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不是剝一層皮那麼簡單的。」楚墨笙卻冷笑了一聲:「藍奕辰是要的命的。」
「皇上那裏,怕不會輕易皇后的。」蘇清搖頭。
他在太醫院這些日子裏,宮裏沒發生事,皇后也沒犯錯,可皇上都一一了下來。
可見皇上多麼在意皇后。
楚墨笙也明白這個道理,卻還是瞇了眸子:「藍奕辰有辦法讓父皇厭了皇后的。」
「你當真……放棄計劃了?」蘇清還是覺得可惜了,論人品,論德行,論能力,論背景,楚墨笙都要勝過楚墨簫,只要按計劃行事,楚墨笙絕對能替代楚墨簫。
為大楚的儲君。
可這一次江南之行,卻讓楚墨笙改變了主意。
真的太可惜了。
「嗯!」楚墨笙點頭。
因為夏九歌話里話外過,不喜歡皇宮。
更是說過,等藍若語的事解決了,便離開皇城,找一山清水秀的地方開一家香料館。
然後兼職治病救人。
然後楚墨笙就覺得,他在夏九歌的香料館旁邊租一間鋪子賣草藥也很不錯。
他有葯靈山莊。
有天下間最稀罕的奇珍異草。
到時候,夏九歌對他的態度一定會極好。
他不是隨便想想的,而是極其認真的考慮過的。
那時候,他可以把賢貴妃接出皇宮。
遠離是非,平平淡淡的生活,他是嚮往的。
皇宮裏的爭鬥,他已經膩了。
「那九歌……」蘇清心心念念的還是夏九歌:「如何離開東宮,離開太子!」
他有些擔心了。
他走了,楚墨笙也走了,夏九歌怎麼辦!
「這點不用替擔心,有的是辦法。」楚墨笙卻扯了扯角,說的渾不在意。
憑著夏九歌的手段,從東宮離開,還是不算什麼的。
畢竟還有藍奕辰相助。
藍奕辰不會丟下夏九歌不管的。
除夕夜,幾個皇子都帶著家眷進宮。
夏九歌為太子妃,自然要與楚墨簫一同出席。
可韻公主自然也是帶在邊的。
二皇子和四皇子並未親,都是獨自前來,楚墨邪帶了夏雨歌和孩子,倒也是一副其樂融融的畫面。
雖然解家起義,皇上還是沒有皇后。
皇后依然雍容華貴,高高在上。
不過,夏九歌發現皇上邊多了一個年輕的妃子,長相吊打所有嬪妃。
這時候,才知道,為什麼最近東宮很安靜,不然,以皇后的格,又怎麼會讓夏九歌過清靜日子,畢竟梁子已經結下了。
原來,不僅僅是解家那邊出了問題,就連這宮裏都出了大問題。
還真是事事難料。
言弦一向得皇上和皇后的心,這除夕夜,皇上也下旨讓他帶了家眷一同前來。
沈蘭便也在席中。
倒是很安靜,似乎不存在一樣。
完全不像的格。
用過餐,男人們在前面喝酒劃拳,皇后找了借口說是累了,提前離開了。
幾個妃子也都紛紛離開。
夏九歌為太子妃,只能留下來陪著夏雨歌和一些眷,雖然百般不願,也得做做樣子。
夏九歌與夏雨歌可是親姐妹,所以,總要互相問候一句。
當然,從份上來論,夏九歌更勝一籌。
可夏雨歌卻不怎麼將放在眼裏。
因為夏雨歌給三王爺生下了一個兒子。
在東宮的夏九歌只是誕下了一個嬰。
這樣就有差異了。
沈蘭也在其中,有意讓言弦留下來陪楚墨簫喝酒。
這樣,也能在宮中多停留一陣。
其實沈蘭看到夏九歌時,心底升騰著的全是恨意。
這個位置本應該是的,現在夏九歌卻坐的心安理得。
用盡手段,甚至連蠱毒都用上了。
依然沒有結果。
好在這幾日,楚墨簫還經常跑去看,否則真的要發瘋了。
沈蘭只是問了一些孩子的問題。
這個時候,似乎沈蘭與夏雨歌是同一戰線了。
說了一會兒話,夏九歌就代了借口,離開了。
不過並沒有遠走,而是打發了娘,抱著可韻在小道上散步。
迎面就遇上了藍奕辰。
「辰叔叔不必陪著皇上了?」夏九歌看到藍奕辰,直接抱懷中的郡主遞給了他,一路抱過來,手臂都酸了。
