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世子夫人的位置隻能是白霜的,你若是能勸嫁我,屆時,我會在侯府給你留一座偏院。”
葉白曦渾一僵,難以置信的看向衛和澤。
“你還想娶!?我到底哪裏比不上?就是個……”
“樣樣都比你強,畢竟像你這種自甘下賤的子,滿京城怕是都找不出第二個了。”衛和澤冷笑一聲,“你要是識相就按我說的辦,我還能勉強當你是白霜的陪嫁丫鬟,將你收房,否則……”
威脅的話不必說的太詳盡,半遮半掩才能讓人更加懼怕。
衛和澤深諳其道,甩開葉白曦頭也不回的走了。
葉白曦怔怔的愣在原地,滿心滿眼都是對葉白霜的嫉恨。
又是葉白霜!什麽都是葉白霜!
陸太尉的孫是葉白霜,葉家嫡是葉白霜,如今衛和澤想要娶的人還是葉白霜!
葉白曦哪裏比不上葉白霜,不過是出不如,如今就這麽事事被一頭!
憑什麽!?
罷了,既然衛哥哥想要……
葉白曦緩緩拍落上的灰土,先前的狂熱和惱恨似乎瞬間被離了一般,沉著臉回了祝玉邊。
“娘。”
祝玉是看著葉白曦去找衛和澤的,如今見回來了,連忙問道:“如何?衛世子可有答應你?”
“他不願意。”葉白曦聲音發,掌心裏全是被自己掐出來的指甲印,“他還是想娶葉白霜,他說我不配,還說……”
“還說什麽?”
葉白曦扯角,僵的笑了笑:“還說我要是能幫他娶到葉白霜,那他就……納我做小。”
祝玉愣住。
“他竟然還不死心?”
“隻要太尉府還在,他就不會死心。”葉白曦臉猙獰的睨了眼不遠的葉白霜,“爹不是也這樣嗎?無論心裏真正念著的是誰,隻要太尉府還在一天,他明麵上就不敢對其他任何人好。”
這個其他任何人裏自然也包括了祝玉。
明明是葉遠致後宅裏唯一的人,卻在妾室的位置上一坐十多年,哪怕管著中饋,哪怕給葉遠致生兒育,也隻是個賤妾。
祝玉的麵頰蒼白了一瞬,假如條件允許的話,是真的不想讓葉白曦往安平候府這個火坑裏跳了。
現在的衛和澤明顯打著和葉遠致當年一模一樣的主意,如今過的日子就是葉白曦往後會過的日子。
已經在這條路上蹉跎了半輩子,難道還要讓葉白曦走的老路?
可祝玉沒得選。
葉白曦和衛和澤的醜事早就傳遍了,京中數得上號的人家哪個不知道?
如果不嫁給衛和澤,又能嫁誰?
祝玉滿麵翳的攥了帕子:“眼下你與衛世子的事已經不能再拖,他既然提出了條件,我們就按他的條件辦,至於以後……鹿死誰手,有未可知!”
就像當年,不也功走了陸惜嗎?
哪怕這些年名分上憋屈了些,但關起門來,就是葉府的當家夫人!
葉白曦咬死了後糟牙,低聲道:“娘,你一定要幫我。”
一場踏青踏的虎頭蛇尾,主事的祝玉全程心不在焉,其餘幾位夫人也都曉得眉高眼低,場麵冷凝的嚇人,最終還是鬧了個不歡而散。
約莫是踏青時葉白霜被衛和澤堵住的事兒傳進了陸惜耳朵裏,隔天太尉府就又送了六個家丁過來,葉白霜一眼就瞧出這六個人都是有真功夫的練家子,對陸惜送這些人來的目的也就有數了。
也是,麵對隻會蠅營狗茍的鼠輩,再怎麽嚴防範都不為過。
有了得用的人,葉白霜在府中的日子更是如魚得水,連葉遠致都沒敢再來的黴頭。
可葉白霜這邊過的愜意,葉家其他人卻都難捱的很。
之前借著禮單的事把葉家掏空了八,眼下的葉府說白了就是個空殼子,吃穿用度全都下了幾個檔次不說,連葉遠致院裏伺候的人都被裁了幾個出去,日子過的那個艱難。
葉白霜也懶得聽祝玉拐彎抹角的哭窮,幹脆使了銀子在自個院子裏砌了個小廚房,又從太尉府借了個廚娘,關起院門過的舒舒服服,氣的葉遠致差點心梗。
這天晌午,葉白霜正在塌上繡荷包,就見丹青一臉興的探進頭來。
“小姐小姐,你猜我剛剛出去瞧見什麽了?”
