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為是太子拜訪，國師無法拒之門外，所以十分不願的將人迎進了府。

看到夏九歌，國師就想掐死。

不僅是藍家後人，更一再算計他。

他當然想殺之後快了。

「國師大人的好些了嗎？自從上次告病，就一直在府中休養，蘇提點要來府上給你看診，你也推說不用，到底是怎麼回事啊？」楚墨簫是打著看國師的名義來的。

國師告假太久了。

是因為夏九歌的調香太狠了，讓他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。

一旦進宮早朝，怕是會說胡話了。

「是啊，國師大人，太子殿下一直都很擔心你。」夏九歌一臉笑意，大方得，揚著頭，高高在上的樣子。

「多謝。」國師冷哼了一聲，語氣薄涼。

看到夏九歌，他的心無比糟糕。

他怎麼也沒想到，自己險些栽在一個黃丫頭手上。

更別說，楚嫣然現在已經慘死。

他雖然沒有查出什麼線索來，卻認定是夏九歌所為。

國師將楚墨簫和夏九歌請進前廳，凌遠已經等在那裏。

乍一見凌遠，夏九歌愣了一下。

一直都以為這個師傅應該是一位老者，至也應該與國師年紀相仿的，可此時卻驚艷了，這凌遠還是年輕了些，最多剛過而立之年。

不過，比他夏九歌，也大了十幾歲，倒也有資本做的師傅。

只是這師傅看上去，不是很友好。

自進門，就面冷寒的看著。

「太子妃娘娘這是進了東宮，六親不認了？」凌遠見夏九歌沒搭理自己，自顧自的坐下了，冷哼了一聲。

「六親不認？這裏有本宮的親戚嗎？本宮怎麼不知道？」夏九歌抬頭四下看了看：「不會是……國師大人吧，我們有什麼親戚？」

讓國師的臉一青，瞪了一眼。

然後沉聲說著：「再怎麼說，凌先生也是你的師傅，你見了師傅如同陌路，這傳出去，只會讓江湖人恥笑。」

「是嗎？我不記得有這樣一位師傅啊。」夏九歌一臉的無辜，也看向凌遠，說的認真。

凌遠的面一僵，暗自握了拳頭。

竟然不知道如何接話了。

只能擺了擺手：「罷了罷了，這樣的徒弟，沒有也罷。」

不過他還是打量了一番夏九歌。

自走進來，他就心下震憾不已，他看著這個丫頭長大的，對十分了解，可現在的，彷彿變了一個人，無論是從氣質還是氣勢，都完全不一樣了。

相貌變化不大，卻較之從前更端莊俏麗了。

險些讓他以為自己認錯人了。

可細細一看，沒有錯，就是夏九歌。

「那，凌先生，要不要你把我逐出師門吧。」夏九歌忙站了起來，說的一本正經，無比認真：「免得，凌先生覺得有這樣的弟子，丟人。」

「你……」凌遠本就心裏窩著火氣，此時被一懟，火冒三仗。

夏九歌就給了他一個很禮貌很端莊的微笑：「這樣，也是全彼此。」

怨他站在國師這一邊，壞的好事。

今天不管怎麼樣，都要與這位傳說中的師傅恩斷義絕。

這輩子都別再往來了。

「我從未收你做徒弟，何來的逐出師門！」凌遠恨恨說著，咬著牙，一副失頂的樣子。

那樣子，真恨不得撲過去掐死夏九歌。

他當初怎麼就教了這樣一個狼心狗肺的徒弟。

夏九歌愣了一下：「如此，再好不過，還麻煩凌先生替本宮澄清一下，免得外面的人都說我是你的弟子。」

一點舊不念。

「好好好！」凌遠一連說了三個好字，氣的臉都紅了。

國師看了看兩個人，也搖頭嘆息了一聲。

楚墨簫本是想阻止夏九歌的，可卻晚了一步。

也無奈的抬眸瞪，一副你是傻子的表。

夏九歌才不管別人怎麼樣，痛快就行了，此時端起茶杯，品了幾口，笑著點了點頭。

其實已經將隨空間的香料放在袖子裏，這一次，不用燃香，準備試一下，直接用香料來催眠。

