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清離開后,衛霖才走進房間,瞪著夏九歌:「你到底想做什麼?」
「肖影有孕了。」夏九歌沒有瞞衛霖,直接開口說道。
表示自己也很無奈。
一時間衛霖無言以對。
卻還是打量了一番夏九歌:「你又生氣了?」
「他去言府了吧。」夏九歌扯了扯角,倒是渾不在意:「言夫人有孕了,他去看看,也是應該的。」
沒有說沈蘭,而是說言夫人。
話中自有深意。
讓衛霖擰了一下眉頭:「太子已經著魔了。」
「嗯,的確是。」夏九歌點頭:「不過,也是沈蘭的手段夠高明,只可惜,命運不公。」
衛霖白了一眼,這話里的嘲諷那麼深,就知道這丫頭不是省油的燈:「不過,有了孕,一定不會安份的,你還是小心些,你……可能鬥不過。」
這一點還真不好說。
沈蘭的確有手段,夏九歌也佩服。
「是不是凌遠一事,也有的手筆?」夏九歌品著茶,倚在椅子裏,倒是難得的嫻靜端莊,只是一雙眼睛轉著,出幾分狡猾。
「還不知道。」凌遠搖頭:「蘇清沒派人去查過嗎?」
猶豫了一下又說道:「或者,藍奕辰在查。」
聽到藍奕辰三個字,夏九歌的面一下子就難看了。
讓衛霖先僵了一下,隨即搖了搖頭:「他來找過你,太子不讓見!」
楚墨簫是不讓任何人見夏九歌的。
夏九歌再次語遲,這個楚墨簫還真是過份了。
霸道到這種地步。
如果這一年都這樣過,怕自己會瘋掉。
「你能幫我弄一些香料嗎?」夏九歌看著衛霖,說的十分認真。
「太子不讓!」衛霖也回答的很乾脆,直接了當。
「不然,我會找你嗎?」夏九歌白了他一眼:「就是因為他不讓,我才讓你幫忙的。」
倒是很激衛霖替自己瞞了肖影一事。
也不是挾恩圖報,是真的無人能幫。
衛霖僵了一下,也瞪著夏九歌:「你不怕他發現嗎?」
「我會很小心的。」夏九歌瞇了眸子:「一定不讓他發現,你也看到了,我每日的活範圍只能是宜春宮,我出去練個飛刀,也會被阻攔,更別說其它活了,要是換作你,會不會瘋?」
「不會。」衛霖立即回答。
讓夏九歌直想掐死他:「真是無趣!」
又問了一句:「你幫還是不幫?」
「幫!」衛霖倒也痛快,直來直往。
讓夏九歌是生氣也不是,不生氣也不是。
覺得與衛霖流,心頭髮堵。
這時有宮走了進來,見了禮:「太子妃娘娘,藍公子求見。」
看來藍奕辰也知道楚墨簫出宮的消息了。
衛霖擰眉,這些人的消息還真是靈通呢。
如此說來,東宮本沒有了。
「他來做什麼,不見!」夏九歌擺了擺手,還沒有消氣呢,此時語氣極差。
眉眼間全是惱意。
小宮見了禮就準備去回絕,不想藍奕辰已經走了進來:「九歌,聽說你有孕了,這脾氣的確是漸長了。」
看到衛霖也在時,狠狠擰了一下眉頭。
他知道今天的宜春宮不會太安靜。
果然,蘇清一走,衛霖就來了。
只是在藍奕辰看來,衛霖應該是奉命守在這裏。
卻進了正殿,本不合規矩。
「出去!」夏九歌瞪著他,沒好氣的說著:「這裏不歡迎你,而且太子也下過命令,不許你來宜春宮。」
「陛下允許我來。」藍奕辰白了夏九歌一眼,這丫頭還真是囂張。
衛霖見此,也知道留下來無恥。
雖然也想知道這藍奕辰來找夏九歌說什麼,可他清楚,他若在,藍奕辰不會說。
所以,轉便走。
見衛霖離開,藍奕辰才無奈的笑了一下:「還在因為那日的事生氣啊!」
夏九歌本不想搭理他,自顧自的坐到一旁生悶氣。
「如果你不回到東宮,有什麼打算?」藍奕辰低聲問了一句。
眼底帶了幾分揶揄和笑意:「你能替師姐翻案嗎?」
這一句話,才是重點。
讓夏九歌的脾氣又減了一點。
不過,還是不理他,也不去看他。
「義香門現在在為滄溟皇朝辦事。」藍奕辰又繼續說道:「而且也找上了師傅。」
夏九歌抬眸看了他一眼,又繼續不搭理他。