相的時間長了,丹青和書墨都知道自家主子是個好相的,膽子也跟著大了不,倒顯現出了幾分小姑娘該有的俏皮。
葉白霜放下針線,好笑的睨了丹青一眼:“又看見什麽樂子了?”
自打鎖了院門開始,丹青就熱衷於溜出去打聽消息,還真被這丫頭聽到了不祝玉和葉遠致的醜事,什麽祝玉氣的摔了幾個花瓶啦,葉遠致窩裏橫拿祝玉撒氣啦,等等等等。
丹青左右看了看,低嗓音道:“小姐,這回可不一樣,我剛才本來想出去給您買點線回來,結果剛走到偏門就撞見了人,有兩個沒見過的婆子堵了葉大人的小廝,哭鬧著說家小姐病重,求老爺過去看一眼,小姐,您說……這葉府裏頭,能被稱作老爺的是誰?”
能是誰?
整個葉家滿打滿算就四個主子,裏頭還就一個男的,除了葉遠致,還能是誰?
葉白霜登時來了神。
“仔細說說。”
丹青知曉是不拿葉遠致當父親看的,所以說起話來也沒什麽顧忌。
“那小廝被婆子堵住當時就慌了神,幸虧我機靈,瞧著不對就躲了起來,這才看了個全須全尾,那婆子口口聲聲說家小姐沒名沒分的跟了老爺多年,眼下病重也沒別的指,隻求老爺能過府一敘,讓家小姐能走的安心。”
對於葉遠致養外室的事,葉白霜一直是知的。
“最近這些時日,我父親是不是除了公事,再沒出過府?”
丹青頗為嫌棄的撇了撇:“沒出過,葉家這邊沒了小姐您給添補銀子,是日常開支都維持的艱難,葉大人想出門應酬恐怕也是力不從心。”
葉白霜笑了笑。
“這就對上了。”
國破家亡,一朝為質。她被他囚禁於宮十年。禦座龍榻,他用儘床術淫刑,叫她終日腿軟無法再逃。討好哭求掙紮自毀尋死,他放著三千佳麗不聞,卻唯獨打斷她的腿也要囚她。他禦駕親征,十萬火急押她入軍侍奉。亂軍中一支亂箭命喪黃泉。再睜眼,又是那夜入宮被他壓在身下。怎麼重生一次,他還是將她吃乾抹淨?“這輩子都彆想逃離孤。”龍榻作響,臺詞不變,恨不得咬碎她的語氣依舊寒意逼人。她看著未來統一四國的皇帝,自知這世又是十年鐵鏈。然,既已逃無可逃,倒不如順他的意,睡他的人,坐他的王座!慫恿她複國欺君的,巴不得她早日被賜死的,嗬嗬,她偏不叫他們如意!“太子可有鬨你?”多年後,他盯著她隆起的小腹,目光希冀。她訝然半響才歎:“後宮那十幾個皇子全不是你的龍種?哈哈哈,讓你欺負我,被戴綠帽子了吧!”他沉默。怎麼堂堂一代神武聖君的皇後如此愚鈍?太子若是像她……他到底是愛呢還是寵呢?
那年,看見他,仿佛就已經中了她的毒,日日思念不得見,最後她嫁給了他的兄弟,他只望她能幸福,哪成想,她的夫君一登基,就將她打入皇陵守孝,既然如此,他不會在放過與她相守的每一個機會了,就算全天下人反對,又如何,他只要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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