看著懷中小小的人兒,藍奕辰有些不知所措,雙手都有些僵直。
生怕一個不小心傷到孩子。
可韻倒也不哭不鬧,任由他抱關。
「皇上累了,去休息了,我就一個人隨便走走,太子和幾個王爺還在用餐嗎?」藍奕辰小心翼翼的抱著孩子,放緩腳步,與夏九歌並肩走在小路上。
今天宮太監都去過節了,沒什麼人。
顯得皇宮小道十分清靜蕭條。
「在喝酒。」夏九歌說的隨意。
「那你怎麼一個人抱著孩子出來了。」藍奕辰低聲責怪:「怎麼也得讓娘隨你一起。」
「我這不是心煩,想一個人出來走走。」夏九歌擰眉,聲音里夾了幾分怨氣。
「怎麼了,還在想……」藍奕辰一副言又止的模樣。
「這孩子越長越大,就會被人們看出來,不像太子!」夏九歌的聲音的很低,不走近,本聽不到。
不過今天的皇宮格外安靜。
不到子時,還沒有開始燃放炮竹。
藍奕辰也嘆息了一聲:「那怎麼辦,這孩子我們也無法帶出宮去。」
似乎也很擔心。
「不如我們今天離開這裏吧。」夏九歌停了腳步:「我不想再這樣提心弔膽的過下去了。」
「九歌,你不要張,我來想辦法。」藍奕辰的聲音還算平穩,似乎在安著夏九歌。
卻是低頭看了看孩子。
那樣子應該也是很張,很擔心。
這皇家的郡主怎麼能說帶走就帶走呢……
要出宮,怕是不會容易。
夏九歌也湊到藍奕辰面前,似乎是在看孩子,從遠看,半個人都倚在了藍奕辰的懷裏。
「這樣,我進出皇宮,無人過問,只要可韻睡的安穩,我就能帶出去。」藍奕辰半晌,才開口說話,似乎也是下定決心一般:「我們這樣也回不去天元門了,師傅一定會大發雷霆的。」
「那……」夏九歌似乎又猶豫了。
「如果留下來,總有有一天會被發現孩子不是太子的!」藍奕辰似乎有些焦急的說著。
這邊夏九歌半晌沒有接話。
這出宮,可不是小事。
特別堂堂太子妃,一旦帶著郡主離開,這整個大楚都容不下。
就算有天元門撐腰,這樣胡作非為,也別想好過。
這時有一抹人影一閃而過。
夏九歌才後退一步,拉開了與藍奕辰的距離。
一邊冷笑了一聲,看著人影消失的方向。
應該是去長壽殿了。
幾位皇子和百在那邊劃拳喝酒。
「好了。」藍奕辰說著話,就要把孩子歸還給夏九歌。
「抱一會兒,增進一下。」夏九歌卻沒有接過來,只是笑了一下:「還能提前學習一下帶娃攻略。」
藍奕辰卻甩了一句:「學習這些有何用!」
一臉不屑。
夏九歌笑了一下:「辰叔叔也到了娶妻的年紀了。」
聽到這話,藍奕辰愣了一下。
似乎他從未考慮過這個問題。
此時聽著還有些彆扭。
他一心一意要報仇,從未考慮過家室子嗣問題。
此時夏九歌提及,他的心就了一下。
深深看了一眼夏九歌。
看著眼角眉稍的笑意,心裏有些。
忙低下頭去。
此時剛好可韻郡主睡醒了,一睜眼看到是藍奕辰,扯著角笑了一下。
因為藍奕辰常去宜秋宮,所以,可韻還是覺得很親切的。
看著娃那明亮清澈的眸子,和天真純屬凈的笑容,藍奕辰的心彷彿被什麼狠狠撞擊了一下。
他覺得這笑真的很好。
讓他的心都融化了。
「你知道嗎,蘇清在今天夜裏離開。」藍奕辰突然開口說道。
「去哪裏?」夏九歌愣了一下。
「去滄溟。」藍奕辰低聲說道:「我們這裏一鬧,正好能給他爭取時間。」
「他不是還病著嗎,而且怎麼選在除夕夜離開!」夏九歌有些好奇,把手指放在了可韻郡主的腮邊。
小傢伙以為有吃食了,張就要咬過來。
卻怎麼都咬不到。
「他不想娶佩蕓公主。」藍奕辰的聲音的極低。
因為他看到不遠有火閃。
應該是剛剛那人去告。
現在有人來捉了。
夏九歌的心沉了一下,想說什麼,看到火,頓住了,怪不得,今天沒有看到蘇府的人。
