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1章

凌遠卻搖了搖頭：「並未聽說。」

一下子就讓線索斷了。

「九歌，或者可以換一個方向來考慮這個問題。」藍奕辰也擰了眉頭。

本來他也想知道凌遠到底要做什麼。

如今知道國師的出現與凌遠無關，更讓他了幾分危機。

現在是，他們在明，敵人在暗，才是最可怕的形式。

甚至是不知道敵人的方向。

一邊深深了一眼夏九歌，一個小丫頭在天元門時，可有可無，現在卻攪起了一方渾水。

而且是誰都想來趟的一潭渾水。

讓國師出現的這個人，未必就是敵人，可絕對是推手。

事發展下去會如何，也無人知曉。

夏九歌也看了一眼藍奕辰，咬了咬瓣，以手撐著下顎：「今天這件事，對什麼人對益？」

蘇清也瞇了眸子細細思慮：「對什麼人有利……」

如果今天國師將一切說出來，夏九歌必定是不能再留在宜春宮了，再把賢妃中毒，淑妃自殺一事都抖出來，夏九歌今天可能就得在天牢裏度過了。

最有利的還是沈蘭。

可沈蘭一個小門小戶人家的小姐，竟然有這樣的能耐，還真的讓人不可思議。

或者是，本想像不到。

「應該不是沈蘭！」夏九歌搖頭：「如果有這樣的手段，就不會在言弦邊了。」

藍奕辰和蘇清也有這樣的思慮。

可眼下來看，這個人還真是藏的很深。

「九歌，你說過會考慮與我離開的，我已經放棄與國師合作了。」凌遠正了正臉：「你在東宮太危險了，如果這個人再有作，你怕是無法反擊。」

「這一點你放心，我們不會讓九歌有事的。」蘇清立即接過話來。

他當然是強烈反對夏九歌與凌遠離開的。

從最初，凌遠就對夏九歌有所圖謀，沒安好心。

他是絕對不會讓夏九歌與凌遠走的太近的。

「的確，九歌還有天元門，不管出什麼事，都與你們義香門沒有關係。」藍奕辰當然不會讓任何人破壞自己的計劃，此時更是涼涼的說著。

語氣裏帶了幾分嘲諷。

天元門才是夏九歌名正言順的後臺。

誰也無法取代。

就連夏戰都不能。

畢竟夏九歌自小在天元門長大。

「怎麼會沒有關係，我是……」凌遠想說師傅，到了邊又咽了回去。

他已經與斷絕了師徒關係。

的確沒有關係了。

讓凌遠有些惱。

早知道，冊封大典那日會失敗，就不會急著對天下人宣與夏九歌斷絕消失的消息了。

真是得不償失。

現在才讓他失敗。

「如果師傅真的關心我，就多教我一些調香識香之。」夏九歌趁機說道。

「無能為力！」凌遠嘆息一聲。

他得利用此事好好威脅夏九歌才行。

夏九歌轉了轉眼珠：「師傅，不如你重新認我的這個徒兒，我們就又是名正言順的師徒關係了。」

「不，不要！」凌遠搖頭。

他可不想反反覆復，那樣對天下人本沒有說服作用。

「那算了吧。」夏九歌握了拳頭。

看向蘇清和藍奕有：「天邊快要放亮了，我該回宮了。」

「九歌，你要考慮清楚，雖然這兩個人一個後辰有天元門，一個人後有蘇家莊，可他們人不在宮中，如何能第一時間幫你？」凌遠的不甘心的說著。

如果可以，他真想留下蘇清和藍奕辰的命。

那樣一來，他要帶走夏九歌，就無人能阻止了。

只是剛拿了一塊凝香在手中，夏九歌已經有所覺察，抬手就扣住了他的手腕。

在凌遠沒有反映過來之前，夏九歌已經趁機將那塊凌香取走了。

更是拿在手心裏把玩著，臉上帶了一抹笑意：「師傅手中有很多好東西呢，既然不能傳授我調香，送一些香料總歸是可以的吧。」

直接放進了袖子裏，順手送進了儲空間。

佔為己有了。

此時的笑臉上帶著深深的涼意，要拿回這些凝香好好研究研究。

更是有意破壞了凌遠的計劃。

見夏九歌拿了自己的凝香，凌遠下不快和作，點了點頭：「既然如此，就送給九歌了，還有，考慮一下我的話，國師應該很快就來了，我要如何決定，都看九歌你的表現。」

帶著十足的威脅的味道。

言外之意，惹他不高興了，他還會找國師合作。

這一次機會對於國師來說，可是千古難逢。

只要國師聽說當年的一切，定會毫不猶豫的與凌遠合作。

到時候，後果不堪設想。

夏九歌抬眸深深看著凌遠，眼底帶了幾分惱意。

暗自握了拳頭。

回到東宮，夏九歌都無法平心靜氣。

甚至氣到無法睡。

「九歌！」在夏九歌翻來覆去想著如何應對凌遠時，有人深楚楚的喚了一聲。

這一聲，不高不低，就在後。

不過夏九歌沒有甩飛刀，而是快速收了手中的凝香，猛的回頭看向後的人，這聲音，是悉的，也是意外的。

「太子！」夏九歌還是低聲喚了一句：「你，你……怎麼回來了，你明知道皇上很生氣，還敢頂風作案。」

面上還是帶了幾分擔心。

楚墨簫已經走到床邊，風塵僕僕的樣子，卻還是一臉擔心的看著夏九歌：「你和孩子……都沒事吧。」

那抹擔心，讓人無法忽略。

「我……沒事！」夏九歌搖了搖頭，面對如此多的楚墨簫，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了。

