藍奕辰瞇了眸子,坐到桌邊,有些發愣。
低垂著眉眼,看著手邊的茶杯,這是蘇清剛剛喝過的茶,還是溫熱的。
只是藍奕辰的心裏卻是一片混。
本理不清楚頭緒。
「殺太子……」半晌,藍奕辰輕聲開口:「楚嫣然是想讓三皇子代替太子吧!」
這倒也是人之常。
本來楚嫣然是一心為夏雨歌謀劃的。
派人圍殺暗殺夏九歌,一直都針對。
每一次出招,都想要夏九歌的命。
不死不休。
一個原因是不喜夏九歌,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夏九歌搶了本屬於夏雨歌的一切。
如果沒有夏九歌,楚帝一樣會與夏候府聯姻。
只是夏九歌背後有天元門,註定是贏家了。
「一定是有這樣的想法了!」夏九歌早就想到了,也提醒過楚墨簫和楚墨笙。
當然楚墨笙似乎早就有防備,本不必夏九歌提醒。
反倒是楚墨簫,對三皇子並沒有多防備,直到夏九歌提醒,才正視了這位從小病到大的三皇子。
其實在國師府發生的事,就很不尋常。
只是太子後來派人去查國師府,一切都被抹掉了,本無可查。
「那……」藍奕辰努力掩飾著緒,讓自己鎮定:「你有什麼打算?你答應了嗎?」
「我可不想把自己置於危險之中。」夏九歌擺手:「楚墨簫邊高手無數,更有衛霖,要殺他,本就是癡人說夢。」
這種於自己沒什麼好的事,夏九歌絕對不會去做的。
「的確!」藍奕辰點了點頭:「這楚嫣然也太囂張了,不過我們還不能輕舉妄,你先再忍一忍,我會派人去查後到底是什麼人!」
只要清了對方的底細,再有針對的手,就容易一些了。
「好!」夏九歌當然願意。
看著義憤填鷹的樣子,藍奕辰忍不住走到邊,抬手了一下額前的碎發,帶了幾分寵溺:「九歌,你今天夜裏要回宮嗎?」
那邊冊封大典已經結束了。
「不要。」夏九歌不爽的擺手。
想到自己中了咒蠱,就很想掐死沈蘭。
一邊瞇了眸子:「辰叔叔,這樣,你帶我走一趟言府吧。」
想去看看沈蘭了。
想知道,沈蘭在聽說太子妃的冊封大典十分功,會是怎麼樣的!
現在很想看到沈蘭痛苦的樣子。
「好啊!」藍奕辰沒有猶豫,直接點頭應了:「那你要不要換張臉?」
夏九歌挑眉笑著,用力點了點頭:「好啊!換一張。」
言府。
言弦正扶著醉到不省人事的沈蘭。
今天沈蘭的心極差,不管用什麼手段,楚墨簫也沒有再出宮來看。
不管怎麼樣,楚墨簫也得把戲演完。
就算冊封大典很功,太子卻出了宮,也一樣是惹人非議。
今天這場戲,無論如何,楚墨簫都得演到底。
更要派人尋找夏九歌。
「表哥,我,我心裏好難過!」沈蘭斜倚在言弦的肩膀上,一邊哭一邊說著,真的是傷心絕。
一副生無可的樣子。
言弦扶著沈蘭,一臉的心疼,更多的卻是憤怒。
「表哥,我明明給那個賤人下了咒蠱,怎麼會沒事呢……」沈蘭一邊哭一邊說著,小臉都哭花了,聲音有些沙啞。
臉十分難看。
這一點,言弦也想不明白。
當初蘇清找上他,想要解藥,可這咒蠱本無解藥。
此時宮裏卻傳出消息來,說是夏九歌與太子在一起了。
