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可藍大小姐，卻是奉子婚。」凌遠又繼續說著，臉上帶著笑意。

意有所指的樣子。

夏九歌冷眼看著他，知道他是有意邁關子。

所以，也沒有接話，只是瞪著凌遠。

凌遠見如此，就笑了一下：「好好好，我告訴你當年發生的一切。」

夏九歌還是沒有接話。

只是扯了扯角，一副你說不說的樣子。

倒讓凌遠覺得無趣了，拿的太過了。

像夏九歌這樣的脾氣，本不會被任何人拿。

「當初，是藍世雄找上的夏戰。」凌遠一字一頓的說著：「不然，以夏戰的份，怎麼也找不到天元門吧。」

夏九歌也覺得有道理，點了點頭。

這一點，的確說不通。

那時候的夏戰一無所有，怎麼也結不到天元門。

更別說見到藍若語了。

而且天元門也不是什麼人都能進去的。

「你的意思，這一切都是謀。」夏九歌直視著凌遠，沉聲說著。

不自覺的握了拳頭。

「不是我的意思，這是事實。」凌遠說的十分認真：「藍世雄找上他的時候，他還是一個千夫長，不過這也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，換作任何人都是願意的吧。

不過，他們二人是什麼易，無人打探的到。

然後藍世雄給你娘和你爹製造了很好的見面機會，其實我聽說藍大小姐並不喜歡夏候，卻出了意外，兩人在一起了。」

「是意外嗎？」夏九歌的臉鐵青：「不喜歡，還能出意外，還能在一起！」

狠狠握了拳頭。

「這當然是藍世雄做的推手，據說，是用了葯。」凌遠沒敢用玩笑的口氣，說的十分認真，他只能用據說來描述，畢竟過去這麼多年，除了當事人，其他知人都已經被理了。

凌遠也是費盡手段和時間，耗費了大量人力力才打探到了這些消息：「然後，你娘卻了千古罪人，險些被逐出天元門，最後不得不忍辱嫁給夏戰。」

「好手段，真是好手段呢！」夏九歌恨恨咬牙：「原來如此！」

只是本想不通，藍世雄為什麼要這樣做。

「想不通嗎？」凌遠冷哼一聲：「其實我覺得解釋的通啊，只要你娘遠嫁，或者被逐出天元門，就無法接手天元門了。」

夏九歌更生氣了。

竟然能用到這種手段。

「你應該也想到，為什麼這麼多年，夏戰對你們母如此惡劣了吧！」凌遠低頭看夏九歌，輕輕搖頭：「如果當初不是夏戰堅持，你娘只能被逐出天元門自生自滅，可夏戰不想被白白利用，堅持娶了你娘，才有了後來的天元門相助，在戰場上縷立戰功。」

「其實說到底，夏戰還是要謝我娘，不然，他一個千夫長，如何能坐到今天的護國候上來！」夏九歌心底升騰著怒意，聲音冰冷的說著，臉鐵青，語氣里全是嘲諷之意。

「可夏戰也只是一顆棋子罷了，到後來，他結上了皇上，娶了公主，更不會將你們母這兩顆棄子放在眼裏了。」凌遠低聲說著。

這個道理，誰都懂。

而且也易懂。

夏九歌很氣，心口發堵，彷彿一塊大石頭著，呼吸都不順暢。

可把這件事前前後後捋一遍，想一遍，把任何人換到夏戰的位置，都會如此。

對於夏戰來說，藍若語和夏九歌的存在，只會提醒他落魄的過去。

看著漆黑一片的天空，夏九歌的心也越來越煩燥。

這樣的真相，真的讓氣憤異常，恨不得現在就到天元門找藍世雄算帳。

原來一切都是謀。

此時凌遠可以想像得到，夏九歌的心一定糟糕極了。

「你說……」凌遠輕輕開口：「這件事如果公諸天下，會不會讓藍世雄敗名裂？」

夏九歌低垂了眉眼，沒有立即接話，而是反問了一句：「你在與國師合作吧。」

「嗯，我們的合作，不會傷及你。」凌遠點頭，他的眼底滿是深：「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及你的。」