據說這個人是為了夏九歌，才千里迢迢違抗聖旨離開營地趕了回來。

只因為擔心夏九歌。

楚墨簫的視線在夏九歌的上掃了一遍，想抬手去的小腹時，夏九歌卻側了側，避了開來。

一邊笑著說道：「你本是去戴罪立功的，現在，似乎罪上加罪了。」

「沒關係，你沒事就好！」楚墨簫卻溫和的說著：「而且，老四也回來了。」

反正是一起犯錯，就看楚帝如何置。

「那夏戰呢！」夏九歌沉聲問了一句。

其實也有些焦頭爛額了。

凌遠那邊也在給施加力，更有人暗中在針對。

楚墨簫笑了一下：「放心，夏戰回不來了。」

讓夏九歌猛的坐了起來，臉也變了幾變：「死了嗎？」

「沒有。」楚墨簫搖頭：「不過，也不會回到皇城了，他犯了軍規，留在邊關了。」

「那他手中的……」夏九歌最擔心的，還是他手上的那些兵力。

「這個要由父皇來決定了。」楚墨簫瞇了眸子，有些不甘心的說著。

雖然皇上一直都在防備楚墨笙，可這一次，也在防備楚墨簫了。

這也讓楚墨簫有些失。

又正了正臉：「九歌，宮裏到底出了什麼事？」

今天宮裏的事應該還沒有傳到他的耳朵里。

所以，皇上的態度，楚墨簫還不知道。

今天過後，楚帝應該是加倍的防備楚墨笙了。

而在聽說楚墨笙也回來的消息時，夏九歌有意沒有接過話題來。

這也是有意不讓楚墨簫懷疑自己。

對於坤寧宮發生的一切，夏九歌沒有瞞的，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。

一時間房間里有些安靜。

楚墨簫藉著燭，直直看著夏九歌：「九歌，母后……的況，你真的沒辦法嗎？」

「對方是個高手。」夏九歌搖頭：「我又被義香門逐出了師門，無法去求凌遠。」

「你有懷疑的對像嗎？」楚墨簫正了正臉：「這些人到底在針對誰……」

自言自語一般。

其實他已經想到了沈蘭，心口有些堵。

他一直都想在夏九歌與沈蘭之間找一個平衡點。

想讓兩人能好好相，至和平相。

可他覺得，這個想法很難實現了。

他已經下意識的覺得，這一次坤寧宮發生的一切，與沈蘭不了關係。

不由得有些失。

「其實殿下心裏有數。」夏九歌扯了扯角，似笑非笑的說著。

這笑讓楚墨簫很不是滋味，忙側了側頭：「我去找！」

夏九歌卻一副無所謂的樣子：「殿下明知道，不會得到你想要的答案，不過……應該也很想見你的。」

這樣的態度，反而讓楚墨簫停了腳步。

咬了咬牙：「九歌，你相信我！」

「其實母后打心底是恨我的，是因為我，殿下才會違抗聖命回到朝中。」夏九歌嘆息一聲，聲音不高不低的說著，抬眸看窗外。

黎明前夕，窗外的夜格外的暗。

「我，我……」楚墨簫急了，雖然夏九歌沒有明明白白的說出來，可這話語中的意思很明顯，在怪怨他，給帶了麻煩。

夏九歌也不去看他，只是淡淡說道：「現在回頭，還來得及。」

這一次，大楚大獲全勝，隊伍也已經在班師回朝的途中。

只要楚墨簫現在回頭，一切都來得及。

就不會因為擅自離開營地讓皇上大發雷霆了。