「你知道他們提出來的是什麼條件嗎?」藍奕辰又繼續說著:「義香門可以為天元門無條件辦任何事,無條件聽從天元門,不過,你得嫁給凌遠為妻。」
正端過茶杯喝了一口茶的夏九歌直接把口中的茶水都噴了出來。
「不知恥!」夏九歌著角,一臉憤憤的說著。
這凌遠還真是不要臉。
竟然找到了藍世雄那裏。
藍奕辰點頭,他也覺得凌遠很過份,再怎麼說,他曾經也是夏九歌的師傅,竟然能做出這樣的事來。
「他也不想,義香門如何能與大楚皇室相提並論!」夏九歌不屑的說著,再怎麼說,現在也是太子妃。
「有名無實而已。」藍奕辰卻給澆了一盆冷水。
險些讓夏九歌咬了自己的舌頭。
只能再瞪藍奕辰:「你到底是哪一夥兒的?」
藍奕辰聳了聳肩膀,沒有再接話。
心裏直嘆息,好在這個小祖宗不繞著剛剛的話題了。
他把送回東宮,的確是有目的的,最初他是不忍心的,可想想大仇未報,他本不能心。
「放心,我一定會護你周全。」藍奕辰低聲說著:「其實就算我不把你送回來,為了肖影,你也一樣會回來的,不是嗎!」
這都為了肖影,答應假孕了。
倒是夠義氣。
在他的印像里,夏九歌一向自私自利,囂張跋扈,任蠻橫,無所不用其極。
為達目的不擇手段。
倒也是有恩必報。
夏九歌還是瞪著他:「那是我的事。」
「你怎麼樣,才能不生氣?」藍奕辰也不知道該如何哄這個丫頭了。
「怎麼樣都生氣!」夏九歌把這些日子的不痛快,都撒到藍奕辰上了。
「我去見了師姐。」藍奕辰萬分無奈,也是無計可施。
也只能搬出藍若語。
「我娘怎麼樣,在葯靈山莊還好吧?」夏九歌有些焦急的說著,也顧不得生氣了,直接走到藍奕辰面前,直視著他。
藍奕辰又吁出一口氣來,搖了搖頭:「師姐很好,也聽說了凌遠一事,讓你萬事小心。」
「我娘在葯靈山莊,是如何聽說的?」夏九歌挑眉看著藍奕辰。
眼底帶了幾分懷疑。
藍奕辰忙擺手:「絕對不是我!」就有發誓了。
他是真的怕了夏九歌了。
真的不能惹上。
「除非是葯靈山莊的人有意讓知道的。」夏九歌面沉了沉,臉上多了幾分惱意,如果真是這樣,不是蘇清就是楚墨笙了。
覺得楚墨笙的可能更大一些。
思慮了一陣,夏九歌抬頭看向了藍奕辰:「辰叔叔,你能帶我出宮嗎?」
藍奕辰僵了一下:「你怕是連這宜春宮都出不去吧。」
「自然是因為出不去,才找你幫忙的。」夏九歌的面上一本正經:「幫不幫?」
直接的威脅。
讓藍奕辰真想撞牆,他覺得自己今天就不該來見夏九歌。
門外有衛霖,宮門更是守衛森嚴。
讓他把夏九歌帶出宮去,本就是難如登天。
「衛霖給我。」夏九歌不是商議,而是直接決定:「其它的,你來想辦法。」
要見藍若語。
「東方俊就在四王府,你可以找他幫你。」夏九歌又提示了一句:「我在宮裏等著你。」
此時此刻,藍奕辰也猜到夏九歌要做什麼了,有些猶豫不決。
這很冒險。
當然,他更怕破壞掉他的計劃。
「好了,時間不多,我們不能耽擱,還有,言府那邊,最好做點什麼,讓楚墨簫被纏住,無法回來。」夏九歌把一切都考慮的很周到,知道,這些難不到藍奕辰,就算不說,藍奕辰也會考慮到這些的。
更會想辦法解決掉的。
藍奕辰瞪了一眼,然後又瞪了一眼。
夏九歌完全不在意,只是聳了聳肩膀,一臉無所謂的樣子。
今天一定要出宮。
一定要見到藍若語。
眼下的境真的太被了。
必須得想些辦法才行。
藍奕辰知道夏九歌是認真的,此時咬著牙瞪:「一切後果,你自己承擔!」
「別啊,你可是我的叔叔,來給我撐腰的。」夏九歌忙抬手抓了藍奕辰的袖,搖晃了一下:「辰叔叔要說話算話啊。」
「我……」藍奕辰很想抬手打夏九歌,手在半空中沒有落下去,只能無奈的搖頭:「你先解決衛霖,我一會兒來接你。」
遇上夏九歌,他也只能自認倒霉了。
誰讓他只能利用夏九歌來報仇呢!