到了而立之年的凌遠更穩重，此時眼底的深更像一種致命的。

夏九歌移開視線不去看他，只是覺得他說的話很可笑：「師傅說這話，不覺得很可笑嗎？」

真是說一套做一套。

他對可從未留過。

「我做的一切，都是為了你。」凌遠自然明白話中的意思，低聲解釋了一句：「如果當初不那樣做，我如何能帶走你？」

不過，最後也沒能帶走。

他倒是低估了大楚皇室的接能力，也低估了楚墨簫對夏九歌的在意。

鬧到了那一步，只是有些波罷了。

本沒能起到一點作用。

「我可不想與你走。」夏九歌鄙夷的說了一句。

鑒於的態度，凌遠還是極認真的說道：「這一次，我一定會帶你走！」

「師傅是想替大楚太子養兒子嗎？」夏九歌瞇了眸子，的心裏一時間還無法平靜下來，關於藍世雄當初所做的一切，心底只能憤恨，不甘和惱怒，在想著該怎麼做才能降低對藍若語的傷害。

凌遠沒有接話，他當然沒有這樣的興趣。

只是低頭深深看著夏九歌，視線從的臉上移到了平坦的小腹。

他能接夏九歌，已經是底線。

至於孩子，他絕對不會接的。

見凌遠不接話，夏九歌只是扯了扯角，帶了幾分嘲諷之意。

然後轉移了話題：「你知道，國師為什麼那麼恨……我外祖父嗎？」

也試著問過，卻沒能功。

不過以現在的調香應該能做到。

卻有一個凌遠在中間，不斷的搞破壞，本讓沒有辦法做什麼。

想到這些，就更反凌遠了。

「還不是因為人！」凌遠倒是真的做足了功課，把天元門的事都查的一清二楚。

這一點夏九歌也知道，點了點頭：「點。」

如果國師只是因為沒能娶到藍若語的母親，就如此針對藍若語，似乎有些說不過去。

這因生恨，也太可怕了。

而且還恨的這麼深刻。

在夏九歌看來，一定是自己的外祖母或者藍世雄做了什麼過份的事。

否則又怎麼會讓國師恨之骨。

不是恨之骨，也不會與楚嫣然幾次聯手針對藍若語了。

「其實當初與你外祖母投意合的人是國師。」凌遠這一次沒有賣關子，直接開口：「手段不及藍世雄，上一任天元門門主覺得藍世雄更適合你外祖母，便直接做了主。

國師不甘，一直都苦苦糾纏。

不過那時候，天元門也是多災多難，你外祖母與藍世雄的孩子，也就是你娘藍若語出生后，前一任門主就突然惡疾而亡，你外祖母不久也染了惡疾殺手人寰，而國師想一心著你外祖母，想要看一看，卻遭到了拒絕，藍世雄和國師大打出手，其實二人手相當，只是那時候，藍世雄握著天元門，發天元門的弟子活捉了國師。

更是……狠毒的中傷了他。」

這時凌遠頓了一下。

有些話似乎說不出口。

在他看來，藍世雄真的很惡毒。

「中傷……」夏九歌挑眉，覺得這些恩怨也不算什麼。

為了人，為了權利罷了。

「現在的國師其實是一個太監！」凌遠組織了一下語言才開口說道。

夏九歌僵住：「啊！」

原來如此，怪不得會那麼恨。

這藍世雄的確太狠太絕了。

而且在夏九歌看來，藍世雄本沒有理由這樣做。

「據說……是誤傷，可當時，藍世雄是想要了國師的命的，好在當時的刑大小姐趕了過去，及時救下了國師。」凌遠低聲說著，角帶了一抹嘲諷的笑意：「不過，刑大小姐……下場更慘，雖然活了下來，卻是一輩子都只能坐在椅上。」

「刑大小姐是……刑珠吧！」夏九歌的心了一下。

當年有這麼多的恩怨糾葛，還真讓人有些無法承。

怪不得國師那麼恨藍家人。

怪不得刑珠聽不得藍家人三個字。

換作是夏九歌，也一樣會恨。

不過或是夏九歌，絕對會報仇雪恨。

有仇不報，不是夏九歌的格。

「對！」凌遠挑眉看：「你……識得？」

隨即笑了一下：「應該是識得的，楚墨笙都將你娘安排住進葯靈山莊了，自然是相的，不過，這刑珠倒也大度，竟然還願意幫你娘，據說，恨藍家人骨。」

的確是恨之骨。

「刑珠是喜歡國師的吧。」夏九歌沒有在意凌遠語氣中的嘲諷，只是低聲問了一句。

不過也不會冒死前去救人。

「的確。」凌遠正了正臉：「據說很喜歡的那種，可惜，國師都不會多看一眼。」

所以，就算當初刑珠救下了國師，他們二人也天南地北的分開了。

最主要的，國師已經傷了那般，也不能給刑珠幸福，遠離一點，也是好的。

「其實我覺得國師可憐，不過，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。」夏九歌覺得有些累了，向前走，走到院子裏的樹下，倚著樹坐了，一臉的若所有思。

