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誰下的毒？

九皇子想不到，白應玖就更想不到了。

眼見九皇子的一日比一日康健，白應玖比誰都要高興。韓霄已經確定了太子的行蹤，殺機重重，明年的清明節將是太子的忌日。

必須趕出宮，用“雙煞”毒殺太子。隻有這樣，才會讓太子在這個世界神不知鬼不覺地消失。

生不見人，死不見，太子的行蹤永不會被人得知。

再者，還要去接王肅。也不知道這些日子不見，王肅的況如何？

“殿下。”

白應玖見九皇子遠遠地走來，一抬手將雙煞收起，起衝他行禮。

九皇子的神大好，不用人攙扶也行走自如，臉紅潤白，與病前無異。若不是他要觀察些時日，白應玖現在就可以宣布，癆病已除，九皇子徹底康複。

“你要走了？”九皇子來到麵前，不知為何，覺有些畏。

“殿下已經痊愈，不日便可解除令。”

換而言之，以後九皇子可以隨時出宮，的離開並不會斷了他們的聯係。

未來的日子還很長久，今日的離別不過是為了明日更好的相遇。

九皇子低下頭，出一個側臉。久在房待著，從南都城帶回的黝黑皮已經變回白。臉頰邊劃過一道完弧度，又長了一歲的九皇子，呈現出年的朗。

“如果……”他斟酌著措辭，“我想要你留下呢？”

隨著話音抬起的雙目，如一潭春水漾。含著小心，帶點忐忑，又異常堅決，無比果斷。

“嗯？”白應玖沒聽明白，一雙明亮的眼睛泛起疑，隨之而來的目似帶著察一切的氣勢。

九皇子快速低下頭去，不敢與對視。

“長宮裏隻有我一個主子，我想有個人陪著。”

整座皇宮的孩子，除了他以外，都有母妃陪著。隻有他，孤零零住在這偌大的宮殿，沒有訪客，沒有陪伴。

九皇子的聲音帶著落寞，低著頭委屈的模樣讓白應玖心頭一。

是寂寞吧。

他自小被抱養到這裏，沒了生母，也失了養母。皇上好像故意這般，給了他無上的寵，又讓他孤苦無依。

白應玖的心一下子就了，不自覺抬手了九皇子的發際。

“那殿下要快快長大，長大了迎娶正妻，這宮裏便會再有一個主子，就會有人陪著殿下。”

九皇子的寂寞來自於深宮，白應玖也沒有更好的辦法。哪怕他為帝王，這種寂寞也將如影隨形。隻有找到那個能夠帶給他的人，或許能夠緩解一二。

白應玖連自己的都弄不明白，更不敢為別人謀劃。

給了九皇子一個似是而非的提議，或許順著這條線，九皇子能夠找到自己的皈依。

“正妻嗎？”九皇子看著眼前的人，那樣好的模樣，心下一。一道在他心頭飄了許久，卻一直無法被他捕捉的想法忽然清晰。

他盯住白應玖，認真點著頭。

“我懂了。”

他不再害怕、擔憂，因為他心中升起了一個必要做到的目標。

他懂什麽了？

白應玖因九皇子眼中的認真而遲疑，原本就不懂，看到九皇子這般就更不懂了？

難不，無意間窺破了真相？

九皇子小小年紀就有了娶妻的念頭嗎？

“殿下？”白應玖看了眼九皇子的那張小板，皇家雖有早婚的例子，可如九皇子這般連形都未長開就要娶妻，也是不對吧。

若皇上知道無疑中了哄騙九皇子娶妻的元兇，那……

白應玖不敢想象！

正想著要不要勸解一二，又聽九皇子的聲音堅定無比。

“我的病已經好了，告訴父皇吧。”他的目變得幽深，口中喃喃自語：“清明大祭在即，為皇家子孫，不可缺席。”

以前，他從不覺得自己的份有什麽特別。

沒了母妃，他還有父皇，他一直是深寵的九皇子。

而今，他終於明白，無論是皇子還是平民，沒有能力，隻會讓生活一敗塗地。他需要力量，他需要權勢去保護他想要保護的人。

太子，太子……

這個他曾經萬般看不上的份，如今，勢在必得！

他深深看了眼白應玖，更加堅定了這一想法。

“是。”

白應玖不知道，短短時間九皇子已將前路設想周全。

生死會讓人快速長，曆經了生與死考驗的九皇子，再不是白應玖心中那個為了吃上一口食而撒潑耍賴的孩子。

而這，如今的白應玖還一無所知。

養心殿。

“你真的將癆病治好了？”

皇上將失而複得的九皇子左看右看、上下打量。見他果真不複病容，整個人充滿無限生機，不得不相信白應玖真的治好了癆病。

一直以來，得癆病者必死，已經了一種必然。醫最好的人，也不過是延長些癆病者的壽命罷了。可是白應玖，居然有這等能力……皇上看了眼熱，更恨不得將收為己用。

“回稟陛下，能夠治好九殿下實屬僥幸。九殿下的一直很好，營養充足，才能與病魔做抗爭。九殿下能夠活下來，與這些年的吃食不可分。”

白應玖可不想被皇上收為己用，要做的事多著呢，不可能總在宮裏待著。

說的也不錯，所有的疾病皆因營養流失而起，九皇子本就是個好吃的子，宮飲食結構完善，他的素質要比一般人好上太多。

正因如此，他才能等到的到來。否則，按照一般人的，不被癆病消磨，也會被蠱蟲害死。

白應玖的沉靜與皇上的興大相庭徑，的話音落地，整個大殿再無聲響。皇上並無反應，甚至說連之前的興也消失掉了。

白應玖不敢抬頭，哪怕低著頭也覺到了周邊不悅的氣息，怕與皇上對視，忍不住暴自己的心思。

對皇家人沒有好，哪怕皇上封為縣主，也不過是想利用的份達到自己的目的。

最是無帝王家，白應玖才不想摻和這等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