井邊修建了亭子,種植了花木,有不文人墨客在井邊的亭子里聚會,留下不墨寶,都有秦王府出錢鐫刻碑,立在了井邊。
相比較于太子殿下那打詩社的做法,秦王府此舉無疑又討好了大齊的讀書人,天平朝著秦王府微妙的傾斜了過來。
“公主公主。”蒹葭大驚小怪的沖了昌平郡主的房間,“有人送禮來了。”
“送就送唄。”云初微微的抬了一下眼皮,蒹葭好吵,正在努力的研習小艷書,和云文錦約定的時間就要到了。如果不努力,放倒了慕容千觴卻取悅不了他怎麼辦?
金嘆子果然是一個妙人,將男之間那些事寫的又徹又唯,就如同新出的那本書所寫的那樣,云初只是想想那樣的場景同樣用在慕容千觴上,就覺得自己熱沸騰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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