把國師拉下水。

這樣，即能先替藍若語平了當年的帳，又能試試的新品。

只是也明白，有凌遠在，不會讓輕易得手的，先運氣。

今天來的主要目標還是凌遠。

畢竟國師也不能讓藍若語罪，殺了夏老太太一事，只能找到楚嫣然才能讓真相大白。

好在楚嫣然沒有真的死在別苑的大火里。

就是不知道人在哪裏。

夏九歌把香囊送給了凌遠，雖然與這個師傅八字不合，楚墨簫也說的對，一日為師，終為父。

而且這禮都準備好，順手送一下。

拿著香囊，凌遠的臉變了幾變，手指微微用力，表十分不自然，瞇了眸子。

一時間讓人看不他的緒。

沒有打香囊，好半天才說了一句：「謝謝！」

這也讓夏九歌有些想不通了，似乎緒變化有些大。

而這時國師則招呼著楚墨簫用餐，雖然國師在大楚的地位無人能及，更是得皇上青睞，卻也不及太子的地位，當然要低調一些。

這上門拜訪，也是給了天大的面子，不能蹬鼻子上臉。

夏九歌又對著凌遠說了一遍香囊里的香料，雖然這些不是出自的手，可以對香料的了解，聞一下，就能了解這其中的配料和工藝了。

說的頭頭是道。

其實當初的凌遠也真的將畢生所學教給出夏九歌。

才會讓青出於藍而勝於藍。

也是一個合格的師傅。

只是說翻臉就翻臉，讓人無法承。

聽著講那些香料，雙眸清澈如清水，笑如春風拂面，說的有聲有，凌遠的眸也沉了幾分。

他一直都知道自己這個徒兒聰明絕頂。

尤其在香料調製的造詣極高。

正與國師說著話的楚墨簫抬眸看到夏九歌與凌遠的形時，突然覺得很刺眼。

凌遠雖然已經過了而立之年，卻是風華不減，面如冠玉，目如朗星，那氣質，是多人不能及的。

與夏九歌並肩而坐，竟然十分的養眼。

一時間心裏十分不爽快，狠狠擰了一下眉頭。

國師也看了一眼，輕輕搖頭。

「好了，師傅，你什麼時候向天下人宣佈把我逐出師門？」最後夏九歌總結了一句，一雙星星眼期待的看著凌遠。

這個人很小氣，很記仇。

凌遠幫了國師，不顧這個徒兒，當然沒有必要抓著這個師傅不放了。

可以說，他們以後是勢不兩立的。

本來凌遠還沉浸在愉悅中，聽到這話，還有些懵，瞪了一眼夏九歌。

夏九歌也回瞪了他一眼：「當初可是師傅不要徒兒的。」

凌遠側了側頭，努力掩飾著面上的緒，眼底帶了幾分落寞：「不是為師不要你，是你不該用調香來害人。」

這話讓夏九歌臉都青了：「你不要口噴人，我用調香害什麼人了？害你了？」

的記憶里沒有這個師傅，也對他生不出師徒之來，所以，語氣很差。

聲音也很大。

一時間讓凌遠的臉有些掛不住，狠狠擰眉：「九歌！」

幾年不見，這小丫頭脾氣倒是見長了，之前本不敢如此對他說話。

不過，現在份地位也不同了。

夏九歌可是大楚的太子妃。

這一認知也讓凌遠的心口不爽，卻又不能表現出來。

連楚墨簫和國師都看了過來。

「九歌，出什麼事了？」楚墨簫打心底的希夏九歌與凌遠鬧翻，他很不喜歡他們談笑風聲的樣子，看的很刺眼。

此時更起走了過來，輕聲問道。

「沒事。」夏九歌咬了咬牙：「師傅覺得我這個徒弟太惡劣了。」

凌遠還想說什麼，還是忍了。

「凌先生。」楚墨簫正了正臉，看向凌遠：「既然師徒誼已盡，不如就全了彼此吧。」

他是支持夏九歌與凌遠斷絕師徒關係的。

不然他會覺得畫面太刺眼。

凌遠握著拳頭，抿著角，並沒有接話。

他似乎還在猶豫不決。

十分為難。

「凌先生當年就不喜九歌這個弟子，更是說沒有調香的天份，其實當初就該逐出師門的。」楚墨簫的心裏有些憤憤不平，替夏九歌不值，替氣憤。