「一言為定!」夏九歌用力點頭,眼角眉稍都是笑意。
藍奕辰離開后,夏九歌掐著時間列了一張單子,直接給衛霖,讓他去採購。
單子上面有製作香料用的配料,更有一些小吃和小件。
林林總總,一大張單子,足有百十種東西。
衛霖拿著單子,手指有些抖:「這麼多東西,一定會引人注意的。」
「只有東西多,才能掩人耳目啊,不然,讓太子知道你買了一大包香料,會如何?」夏九歌瞇了眸子,角帶笑,那笑很欠扁,卻是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。
讓衛霖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,看了一眼,轉就走。
其實是瞪了一眼。
藍奕辰找到東方俊時,正遇上了楚墨笙。
「是那丫頭的鬼主意吧。」楚墨笙冷哼一聲:「藍公子就這樣陪著胡鬧?」
「你有辦法讓不胡鬧嗎?」藍奕辰也沒什麼好氣的說著:「以的格,能在宮中呆這麼久,已經很難得了。」
的確是奇跡了。
楚墨笙剪著雙手,一黑錦,挑著眉頭看了一眼藍奕辰:「本王隨你一起進宮。」
他不想夏九歌把自己作死。
言府本來是喜氣洋洋,張燈結綵,卻是沈蘭的院子著了一場大火。
好在楚墨簫也在,急時將沈蘭帶出了院子,只是大火太猛,本無法撲滅。
所以,言府一片混。
楚墨簫想走,又擔心沈蘭,特別聽說沈蘭有了孕,更不忍心留一個人面對一切。
只能給宮中傳信,告訴自己遲一些回去。
他也擔心夏九歌會生氣,心下十分矛盾。
卻不能不管沈蘭。
夏九歌接到消息時,正扯著角笑,下一秒就看到楚墨笙站在了自己面前,一下子心就差了,更有些懊惱:「你來做什麼?這裏可是宜春宮!」
「本王想來便來。」楚墨笙沉聲說著:「你不能出宮。」
「你管不著。」夏九歌看向隨後走過來的藍奕辰:「辰叔叔,你怎麼把他帶來了,你是有意的嗎?」
面上帶著怒意。
「九歌,四王爺要來,我攔不住。」藍奕辰直接把問題甩給楚墨笙:「我找東方小公子,定會遇到四王爺!」
他覺得自己很無辜。
夏九歌還是瞪著楚墨笙:「你要攔我?」
楚墨笙冷哼:「對!」
「我娘如何知道凌遠來鬧事?」夏九歌質問了一句。
「不是本王。」楚墨笙不屑的說著:「凌遠的事本就是一場意外,外面傳的沸沸揚揚,定會被有心人利用的,當初,可是你給凌遠用了葯,還怕別人知道!」
語氣裏帶著怒意。
更是咬牙甩了一下袖子。
這件事,讓他十分生氣。
覺得當初的夏九歌真是瘋子。
夏九歌被噎得無話可說,卻又十分氣憤:「我的事不要你管。」
「本王管定了。」楚墨笙一向喜怒不形於,極能讓人看出緒來。
卻偏偏在夏九歌面前,直接破功。
本不管藍奕辰還在一旁,語氣冰冷的說著。
「我現在是太子妃。」夏九歌揚著頭,不服氣的瞪著楚墨笙:「你憑什麼管我!」
「有本王在,你就別想走出皇宮。」楚墨笙也與杠上了。
凌遠的事,真的讓他很不爽。
之前,他還讓自己淡定,可是聽說凌遠找上天元門,要娶睡九歌為妻,就氣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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