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凡搖了搖頭：“如果你看中的只是這些，那顯然是低估了這個小丫頭！”

小金龍有些意外：“什麼意思！”

“這個小丫頭和安娜還有一段因果，當這段因果結束，安娜將會卸去指揮的職務，由這個小丫頭代替。”

小金龍大喜：“那可太好了，本尊以後，也不用再送海鮮了！可以去做點正事了！”

張凡愣了一下，隨後哈哈大笑！

萬窟山中得虯蛇，修爲比起小金龍要差一些，便已經能夠攪風雲，塑造一方奇特世界的法則！

這小金龍，除了在海底修建了一個富麗堂皇的龍宮以外，每天干的最重要的事！居然是問徐子君送貨。

一想到這裡，張凡不免無奈一笑，但他卻知道！相比於虯蛇，小金龍的修行，纔是正確的！

想到這裡，他緩緩地站起！

“今天是第七天了，不知道李紅玉的任務完與否！如果李紅玉沒有做好，看來是需要拿出回魂湯，重塑李天中的生命了。”

小雪無聲息般飄逸降下，李天中的肩頭上，落下了一點斑白。他拎著兩杯豆漿，來到一棟筒子樓下。本以爲要等一會，早有人急切的站在樓道口，見到他後，喜悅的揚起了胳膊。

“天哥，在這呢！”

李天中溫和一笑，晃了晃手裡的豆漿，邁開大步向前走。

但，突然地，他腳步頓了頓，臉上浮現一層蒼白。右手下意識的按在了腹部。

“天哥？”孩走出來，有些擔憂。

“沒事。天太冷了，走了很遠，腳有些凍得慌。”李天中把豆漿遞上去：“吶，答應你的事，我做到了。”

“哦！謝謝天哥！”孩高興的接過了豆漿，見到李天中臉有些蒼白。不問：“天哥，你很冷嗎？去我家坐一坐吧。”

“不了！”李天中拒絕，但仰起頭問：“如果，你媽媽的病真的好了！你打算以後怎麼做？”

“當然是和我媽媽回老家啊！我們那邊有田地，還有青山綠水。媽媽說最喜歡在老家了。對了，天哥，你是哪的人啊！”

李天中沉默著點點頭，一言不發的離開了。

孩有些詫異，李天中步伐稍顯凌，腹部的絞痛，讓他在嚴寒天裡，居然大汗淋漓。他一聲不吭的忍著，直到……腳步越來越虛浮，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怪陸離起來。

“你沒事吧。”

肩膀上傳來了些溫暖，李天中模糊的視線裡，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，正用冷漠憐憫的目看著他。

“你……”

“李天中？”

“是我！”

張凡注視著李天中，將死之人，上的腐敗味道，即使離得很遠也能被他聞到。

不過，他很好奇。詢問說：“我見你都這樣了，爲什麼還要幫別人送東西？豆漿很值得嗎？”

李天中靠在路燈桿上，不知爲什麼他想說出心裡的苦。或許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。他搖搖頭：“我活著，是迷茫的事。我本是個自私自利的人，但……我總想不欠別人的。所以……你最好離我遠一點，以免惹上麻煩。”

張凡盯著他：“你快死了。”

“死了就罷了，我該還的，都還過了！”

李天中靠在路燈桿上的，緩緩地落，他坐在雪地上，昂起頭著灰濛濛的天。

“你是誰，我是誰，這都不重要了。我終於，終於解了。”

李天中的，喪失了全部力量，倒在了雪地裡。

張凡緩緩在其面前走過。

他沒有停留，宛如一個過客。在他的眼中，李天中的很多經歷，正如一場電影般播放著。

李天中不是本地人，從小就沒了父親，他的年伴隨著欺辱，恐懼爲主調，無時無刻不在其心上留下重重的疤痕。

所以，他如果做出任何極端的事，都不出乎預料。但他放不下母親，殘酷的環境，讓他不得不爲母親考慮。所以他把一切看做爲利益的取捨。

也就是，他眼中的債務。

欠與不欠，是唯一能讓他擁有活著的支撐力。

因此，從昨天開始，他再也沒飲用過李紅玉和周尊孝店鋪裡的豆漿。

他的拯救，停留在了第六天。

在他看來，豆漿似乎有超凡的治療能力。他不飲用，是把活著的機會讓給了其他人。

如果他飲用了，便是搶走了其他人的生命。

孤傲和利益化的想法，使他認爲自己獲得瞭解。

但……卻將會讓這個世界上，唯一在乎他的人，徹底的陷了黑暗裡。

“人，真是複雜。”張凡嘆，卻並沒有恥笑，更沒有鄙視。他甚至覺得，李天中不該死。

也是唯一一次，他想要手幫助拯救的念頭。

李紅玉聯繫的救護車，在十分鐘抵達了現場。

榮家的私人醫院裡，李紅玉焦急的等在病房外面。

不在乎李天中的死活，在乎的是，任務還能否完。

周尊孝站在走廊的椅子邊上，用異樣的眼神，注視著李紅玉。

“李小姐，我想不通，爲什麼要幫他，卻還不能太直接？我們救人，不就是爲了讓他活著。如果當時，我們真的手他的生死，何必現在後悔。”

“閉！”李紅玉盯著老周：“你以爲，幫助別人是件好事嗎？若不是張凡先生的任務。他的死活和我有什麼關係！”

周尊孝嘲諷一笑：“那，我倒是覺得，張凡先生一定不會讓你的任務完的。”

“老周，徐子君的店鋪需要你，你回去吧。”

張凡緩緩走來，後是幾位醫院的主治醫生，以及榮家得到消息，派來的代言人。

“張凡先生……我！”老周有些尷尬。不知道怎麼解釋。

“走吧，你做的很不錯了。”

張凡拍了拍他的肩膀。

老周看了眼李紅玉的冷漠，有瞧了瞧張凡的淡然。低著頭從人羣穿過，向著醫院外走去。

李紅玉嘆了一口氣，走上前來，在張凡面前慚愧的低頭。

“主人，我……我沒能做到。”

“人要向死，豈是常人可救。”張凡並未勸，而是說了真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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