當年的事，約也猜到了一些。

可知道這些真相時，還是有此難以接，一時間消化不了。

心裏更是百味雜陳。

凌遠倒是來了幾分興趣：「哦？說說看。」

「冤有頭，債有主，這藍世宇在朝中當了這麼多年的國師，一定也有自己的勢力，可惜一直都在國師府，而且只會針對我娘和我，連天元門的分舵都不敢惹！」夏九歌嗤之以鼻。

語氣里是濃濃的嘲諷之意。

讓凌遠的角扯出一抹笑意來：「說到底，你是為自己和藍大小姐憤憤不平罷了，而國師的出發點，卻是要讓天元門無主可繼承。」

這倒是一種釜底薪的戰策。

可惜，用的太溫了。

在夏九歌看來，國師就是無用。

「無主可繼承，藍世雄不就是名正言順的門主了嗎？」夏九歌搖了搖頭。

還是覺得國師無用。

「哪來的名正言順，天元門向來只有門主，千百年來的規矩，他藍世雄不過是藍家的一個弟子，還敢改了規矩不！」凌遠嗤之以鼻。

夏九歌挑眉，也明白為什麼自己還活著。

更想明白，為什麼藍世雄突然改變主意要讓嫁給藍奕辰，看樣子是在接手天元門門主時不順利。

看來他想的太簡單了。

「你與藍世雄是什麼關係？」夏九歌瞇著眸子一臉防備的問了一句。

「我把藍世雄不可告人的都抖給你了，能是什麼關係！」凌遠也瞇了一雙眸子，臉不好看。

夏九歌扯了扯角：「沒有關係，你當初會跑到天元門去當我的師傅！」

這徒弟可不是隨便收的。

凌遠自然也明白夏九歌話中的意思。

只是笑了一下：「畢竟你是天元門的小小姐，做你的師傅，還是很有份的，所以，他一找上我，我就答應了，這沒什麼吧。」

那時候，他還年輕氣盛，倒是很在意這個虛名。

不過，他一收了這個徒弟，就後悔了。

雖然不笨，卻也不是天資聰穎。

著實讓他後悔了好久。

可已經收下了徒弟，只能堅持下去。

夏九歌倒也給了他驚喜，調香學的很通，最後比他這個師傅還要強幾倍。

沒想到的是，這個乖徒兒竟然對他做了那樣的事。

本來是為了一份虛榮，到了天元門才發現這個徒弟本不重視，還敢覬覦他這個師傅，就讓他火冒三仗，直接甩手走人了。

為了保全天元門和義香門的面子，他只說夏九歌太過愚鈍。

夏九歌又上下打量了一番凌遠，不怎麼相信。

「你以為能有什麼，當時藍世雄只說讓我做你的師傅，又沒說讓你嫁給我。」凌遠有些懊惱的說著。

「你想做第二個夏戰嗎？」夏九歌嘲諷的笑道。

能有第一個夏戰，就能有第二個。

「放心，我絕對不會是夏戰，我對你，是真心的。」凌遠趁機表白，一臉的笑意。

他現在的目標就是夏九歌。

這一次，一定要將帶走。

夏九歌的心有些，很，臉上帶了幾分無奈。

這些事實，打了的計劃。

藍世雄應該也不會太安分，定會有其它作。

「你可知道，天元門的門主令？」夏九歌思慮了一下，又開口問道。

「聽說過。」凌遠的面上也多了幾分緒，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：「門主令應該在藍世雄手上吧，你想奪回來？」

「歷年來，天元門的門主都門主令在手。」夏九歌沉聲說著：「這一點，你都有所耳聞，藍世雄應該更清楚吧。」

這一點凌遠就無從所知了。

一時間也不明白夏九歌話中之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