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醫不敢懈怠,即刻上前查驗。
可查驗的結果卻令人大吃一驚。
「這裏面,的確有藜蘆!」
楚玉遞了一個眼與落梅,落梅便上前道:「這可是皇後娘娘的葯碗,太醫你果真查驗清楚了?」
太醫將那葯碗放下,朝著皇後娘娘認真道:「回稟娘娘,微臣不敢有半句謊言,這葯里,的確有藜蘆。」
皇後娘娘臉劇變,猛然看向跪在地上的蕪心,「你不是說你認真查檢過的麼?怎麼還會有這樣的差錯?」
蕪心一震,手不自覺的握。
「皇後娘娘,你切勿聽信楚姑娘污衊奴婢呀,這湯藥等奴婢都是一一檢查過的,從來沒有過半分問題。」
「而且這葯碗也不知從何而來,哪裏知道是不是和那丫鬟謀劃好的,故意來污衊奴婢!」
楚玉輕笑,道:「蕪心姐姐你也太過可了些,我和你素來沒有集,為何又要污衊你?」
又看向余皇后,「回稟皇後娘娘,臣只是就事論事罷了。」
余皇後點了點頭,表示相信楚玉。
蕪心不甘心,問道:「楚姑娘,我雖然不知你為何要陷害我,但是從一開始你便有備而來,無論是這個葯碗,還是這個太醫,這一切都太過於湊巧了些。」
「而且楚姑娘,你又不是神醫,難道你從一開始便知道這葯里有藜蘆麼?所以這隻能證明一個問題,你就是在故意誣陷,這所謂的藜蘆,也是你放進去的!」
楚玉卻是始終都笑意淡淡,聽了蕪心的話,臉也未曾有過一變化。
「我自然不是神醫,可也算是通一點醫,所以可以一眼便看出葯里有藜蘆,這也並不奇怪。」楚玉說著卻又忽然笑了,「但是我最奇怪的,是你,蕪心。」
「我?我有什麼好奇怪的?」
「皇後娘娘所喝的湯藥,不過就是補藥等,就算是晚些時辰喝也並無大礙,可是你卻百般勸娘娘喝葯,這是其一。」
「娘娘剛喝過湯藥,本來不宜再飲食,可你依舊端上粥來,這是其二。」
蕪心手心冒汗,沒想到這個楚玉,竟然如此的不好對付。
楚玉瞧著蕪心蒼白的臉狠是滿意。
又道:「你之所以未將藜蘆和人蔘放在一起,是因為這兩種葯藥相衝,若是放在一起,皇後娘娘還未下咽,便會嘔出而出,而你自然也很快會被發現。」
「可若是分開服用,自然就不會有那麼大的反應。只怕這段時間娘娘胃口不佳,聞著氣味便想嘔吐,也是因為這個緣故吧。」
蕪心一時慌了,「你口噴人!」
又連忙跪到余皇后的面前,痛哭流涕道:「皇後娘娘,奴婢真的沒有做過這種事,奴婢真的沒有!」
「這些年奴婢對皇後娘娘忠心耿耿,皇後娘娘都是看在眼中的,奴婢又為何要冒險謀害皇後娘娘呢?而這楚姑娘剛才若是知道這湯藥里有藜蘆,那為何又不提醒皇後娘娘?眼睜睜看著皇後娘娘喝下去,證明本就不知道這葯里有毒!」
蕪心怒指著楚玉,大聲道:「所言,不過就是為了污衊奴婢罷了!」
余皇后蹙起峨眉,這確實也是一個疑點。
可是未想楚玉還未開口,太醫卻先說道:「這碗葯雖有藜蘆,卻並沒有毒。只有加上這碗加了參的粥,才會在腹中積葯毒。」
這話一出,眾人便都明了了。
楚玉也只是淡淡一笑,回答道:「回稟皇後娘娘,正如太醫所說的那般,臣雖然知道這葯里有藜蘆,可是當時也只以為是太醫院開的葯罷了,並沒有任何疑心。」
余長歌瞭然,對著蕪心怒道:「原來如此,竟然是你這個宮下的毒,說,究竟是誰指使你的,竟然這般心積慮的想要害我姑姑!」
蕪心連忙搖頭,在皇後娘娘下哭道:「皇後娘娘明鑒啊,奴婢大字都識不全幾個,更不知道什麼是藜蘆,又怎麼會知道這般複雜狠毒的法子呢?」
「藜蘆其實也並不是什麼稀罕,民間有人只管這東西山蔥,也有蘆的。而但凡是個通點藥理的,都知道這人蔘藜蘆兩者相衝。」
太醫在旁邊補充道。
余皇后頓時大怒,痛心疾首道:「蕪心,自本宮進宮時,你便在本宮這宮中服侍著。本宮自認對你不薄,你為何要這般對待本宮!」
楚玉瞧著余皇后那一副傷心模樣,恍惚間就像是看到了上一世的自己一般。
被自己邊最親近的人所背叛,那滋味定然是不好的。
「皇後娘娘,奴婢沒有,奴婢真的沒有啊!一切都是那楚玉搞的鬼,是故意構陷奴婢!」
蕪心自然不甘心就這樣承認自己的罪過,那與找死可沒什麼分別。
「蕪心,玉兒妹妹此前本就不認識你,談何構陷之說?」余長歌忍不住道。
余皇后拭去眼角的淚花,蒼白的臉上寫滿了失。
「罷了,本宮也不想追究你什麼。只是,你跟了我多年,我料想你也沒這膽子。究竟是誰收買了你,指使你下毒的,你若是如實告來,本宮免你不死。」
蕪心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,如今,是真的沒有轉圜的餘地了。
蕪心地上獃滯了片刻,可是隨之,竟漸漸笑起來。
笑得蒼涼,就在眾人都不明白這是何況的時候,蕪心這突然站了起來,朝旁邊的柱子撞了過去!
楚玉本想要阻止,可是卻已然來不及了!
只聽到「嘭」的一聲悶響,蕪心便倒在了地上,再沒了氣息。
而余皇后那就在病中,再加上這樣的驚嚇,霎時間便暈了過去。
余長歌還從未經歷過這般事,的抓住了楚玉的手,一張小臉嚇得煞白。
「玉兒,那宮,是死了麼?」
余長歌著聲音問道。
楚玉鎮定的點了一下頭,隨後便冷靜的指使道:「落梅,你快出去幾個太監過來,將蕪心的拖出去。」
接著又看向太醫,「太醫,皇後娘娘,便麻煩你了。」
「微臣自當竭盡全力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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