「九歌，多謝你！這麼替我著想。」楚墨簫心底帶著，一字一頓沉聲說著。

「你我二人是……夫妻關係，一榮俱榮，一損俱損。」夏九歌有意咬重了後面的四個字。

明裏暗裏，都在暗示明示楚墨簫去查沈蘭。

這一次，要讓沈蘭徹失去一切，要讓後悔莫及。

要讓知道，得罪夏九歌，絕對不會有好下場。

楚墨簫一向聰明絕頂，此時握了拳頭，有些猶豫不決：「九歌，如果能安份下來，你是不是就能放過這一鎰次？」

「殿下覺得我是什麼樣的人？」夏九歌卻笑了笑，笑得十分明。

還沒有找到證據來證明沈蘭是幕後之人。

可敢肯定，沈蘭無法洗白了。

楚墨簫低頭，直接進了夏九歌的雙眸里，用力點頭：「本宮知道怎麼做了。」

真的很不忍心。

「我會回到軍里的，讓衛霖留下來，這些日子，不管發生什麼事，他都會護著你，一切等本宮回來再安排理。」楚墨簫焦急難安的說著：「你，萬事小心！」

看得出來，他對沈蘭也有幾分懷疑了。

這也是一個好的開端。

沈蘭既然要作死，夏九歌自然會全的。

還能順便幫沈蘭一下，讓他作死的腳步再快一些。

「好！多謝殿下！」夏九歌沒有拒絕，皇后想要的命，邊有一個二十四時小時都能無條件護著的人，安全系數還是高了許多。

最近，也要全心的防備起來。

說著，又推了一下楚墨簫的手臂：「殿下，不要再耽擱時間了，時間就是生命！」

「本宮剛回來看了你一眼，你就讓本宮走，太狠心了吧。」楚墨簫不痛快的拿眼瞪著夏九歌，這一次他在軍里沒吃苦，不僅僅要與敵人相對，還要面對著各種各樣的刺殺。

他一心要除掉夏戰，卻也低估了夏戰在軍里的影響力。

給夏戰下套的過程，也是十分兇險，九死一生。

這一次出征，真是狠狠磨練了一番楚墨簫。

「殿下應該還有要看的人，時間有限！」夏九歌抬眸看他，那樣子，似乎能看他一般。

讓他有些心虛的點了點頭：「放心吧，我知道什麼該做，什麼不該做。」

凌遠的府上，國師氣哼哼的瞪著他，讓凌遠一肚子的火氣無可發：「國師大人這是翻臉不認人了，當初你著了道兒，還是我救了你的命。」

「可你了收了大筆的勞酬。」國師甩了一下袖子：「而且一直以來，你都不肯造相告，到底是什麼人要如此做！」

端起面前的酒杯，一飲而盡，凌遠擺了擺手：「國師大人，我們只是調香師，我們負責要做的，就是調製各種香料，你著了香料的道，我用香料來制，來破壞，僅此而已。」

讓國師無言以對。

面卻鍋底一樣黑。

「那皇后的事……」國師很是挫敗，他還沒能利用大楚平了天元門，毀了天元門，

只能繼續忍下去。

凌遠挑眉，考慮的十分認真：「可以一看，至於能不能幫到國師，就未必了。」

「好。」國師也只能退而求其次了：「有勞凌先生。」

「不過說好了，我不進宮，也不能讓大楚皇後來此。」凌遠提出了條件：「定好地方后，你再來找便是。」

他把該說的都說了，只能慢慢佈局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