之前蘇府來人傳信說蘇清又不好了,蘇老爺和蘇夫人都守在床邊,無法進宮。
當時也無人在意。
蘇清病了不是一天兩天了。
人們自然不會想太多。
「人在那裏!」這時火近了。
夏九歌和藍奕辰看得真切,皇上皇后都被驚了。
藉著火,可以看到皇后那張臉,鐵青寒。
最近諸事不順,皇后的確心極差。
再有了今天晚上這一出,只想除人了。
四位皇子也都趕了過來。
除了一個小宮和十幾個大侍衛,再無其他人了。
這種事,當然不能讓太多人知道。
「九歌!你過來!」楚墨簫的聲音里夾著寒霜一般。
面冰冷。
「父皇,母后,太子,二王爺,三王爺,四王爺!」夏九歌一副吃驚的樣子:「父皇母后不是去休息了嗎?」
「劉嬤嬤,把郡主抱過來。」皇后冷冷說著。
臉上的殺意極沉。
楚墨笙也擰著眉頭,始終看著夏九歌。
「陛下,這麼晚了,是有什麼事嗎?」藍奕辰一副心虛的樣子,輕輕咳了幾聲。
一邊將懷裏的可韻遞給了劉嬤嬤。
孩子不認識劉嬤嬤,一接過就開始哭,大哭特哭。
劉嬤嬤一下子有些手忙腳。
皇后則冷冷說道:「這麼晚了,太子妃與藍公子在這裏做什麼?」
「我……」夏九歌也表現出一副心虛的樣子,抬眸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楚墨簫:「我與辰叔叔隨便走走,聊聊天。」
「這是要走去哪裏啊?」皇后咄咄人的說著,一邊看了一眼劉嬤嬤懷中大哭大鬧的可韻郡主,使了一下眼:「去驗明。」
夏九歌卻急了:「母后,這是做什麼?」
「做什麼?你做了什麼事,自己心裏沒數嗎?」皇后冷聲喝道:「如果本宮晚來一些時間,這孩子是不是就送出宮外了。」
「母后,為什麼要這樣說?這是我的孩子,是堂堂郡主,我為什麼要送出宮外!」夏九歌也沉聲說著,已經變了臉。
楚墨簫則上前,還是護在了夏九歌面前:「母后,事還沒有查清楚,不要妄下定論。」
「查?還用查嗎?這一對狗男在這裏約會,要帶孩子離開,這麼多雙眼睛都看到了,還查什麼!」皇后咬牙切齒的說著。
最近的緒已經綳不住了。
今天的夏九歌可以讓好好撒氣。
當然不會錯過。
而且一直都想除掉夏九歌,今天可是大好機會。
「皇后,注意你的措詞!」藍奕辰抬手扣住了夏九歌的肩膀,也站到了面前。
直視著皇后。
面清冷,眸如霜。
他是天元門的掌門弟子,三國之中無人不給三分面。
皇后卻冷笑了一聲:「你們都做得出來,還怕別人說不?」
「怎麼?這皇宮裏有規定藍某不能進出嗎?不能見小小姐嗎?」藍奕辰的視線轉向了楚帝,也是咄咄人。
他代表的可是天元門。
楚帝當然也不想得罪天元門。
可今天這事也不能姑息。
天元門就算有天大的面子,也不能隨便就綠了大楚的太子。
楚墨簫的面也極難看,他正喝著酒,竟然被皇后喊了出來。
更是態度極差,路上還說他早就綠雲罩頂,還不自知。
說什麼,替別人養著孩子……
句句難聽刺耳。
楚帝也哼了一聲:「藍公子自然是能的,只是,藍先生怕是別有用心了吧。」
的確,藍奕辰真的太過護著夏九歌了。
讓他都有些惱怒。
如今看來,是關係不一般。
「明人不說暗話,楚帝請明示!」藍奕辰鐵青著臉,傲氣依舊。
楚墨邪輕輕咳了一陣,卻抬頭去看楚墨笙。
他覺得事越來越好玩了。
他最近不敢有大作,很是低調。
沒想到,不用他,夏九歌這邊卻自己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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