寧仁沉默稍許,才看著柳千璃淡淡道:“弟媳婦,實不相瞞,我已找柳博說明了迎娶筱冉的想法,他也沒反對,眼下就看老侯爺的意思了!~”
父母之命,妁之言。
要想娶筱冉進府,都要聽爹娘的安排。
不管柳博有多麼不堪,但他畢竟是柳筱冉的親爹。
柳千璃聞言,聳了聳肩,“既然五殿下已經說了,那還來找我做什麼?”
“本皇子只是想確認一下筱冉的想法,如果實在不想嫁過來,那本皇子也不會強求!~”寧仁斬釘截鐵道。
強扭的瓜不甜,萬一筱冉不喜歡他,嫁到皇子府后整日郁郁寡歡,那還不如不娶。
柳千璃翻了個大白眼,“虧你還是個大老爺們,說出來的話怎麼跟娘們兒似的,什麼確認筱冉的想法?你要是想明白的心意,自己去問問不就知道了?”
嗐,真是的,啥事都指去說,又不是婆。
再說了,明眼人都能看出來,柳筱冉對寧仁有那麼一層意思。
從前寧仁天天酗酒,喝得五迷三道、不省人事的,年紀輕輕子就喝垮了,這樣的男人誰敢嫁給他?
可通過柳千璃的醫治后,他的一天天痊愈,娶妻生子已經沒問題了,而且人品方面也算過得去,把筱冉嫁給他柳千璃也放心。
寧仁俊臉一紅,站起,“既然弟媳婦不愿意幫這個忙,那便算了,告辭!~”
說完,他頭也不回地往外走。
寧修寒見狀,瞇起眸子,“五哥這是什麼意思?”
居然敢給璃兒使臉看,你可真行。
璃兒幫你治好了病,又把筱冉介紹給你,已經是仁至義盡了,你還想怎麼著?
寧仁腳步一頓,回過頭來,“我說了,這事我會看著辦的!~”
“五哥別不識抬舉!”寧修寒沉下臉來。
柳千璃扶額嘆息,這咋還吵吵起來了呢。
一言不合就要開打的節奏啊!
“唉,算了算了!”柳千璃開鼻尖都快上的二人,勸道:“空我會去問問筱冉的!~”
寧仁一聽,心里瞬間樂開了花,面上卻維持一副清冷孤傲的模樣。
他瞪了寧修寒一眼,冷哼道:“有媳婦就了不起啊?”
瞧把你給嘚瑟的。
就差在臉上寫著‘我媳婦最好’這幾個字了。
寧修寒沾沾自喜,晃了晃腦袋,“嗯,就是了不起,五哥就慢慢嫉妒去吧!~”
“你!”寧仁氣得鼻子都快往出冒火了,‘哼’了一聲后,便快步離開了。
柳千璃簡直是哭笑不得,“王爺,你何苦跟他板呢,五殿下早都到了適婚的年齡,你這樣秀恩,不好吧?”
寧修寒聽后,輕輕攬起柳千璃的腰,“本王的媳婦天下第一好,這是不可爭執的事實,本王顯擺顯擺怎麼了?”
柳千璃無語至極,“得,你慢慢顯擺吧,我去陪煜兒畫畫了!~”
寧修寒心里笑,的像個向日葵似的。
明日還要應付早朝的事,所以一家三口用過晚膳后,便休息去了。
寧宮。
晏皇后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,手了上的紗布,里‘嘶嘶’個不停。
自打被柳千璃放狗咬傷后,就沒出來走過。
“娘娘,該喝藥了!~”錢嬤嬤把湯藥端了進來。
晏皇后皺了皺眉,“本宮聽說,凡王妃胎了,確有此事嗎?”
說著,端起湯藥,一飲而盡。
錢嬤嬤拿起一塊餞遞過去,點點頭道:“是的,據說這件事是寒王妃干的,明日早朝上,陛下就要發落寒王妃呢!”
“是?”晏皇后里含著餞,擰眉頭,“柳千璃跟閆湘琴關系甚好,怎會干出這種事呢?”
這一定是個圈套。
“娘娘!”錢嬤嬤倒了杯茶,放在床頭柜上,低聲音道:“您看眼下所有皇子中,就只有寒王妃誕下一個小皇子,而且深得陛下的寵,連帶著寒王殿下的地位也是水漲船高,太子之位也非他莫屬了!~”
“可一旦凡王妃又生下一個小皇子,寒王兩口子的心里又怎會平衡?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凡王妃胎,永除后患吶!”
錢嬤嬤認真分析了一通。
晏皇后聽后,覺得有幾分道理。
但還是覺得這事兒有點玄乎。
柳千璃是何等聰明的人,做過的壞事數不勝數,又何時被人抓到過?
更別說讓在早朝上被陛下數落了。
“除了之外,還有誰會對凡王妃手呢?”晏皇后陷沉思當中。
錢嬤嬤張了張,想說恒王妃最有可能,可又怕娘娘叱罵,于是錢嬤嬤又把話咽了回去。
與此同時,刺史府。
高刺史坐在書房,正提筆寫著書信,丫鬟站在一旁掌燈。
“好了,哈哈!~”高刺史拿起書信,吹了吹上面未干的墨跡,“禹王殿下的這步棋走得當真妙哉,即便被流放到河郡又怎樣,只要寒王一倒,那太子之位還不是禹王殿下的?哈哈!”
丫鬟不知道他在說什麼,而是輕聲問道:“老爺,信要送出去嗎?”
高刺史站起,碩大的啤酒肚都快把裳撐了,上的兩撇短髭也在輕輕抖著。
他跟金郎中一樣,都是寧墨禹的心腹。
只不過金郎中技不如人,早早就被扳倒了,他不一樣,他從地方知府做到一方刺史,靠得就是心思縝、左右逢源,又怎會說倒就倒呢?
“飛鴿傳書,馬上送到河郡去,麻利點!~”高刺史吩咐道。
“奴婢知道了!”丫鬟應了一聲,疊好書信走了出去。
高刺史背著手站在窗前,瞇起眸子,“明日早朝陛下就要拿寒王妃開刀,只怕這一次寒王府就要落萬劫不復的境地了!”
禹王殿下許諾過他,等殿下登上皇位,就讓他做中書令,統領整個中書省。
那不比這勞什子的刺史強上百倍?
漫長的黑夜漸漸過去,東方亮起一抹魚肚白,萬丈彩霞折而出,絢爛繽紛,如千萬條彩帶飄舞在地平線上。
宇樊備好了馬車,寧修寒和柳千璃用過早膳后,便去上早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