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小小心頭微,在這一瞬,懂得了他心里的想法。
他竟然對自己——
的心里,沒有喜悅,也沒有得意,只有慌。
他們之間,不該的。
想要說點什麼,緩解一下此時尷尬的氣氛,卻又覺得現在說什麼都是多余的。
反倒是江承慶,忽然笑了一聲,說道:“原來咱們還是朋友,真好,時辰不早了,你早點睡覺,我也去休息了。”
說完,江承慶快步轉,離開了院子。
金小小愣在那兒,握住窗棱的手了又,最后深吸了口氣,回房間去了。
這一夜,思緒飛,想著最近這一年來發生的事,心里糟糟的,本就無法眠。
江承慶真的……很好,是個特別好的人。
和他在一起的時候,自己的心是舒暢的,從來沒有過什麼郁悶。
自己今晚說的那句話,是不是太過冷漠,傷了他的心?
可是……
江承慶眼睛里面的那些東西,又看的那麼清楚。
懂。
如果不那麼說,難道要回應他什麼?
不以為,如今的自己,和他之間能發生什麼。
不回應,裝作不懂才是最合適的做法吧。
金小小閉上了眼睛,這麼告訴自己,但卻是翻來覆去本睡不著。
大致到了天快亮的時候,才終于有了些許睡意。
巧燕見難得睡懶覺,也不敢來擾,讓人把飯菜一直溫著,等起之后再用。
到了晌午些,金小小總算是睡醒了。
一夜不眠,即便是睡了懶覺,的神也并不怎麼好。
金小小蹙著眉,洗漱了之后,簡單用了一些飯菜。
巧燕笑著問道:“小姐,昨兒和奴婢走散之后,您和小將軍都去哪兒了?”
“我瞧你們回來的時候都帶了很漂亮的面,奴婢怎麼沒瞧見有賣面的攤子呢?”
“……”金小小握著調羹的手頓了頓,視線不由自主落到了不遠的面之上,只是一瞬,又收回視線,沒有說話。
“小姐?”巧燕歪了歪頭:“您怎麼不說話?”
“我累。”
金小小淡淡說了這麼兩個字,隨意吃了兩口之后,起往里走,“我再睡會兒吧。”
巧燕本還想問,金小小和江承慶今日打算去哪兒玩,但看金小小這樣,也只得把話都咽到了肚子里面去。
“怎麼回事啊……”伺候金小小睡下之后,巧燕低聲嘀咕,“怎麼覺氣氛怪怪的……”
這一日之后,金小小都言語,繼續窩在院子里寸步不出。
江承慶也沒有主來找。
起先兩日,金小小還平靜無比,無甚所謂。
然而,連著五六日江承慶都沒有出現,金小小就有些不自在了。
這一段時間,好像習慣了他忽然出現,歪著頭笑著與說話。
在屋中看書,他便在院中活一下筋骨。
在院納涼,他則靠在院子里的羅漢松上與閑話。
一日三頓飯,他總是笑瞇瞇地湊到自己面前來,一起用。
更不用提換藥那事兒。
為了盯著他,好好換藥,金小小都是親自幫他換。
一開始,是到了時辰巧燕提醒,金小小去他院中換,后來他每日到時辰就拿著藥酒紗布過來,自覺寬解帶出傷口。
可這幾日,他就像憑空消失了。
完全不見人影。
難道他已經走了?
金小小袖下的雙手忍不住握,想問巧燕一聲,又猶豫地,不知道該怎麼開口。
問什麼呢?
他又不是的護衛,不是的手下。
他是騎兵營的將軍,隨時可以離去,不需要跟說什麼。
金小小垂下眼簾,角出一抹苦笑,喃喃說道:“真貪心啊……”
明知道自己和他不會有什麼,卻還喜歡他的陪伴,貪他的溫暖,他不在的時候,還這麼胡思想。
這不是貪心是什麼?
巧燕忍不住說:“小姐,您說什麼貪心?”
“沒什麼。”金小小淡淡一聲,看著手中平素都喜歡的雜書,今日卻是一點興致都沒有。
隨意把書丟下,說道:“太悶了。”
巧燕想了想,提議道:“不如,咱們出去轉轉?”
本想說,找小將軍一起出去轉轉。
但話到邊,又咽了回去。
又不蠢,這幾日也算是看清楚了,自家小姐和小將軍之間好像出了點什麼事。
怕提了小將軍,再讓金小小心不好。
“……”金小小猶豫了一下,“去哪兒呢?”
往日還不到出門的時辰,江承慶已經興高采烈地說起要去的地方,哪怕是個普通的市集,在他眉飛舞與金小小說的時候,金小小也覺得,那個地方真的很好玩很熱鬧。
如今自己出門,金小小倒是變得茫然起來。
巧燕想了想,說:“上次……咱們去過的那個茶樓,里面還有說書唱曲的,似乎熱鬧,不然咱們再去那兒轉一圈好了。”
“行吧。”
金小小吸了口氣,隨意地應了一聲。
其實好像也無所謂去哪兒了,只是在這行館的院子里待著,真的不太舒服。
“那奴婢幫小姐更。”
巧燕上前扶著金小小進到屋,選了件外出的服換上,便幫金小小打了傘,陪著往外走去。
然而到了角門那里,剛要上馬車,竟見不遠,江承慶騎著駿馬緩緩過來。
金小小怔了一下,指尖忍不住住了袖角。
“小將軍!?”巧燕低笑一聲,“您從外面回來麼?”
“嗯。”江承慶低頭,臉上也含著笑意,看看巧燕,視線又落到金小小上,“你們出去啊?”
“對啊。”巧燕說道:“小姐說悶,咱們打算去上次那個茶館坐坐,小將軍也一起吧。”
不等金小小反應,巧燕已經發出了邀請。
江承慶笑瞇瞇地說道:“好啊,我正好也無聊。”
然后,事就這麼決定了。
金小小沒有說話,有些木然地上了馬車,一路上,腦子里也稍微有些恍惚。
原來他一直在,只是沒有出現在自己面前。
金小小順著飄起的車簾,看著他騎馬的影,心有些復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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