這番話說的直白，凌遠的臉有些掛不住，瞇了眸子，點了點頭：「這丫頭的確不適合調香，要出我師門也可以，從今往後，不許再香料！」

一臉的決絕。

「你……」夏九歌一驚，這個凌遠竟然提出這樣的要求。

「畢竟你的調香，都是我教習給你的，你要出師門，就不能再拿著我教你的調香招搖撞騙。」凌遠說的一本正經。

「你有種！」夏九歌氣的臉都綠了，咬牙切齒，抬起手指有些抖指著凌遠，就差指到他的鼻尖上了。

不得不承認，這調香都是凌遠親自教習的。

他說這樣的話，也不算過份。

一時間進退兩難。

讓不再用調香，本不可能。

可讓凌遠的氣，又真的不甘心。

只能恨恨瞪著凌遠。

國師看著幾個人的形，也忍不住擰了眉頭，他覺得凌遠對夏九歌的態度有些異樣。

又說不出來是什麼問題。

夏九歌握了拳頭，退了一步，挑眉一笑：「既然如此，我也不為難師傅了，而且被逐出師門也不好聽，我一輩子都會認你這個師傅。」

一邊用眼角餘看了國師一眼。

眸沉了幾分。

他如此無理取鬧，也是為了讓凌遠分散注意力。

更能試試調製的新品香料。

國師的面果然有些獃滯了，連同凌遠和楚墨簫都被影子了。

而此時凌遠沉浸在自己的緒里，並沒有發現異樣。

特別是夏九歌這句話，讓他的心裏緒不斷翻滾著，本無法平靜下來。

楚墨簫卻沒有錯過他的緒變化，也狠狠擰眉，他突然就覺得，凌遠與夏九歌之間一定有什麼事。

可他們是師徒關係，不該有事的。

夏九歌的注意力都在國師上，此時，也顧不上凌遠了，後退了幾步，離國師的距離更近一些。

雖然國師著過幾次道兒，卻也不知道如何防備。

此時更覺得一陣困意襲上來。

楚墨簫和凌遠也都眼神困頓起來。

隨後三個人都趴在了桌子上。

夏九歌了手，竟然功了。

心底也有幾分雀躍，一邊走到國師面前，搖了手中的鈴鐺，猶豫了一句才開口：「楚嫣然在哪裏？」

國師緩緩坐直，面微微泛白，有些茫然的搖了搖頭。

讓夏九歌有些失。

看來不是國師將楚嫣然救走的。

隨即又說道：「明日早朝，你當著文武百和皇上的面，將當年與楚嫣然合力坑害藍若語母的事公諸天下。」

上一次，已經安排好了，就是安排的有些久遠，所以讓凌遠給破壞了。

這一次，不能再等了，必須儘快。

國師應了一聲，夏九歌才滿意的點了點頭：「睡吧！」

沒有注意到，趴在一旁的凌遠輕輕擰了一下眉頭。

不過夏九歌也沒打算放過他，走到凌遠邊，搖了搖手中的鈴鐺，開口問道：「你真的是我師傅嗎？為什麼，我不記得你？一點印像都沒有？」

凌遠形幾不可見的僵了一下，半晌才坐了起來：「你真的一點都不記得為師了嗎？」

夏九歌搖了搖頭，搖的很認真。

有原主的其它記憶，獨獨沒有關於凌遠的。

也是奇怪不已。

這時凌遠才如釋重負的點了點頭：「不記得就對了，我抹去了我在你腦海里的所有記憶，獨獨留下了調香，其實我該把調香也一同抹掉的，免得你做傷天害理的事。」

這話讓夏九歌先是震驚，隨即又狠狠擰眉：「我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了？」

真的讓十分懊惱。

只是用調香算計了國師，也是國師活該。

當年坑害的人就有國師。

如此做，只是還自己一個公平。

竟然說是傷天害理。

是可忍孰不可忍。

「你當初……」凌遠的話頓了一下，半閉著眸子，似乎猶豫著該不該說。

「當初怎麼了？」夏九歌擰眉，難道原主真的做了傷天害理的事？可如果真是那樣，這凌遠不該抹去關於師傅的記憶，應該抹去調香的記憶才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