「還有,外面的傳言那麼難聽,殿下為什麼還要娶呢?還要冊封太子妃,憑什麼,這是憑什麼啊……」沈蘭喝的太多,此時本站不穩,一下子撲進了言弦的懷裏。
卻是面目猙獰的說著。
抬手摟沈蘭,言弦心裏的矛盾越來越深。
他想幫沈蘭對付夏九歌的,也這樣做了。
可他更想讓沈蘭對楚墨簫死心。
畢竟很快就是自己的夫人了。
不過,這份關係也怕是有名無實。
他也覺得很委屈。
雖然幸福來了,卻還是不屬於他的。
「殿下也是為了大局找想!」言弦摟沈蘭,低聲說著,看著蒼白的臉,迷離的眼神,心口一陣陣的疼。
沈蘭一向都是端莊賢淑的大家閨秀風範,卻因為楚墨簫,鬧到了現在這般樣子。
而且越來越狠辣無。
什麼事都做得出來。
「酒,我要喝酒!」沈蘭聽到言弦的話,就更生氣了。
咬牙切齒的說著。
「蘭蘭,你不能再喝了,不能喝了!」言弦有些焦急的拉著向寢房走去:「天不早了,蘭蘭,你趕去休息吧!」
沈蘭卻用力推開他,用力搖頭:「不,我不想休息,不想休息,我一躺下來,就會想到殿下與那個賤人在一起,酒,給我酒!」
現在也是想借酒消愁。
算計了這麼多,還是眼睜睜看著夏九歌嫁進了東宮,了太子妃。
言弦心疼的嘆息一聲,他能理解沈蘭的。
也能理解的心。
他的心也痛,很痛很痛。
心的子一心念著另一個男人,他還要陪在一旁,更要用盡全力相助。
換作任何人,都會痛苦不堪吧。
藍奕辰帶著夏九歌無聲無息的落在房頂上,剛好能看到正在不斷給自己灌酒的沈蘭。
看著沈蘭那副樣子,夏九歌半點都不覺得可憐。
這一切,都是因為自己作死。
怪不得任何人。
「早知今日,何必當初!」夏九歌輕聲的說著,自言自語一般。
其實對楚墨簫,對太子妃之位本沒有半點興趣。
只是想利用楚墨簫的份地位更明正言順的接國師。
沈蘭卻是針對,直接下殺手。
而且沈蘭心裏比任何人都清楚,不管怎麼樣,都不會為太子妃。
可沈蘭可以容忍任何人為太子妃,卻偏偏容不下夏九歌,因為覺得夏九歌對自己是一個威脅,強大的威脅。
加之楚墨簫對夏九歌的維護和在意,就更讓沈蘭無法接了。
一心要弄死夏九歌。
「你擋了的路!」藍奕辰瞇了眸子,也看向在桌邊喝得醉醺醺的沈蘭:「不過這個小丫頭不一般,竟然懂蠱!」
的確不一般。
幾次都險些要了夏九歌的命。
夏九歌瞇了眸子,擰眉去看言弦和沈蘭。
此時沈蘭還在喝,已經醉的不省人事。
夏九歌就是想去給添堵,也做不到了。
只能擺了擺雙手:「算了,我們還是回客棧吧,無趣!」
「走!」藍奕辰見如此,知道心不好,沒有多說什麼,咒蠱和楚嫣然都讓夏九歌心頭煩,無法平靜下來。
凌遠又出來破壞。
更要命的,凌遠似乎在助楚嫣然。
夏九歌正要起,就見沈蘭撲進了言弦的懷裏,裏不停的喊著殿下,哥哥……
如此失態的沈蘭,倒是沒有見過。
忍不住多看了幾眼。
站在房頂沒有。
此時言弦心裏一片混,僵了一下,抬手摟沈蘭,不捨得推開。
而沈蘭此時眼神迷離,整個人都在了言弦上,裏不停的喊著殿下!
