電閃雷鳴間,各種思緒在白應玖腦海閃過,必須尋一個萬全的理由,不止要讓皇上相信,更要以此得以庇護。
縣主的份,在麵對皇上時毫無用。反而因為這個份,讓在皇上麵前不得不伏低做小。
實力不夠,勢力來湊。
白應玖清楚自己想要什麽,定了定神,不答反問:
“陛下,可曾聽過‘鬼醫’?”
先前都是別人於提及,如今,終於要和別人提及。
縣主的份不過錦上添花,如今,要在這一份上再添一層保障。
“你是鬼醫?”
皇上驚疑不定,從他的反應來看,他也聽過鬼醫。
如此,便更簡單了。
“臣自然不是。”
白應玖想著措辭,三分真七分假,讓不知道的人聽了足以到以假真的地步。
“陛下口中的那名乞討者,自稱鬼醫門人,見臣天賦極佳,收了臣做徒弟。嚴格說來,臣應是鬼醫門人。”
是老毒的徒弟,自然是鬼醫門人。隻是門人還有外之分,便是要讓皇上以為,不過是鬼醫在俗世萬千弟子中的一員。既有了份的庇護,又不至於太過顯眼。
皇上聽聞不見吃驚,反而是鬆了口氣的表。
白應玖不知道,的能力早已讓皇上猜測,許與鬼醫有關。
鬼醫之說,典籍上記載得分明,可從古至今行走世間的隻有那些門人,醫說不上好壞,比起尋常人高一點點,但也高不到哪去,能夠親自得鬼醫傳承者萬中無一。
白應玖行醫大膽,又頗風範、自一派。以的年紀,讓人不自覺猜想的師承何。
若是鬼醫,倒可以解釋的通了。
若以鬼醫門人論之,白應玖的醫便不算逆天,頂多中上。
皇上再沒有那種驚為天人的覺。
“據朕所知,曾有不人對你提及鬼醫,但你都沒說清緣由?”
皇上還是帶著試探,為何白應玖昔日不說,今日卻說。要知道,若肯承認自己是鬼醫門人,哪怕年紀尚小,也足以讓所有人崇敬。
更別提若韓相得知師承鬼醫一門,隻怕會恨不得沒有早些將接到家中。
也不至於如今,為了與韓霄對峙,弄得家宅不寧。
皇上不知道的是,白應玖不知道鬼醫門人有這麽重要。若是知道鬼醫對韓相的影響這麽大,早就說了。
隻能說造化弄人,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。
“他們不是陛下。”
擲地有聲的聲音響在空曠的大殿,白應玖一臉鄭重,沒有阿諛奉承的討好,也不見蓋彌彰的遮掩。堂堂正正,所說的話就是心最真實的聲音。
康複的九皇子,這會兒差點又要咳出來。
他慶幸自己沒有喝茶,否則現在肯定得噴出。白應玖的馬屁拍的,他自愧不如。
因為他們不是陛下,所以才不肯據實相告。
馬屁拍於無形,又讓陛下心舒暢。
九皇子悄悄衝白應玖點頭,別看進宮晚,卻深諳侍君之道。
白應玖對他的眉弄眼不以為意,他以為說假話呢?
自然是因為眼前人是皇上,才這樣說。若是換了其他人,才懶得解釋這麽多。
至於讓皇上心舒暢,隻能說……湊巧了。
清清脆脆的一聲解釋,讓皇上沉的眉眼終於放晴。
他們不是陛下,他們不是陛下。
他品味著這句話,再看白應玖的眼中甚至出慈。
“起來吧。”
比起沉,皇上的慈更讓白應玖心驚。但一慣偽裝的很好,哪怕心忐忑,麵也誠惶誠恐,帶著難自的衝站了起來。
“謝,陛下。”
白應玖候在一側,如花般的年紀還顯弱。卻也一華貴,通的氣質妙不可言。
無論外表還是在,都配得上縣主份。
皇上看了幾眼,也忍不住慨自己眼不俗。不過是為平定西涼隨口的一提,如今看來卻是得了一寶。
難怪韓霄哪怕拚著得罪皇家的風險,也要將這個妙人據為己有。
想到韓相對白應玖的百般看不上,皇上在心中笑。
看不上好啊,他的西平,該有更大的造化才是。
“太子妃暫且回娘家小住幾日,你與關係好,正好勸解一二,別鑽了牛角尖,最終害人害己。”
皇上主提及太子妃,還是讓白應玖吃了不小一驚。一句“害人害己”,讓察覺出皇上的意思。
太子如今打著為國祈福的幌子去了國安寺,無論他是否有錯,等他回來,皇上看樣子都不再追究。
不追究太子,也就不會為太子妃撐腰。
他是想將這件事翻篇,讓大家如以前一樣相?
白應玖再起忐忑,算起來太子也要殺,難不也無法為自己討回公道了?
“陛下……太子妃還願意回到東宮嗎?”
白應玖不敢猜,借著皇上對太子妃的態度,也能探查出皇上對太子的心思。
若所謂的為國祈福便是罰,那皇上的罰未免也太輕了。
“這就得看你如何勸說了。”皇上果真沒打算讓太子妃與太子和離,居然還想讓太子妃回到東宮。
“可是,太子要殺。”白應玖提醒。
如果不是,太子妃此刻就了一。
麵對如此大的風險,是個正常人都不會再回去。
可皇上不是這樣想的。
“以後不會了。”
太子是儲君,未來大周的帝王。也不知道他是如何與皇上說的,反正皇上對此事已不做他想。
“夫妻吵架,床頭吵完床尾和。你年紀還小,不懂這些。太子妃虛長你幾歲,顯然也不明白這個道理。”
解釋了半天,皇上突覺不妥。看了眼白應玖懵懂模樣,擺擺手,道:
“罷了,我讓皇後去勸。此事,你就不要再提了。”
不要再提?
是想的那個意思嗎?
白應玖也不想再提,可此事難不就這麽算了?
“陛下,太子也想要殺我。”
皇上隻說太子妃如何,從始至終都沒提及要如何。太子要殺這件事,莫不是就當沒發生過?
皇上的臉異常難堪,沉悶了許久方才開口。
“他和你開玩笑。”
“玩笑?”白應玖不信,不但對太子不信,更對皇上這般草率認定的不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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