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及此,楚玉心下不生出狠意。
並不是嫉妒楚黛蕓擁有慕容宸的喜,而是恨慕容宸一邊討好,一邊卻瞧不起。
將當作猴頭一般戲耍。
「小姐,你別跟四姑娘一般見識,不過就是個鐲子罷了,小姐你貴為將軍府嫡,想要什麼樣的鐲子沒有,來顯擺個什麼勁?」
落梅對楚黛蕓那副作態很是瞧不慣。
楚玉一笑,這丫頭才勸自己不要與楚黛蕓一般見識,轉眼自己反倒生起氣來了。
「好啦,又不是什麼大事,忙了一夜,你也快些回去好生休息吧。」
落梅這才發覺睏倦,回到梅苑后便倒頭就睡。
楚玉獨自回了房,梳洗一番后反倒不覺困意了。
將琉璃短刀從刀鞘拔出,對著月細細拭著,可那目,卻如刀尖般寒利。
算著日子,父親也應該快回來了,真正的好戲,才開場。
「慕容宸,這一世,你想要登上高位,可得問過我手裏的刀。」
燭火下的楚玉目如炬。
收回刀,轉上了床鋪安歇去了。
深夜,貞兒快步進了姜語凝的房間。
「小姐,已經查清楚了,方才跟在王爺後的那兩個戴面的人並不是王爺的暗衛,而是楚玉和的丫鬟。」
姜語凝本來淡淡的眉眼霎時佈滿狠戾,將手上的玉梳扔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:「什麼?!」
竟然會是!
「可查清他們後來幹什麼去了?」姜語凝努力沉下氣來,問道。
「據探子來報,不過是去河邊放了河燈,王爺便讓穆雲送楚玉回了府。」
姜語凝握了拳頭,將骨節得咔嚓作響。
好你個楚玉,竟敢戲耍於我!
還與容謹哥哥在花燈節上私會!你等著,我姜語凝絕不會就此罷休!
楚庭玉在邊關屢戰屢勝,很快,楚庭玉班師回朝的消息便傳遍了整個京都。
「小姐,你聽說了麼,老爺再過幾日就要回來了!現在外面的人都誇咋們家老爺英勇神武,是大魏的功臣呢!」
楚玉笑了笑,那是自然,父親一貫都是神勇的。
上一世與父親在戰場上並肩拼殺,還從未敗過一仗。
只可惜,最後都敗在了慕容宸這個小人手裏。
「落梅,等會兒與我出趟府,選幾匹上好的料子。」
「小姐這是要做新?」
楚玉點了點頭,若有所思。
過幾日皇帝必定召開宮宴為父親接風洗塵,屆時母親作為將軍府夫人自然也要一同前去,可得先為母親備好這些,免得又如上一世那般,急匆匆來不及準備,便穿得樸素了些,卻被那些宦夫人背後嘲弄。
因楚庭玉要回來了,楚家上上下下都如打了一般,里裏外外都清洗了個乾淨,還添置了不的新,說是要以最好的面貌迎接楚庭玉回府。
蘇氏對此很是上心,每日忙著各打點,樂在其中。
落梅瞧著躺在桃樹上很是悠閑地楚玉,將角一撇:「小姐,府里最清閑的便是你了。」
楚玉笑盈盈地從樹上了一眼,道:「你急什麼,父親若是回府,最先去的定是慈安院,再則便是槿蘭院,屆時我去母親那兒湊湊熱鬧就行了。洗院子的活計,也是省下了。」
落梅想想也是,隨即卻見楚玉從桃樹上飛而下,平穩落地。
「讓你送去攝政王府的葯可送去了?」楚玉問。
「早就送去了。」
楚玉這才放心,容謹上寒毒了五臟六腑,最為難治。好不容易研發了新葯,但是還未過試煉,便削減了藥,先在容謹上試驗一番。
現在,只等著下次去看效果如何了。
落梅卻又從袖中掏出一個綠檀錦盒,道:「穆雲說這是攝政王府前幾日整理庫房發現的,王爺說府上用不著這什,便差他送到小姐這裏,正巧我去送葯,便給了我,讓我帶回來。」
楚玉將錦盒打開,卻見裏面臥著一對紅玉耳墜,很是好看。
楚玉狐疑,「攝政王府向來沒有眷,庫房怎會有這什?」
「這……奴婢也不知道。」隨之又掩一笑,「不過這墜子確實好看的。嘖嘖,王爺這心思,還真是——細緻微。」
楚玉知道落梅是在打趣,便關上綠檀盒,面沉沉道:「拿進去放著吧。」
落梅不噗嗤一笑,楚玉將狠狠一瞪,這才將盒子拿進了屋放著。
心下卻生出一種異樣的覺。
也不知是不是這初夏灼人的緣故,楚玉不過在下待了片刻,上便燙了起來,雙頰緋紅。
楚庭玉回來的那日天氣甚好,艷高照,晴空萬里。
披戰甲的將軍騎著矯健的戰馬緩緩踏城門,後跟著萬千將士,士氣高昂。百姓傾巢而出,在京都的長街上站兩排,來迎接這位百戰不殆的常勝將軍。
楚庭玉一臉肅穆,安頓好將士后,便帶著幾個副將直奔皇城復命。
皇帝大喜,即刻命人設宮宴,為楚庭玉接風洗塵。
馬車上,蘇氏抓著楚玉的手,快宮門時,又張問道:「玉兒,為娘這真的合適麼?不會太花哨吧?」
蘇氏今日確實不比往日的樸素樣子,一襲煙羅紫的秀麗華服,頭上的三尾金流蘇釵又給添了幾分貴氣,很有將軍府夫人的樣子了。
楚玉笑了笑,握了握蘇氏的手:「母親放心吧,父親見了你這般,定然十分歡喜。」
「你這孩子,說什麼呢?」蘇氏嗔怪一聲,臉上卻浮上紅暈。
宮宴盛大,設在皇宮花園冰湖旁,席上坐滿了各路王公貴族,楚庭玉在靠近皇室的上席與皇帝暢飲談歡,一群人言笑晏晏。
楚玉將蘇氏帶至楚庭玉旁,才自卻下席坐下。
因著太后病重的緣故,所以未曾出席,不過那些個討人厭的人,倒是一個不缺。
「玉兒。」
細小的聲音出現在後,楚玉轉過頭去,卻是余長歌一襲水煙藍的月華站在後的不遠的花叢里,眼睛還不時往後瞄著,似乎在提防著什麼。
楚玉忍俊不,「姐姐,你在那兒做什麼?」
忽而又見鎮國公府的幾個公子從外面進來了席,楚玉這才明白,余長歌是在躲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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