夏九歌的眉頭狠狠擰了一下,角有些:「這是……!」
險些讓藍奕辰笑出來,忙忍了。
雖然沈蘭喝醉了,言弦卻是清醒著的。
他們有一點靜,都能驚言弦的。
他倒是不想惹是生非。
本來想走的夏九歌卻又坐了下來:「等等,看好戲!」
倒要看看言弦多能忍,這人兒都投懷送抱了呢。
一邊說著,抓了藍奕辰的袖,一起坐了下來,臉上帶著幸災樂禍。
言弦抱沈蘭。
藍奕辰側過頭去,回手拉了夏九歌的手:「九歌,走!」
「等等!」夏九歌卻瞇了眸子:「或者,言弦今天就能開竅了!我倒是想知道,沈蘭如何收場!」
「九歌,你一個孩子,怎麼能……」藍奕辰有些惱火,他做為的長輩,不能不管。
此時夏九歌卻做了一個噤聲的作。
低頭就看到言弦已經抱著沈蘭回了寢房……
藍奕辰的臉一下子就紅了,抬手攬住夏九歌縱飛出了言府,手上有些用力。
看樣子,是惱了。
回到客棧,藍奕辰將夏九歌丟在房間里轉就走。
「辰叔叔!」夏九歌瞇了眸子看著藍奕辰的背影:「你去哪裏啊?」
「隨便走走!」藍奕辰不想面對夏九歌了,這個丫頭真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。
想到言弦和沈蘭,腦子有些,他竟然看了不該看的,聽了不該聽的。
所以,他需要靜下心來才行。
見藍奕辰不想搭理自己,夏九歌甩了一下袖子,沒有追出去。
不過的心還是不錯的。
就知道,沈蘭如此能作,早晚會出事的。
皇宮裏,楚墨簫瞪著床上夏九歌的替,並沒有過去掀開蓋頭,而是握了拳頭:「死丫頭,到底跑哪兒去了,別讓本宮找到你,非打斷你的不可!」
他讓衛霖帶人去尋了,這麼久過去了,一點消息都沒有。
他當然會急了。
連皇上皇后都沒有睡,都沉著臉,解一臉不甘:「這夏九歌,還真是不知好歹!外面傳言那麼難聽,皇室也沒有計較,還讓冊封大典繼續,還讓來做這太子妃,卻遲遲不面,真的以為天元門能一手遮天了。」
楚帝擺了擺手,臉也是黑黑的,咬了咬牙。
也在憤怒的邊緣。
這冊封大典,說到底就是他們自編自導的一場戲。
到現在,夏九歌還是下落不明。
「這個小丫頭其實是在因為藍若語的事,耿耿於懷。」半晌,解努力下怒意,緩緩開口說道:「不如……」
「不可。」楚帝卻擺了擺手:「當初,夏琪的確因藍夫人而死,還有夏府十幾口人,也都是因而死,當初若不是國師,夏府還會繼續下去,而且住了的生辰八字,將夏九歌那孩子送走之後,夏府的確就安靜了下來,更是一連十五年平安無事。」
楚帝還是十分相信國師的。
「而夏九歌那孩子一回來,夏府就再次了,連夏老太太都慘死……」楚帝一邊說一邊嘆息了一聲。
「其實……」解猶豫了一下,還記得當初楚嫣然說的那些話。
當年的一切,都是楚嫣然和國師一手策劃的。
只為了奪走藍若語的一切。
楚嫣然一向高傲自負,依之意,是要讓夏戰休了藍若語的,可皇室忌憚天元門,本不敢。
才會走了這一步。
卻是一切都毀在了夏九歌手裏。
「陛下,天元門藍公子求見!」這時一個小太監打斷了解的話。
「快,讓藍公子到花廳。」楚帝的臉上有了幾分笑意:「也許藍公子是有了那丫頭的消息了。」
已經走到這一步,皇室也不想丟了臉面。
無論如何,也得把夏九歌找到。
解只能將到邊的話又咽了回去。
如果夏九歌回來,就不必說出那些事了。
其實也不想說出來,怕楚帝會懷疑。
藍奕辰考慮了很久,還是決定將夏九歌送進東宮,只有留在東宮,他才能留在皇城。
只有留在皇城,他的計劃才能一步步進行。
這一天一夜裏,他也矛盾,甚至茶飯不思,無法眠。
他心疼夏九歌,可憐的世。
可他現在沒有其它路可走,只能利用夏九歌。
「藍公子!」楚帝看到藍奕辰,忙一臉笑意的上前:「這麼晚了,還沒休息嗎!」
對藍奕辰,他一直都很客氣。
畢竟還想著有朝一日,利用天元門來達他的目的,完他統一天下的目標。
「我有九歌的消息了。」藍奕辰低垂了眉眼,一字一頓的說道:「讓太子去請吧!」
他用了請字,畢竟他代表的是天元門,更是來給夏九歌撐場面的。
楚帝的面難看了幾分,有些不快,瞇著眸子打量藍奕辰:「藍公子聽到外面的傳聞了吧!」
「陛下也說了,那是傳聞!」藍奕辰的面不變,不卑不的看著楚帝。
這件事,他已經算是退讓了,接下來,絕對不能再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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