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說過，以後要保護小玖。難得小玖有事要我去做，我自然要做。”王肅還是那副大大咧咧、毫無所謂的模樣，隻要是白應玖要的事，他就去做。

他越是如此，白應玖越是愧疚。

如果不是因為，他本可以有更自由的生活。

“我替太子妃謝謝你。”

白應玖無法麵對他炙熱的眼神，借口為太子妃道謝撇開目。

“謝謝你才是。”王肅表示不滿，“我才不是為了和離。”

除了眼前的人，誰也使喚不他。

王肅有著滿滿的驕傲，帶著一點小得意，像個驕傲的孔雀，抬頭，散發自己的彩。

“阿肅……”白應玖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麽，不謝謝王肅，難道要謝自己？

知道自己沒有那麽大的能力，也沒有那般好心，隻因眼前的人，才讓有了底氣。

“咳咳，以後你要我‘太子’。”王肅耳朵紅紅，低聲道：

“或者，我‘阿澤’。”

他得眼睛都不敢看白應玖，瞥向別。

“阿澤？”白應玖對這個新的稱呼到好奇，稍稍思量，便想到太子之名，蕭澤。

王肅能這樣快適應太子的份，該是好事。

“嗯。”王肅點點頭，目又飄到了白應玖上。雖然，但不見白應玖才是難。能這樣看著，對王肅而言是種獎勵。

白應玖也沒有為難，思量片刻便道：

“那以後，人前我你‘太子’，人後你‘阿澤’，可好？”

隻得王肅的心不安定，若的稱呼能夠讓他有安定，何樂不為？

“嗯，好。”王肅果然臉上的笑容的更大了，這副活潑模樣，正是白應玖最深刻的印象。

臨出門前，白應玖回頭看了眼太子曾經存在的位置，那裏已經空，若非特意記住，誰也無法相信，那裏曾有一個人。而那個人，將久久停留在那。

出了門，立即有人迎上，對王肅行禮。

不，現在應該稱呼為“太子”了。

太子名義上在國安寺為國祈福，實際上罰的日子已到，他今日要離開此地。

前來接他的林軍已恭候多時，見到太子出現，急忙迎上，準備啟程。

寒食節要祭祀先祖，作為皇家的太子，若不出席會引起各種猜測。太子已久不麵，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再現人前。

太子轉與白應玖到別，見到白福候在一旁，又遣了兩名士兵護送，這才起駕回宮。

“縣主，您的可好？”

白福見太子離開，這才急忙來到白應玖邊，開口便詢問的。

“已經好了。”白應玖的目從太子依仗移開，看向白福。

“你怎在此地？”

這裏是太子在國安寺祈福之所，按理說白福去請大夫，不該在此才是。

“是太子殿下派人相告。”

原來，白福去找大夫回來的路上，被告知太子偶遇白應玖，正在太子那裏。白福忙不迭來到了這裏，一直惴惴不安。

直到看到白應玖安然無恙出現，這才安心。

“殿下不讓小的進屋，隻讓大夫進去，還了幾個醫。幸好主子你沒事，否則小的難辭其咎。”

白福委屈不已，說什麽男授不親。他是個閹人，宮裏伺候娘娘時，皇上都沒理會，偏偏在太子這裏就不行。

若真論男授不親，太子才更應該避嫌。

當然，這些話白福不能說。

如今東宮地位穩固，自家的主子和太子關係好，他也高興。

“縣主，王姑呢？”

白福找了一圈沒看到婦人模樣的王肅，不覺疑。

白應玖心中微頓，想了個理由道：

“太子派去做事了，以後不要提這個人。”

不過了一個婦人罷了，並沒什麽要。

白福自小在深宮長大，深諳其中道理。做主子的什麽樣人都有，有些話能說，有些話不能說；有些事能做，有些事不能做；更有些人能識，有些人不能識。

“哦。小的明白，回去後讓大家都管。”

縣主府管理嚴格，沒什麽人能往外傳消息。這得益於白福的管理，更得益於白應玖很待在府中。

在能夠彰顯自己實力的地方，白福一向不餘力。

“嗯。”白應玖沒多解釋，白福做事，放心。

……

從國安寺出來後，白應玖沒有回縣主府，馬不停蹄去了韓相府。

韓霄不在家，是韓默接待的。

沈氏得知白應玖來了，更腆著臉候在一旁，拿出慈長輩的態度，埋怨白應玖不肯住在韓家。

白應玖和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，直到沈氏無意間提及韓宸，白應玖才正起來。

韓宸，是韓家二房唯一的嫡子。年已十九，文不武不就，吃喝玩樂他最拿手。

偏偏，他又十分不憤韓霄為人。不止在外詆毀韓霄，更在家對韓霄不假辭。上輩子韓霄宮被殺，韓家沒有一人能逃過劫難，韓宸也因此瘋了，流落街頭。

可在白應玖被追殺的時候，他卻忽然出現替擋下了致命一擊，保下了白應玖的命。

一命換一命，白應玖對韓宸的觀很複雜。

按理說，該厭惡此人的，若非生在韓家，憑借韓宸的子能活著都屬不易。可就是這個最厭惡的人，卻救了一命。

前塵往事早已逝去，傷害的人，白應玖選擇報複回去。可救過命的人，白應玖也想好好報答。

所以，麵對沈氏有意無意的試探，白應玖並未表示出對韓宸的不滿。反而順著的話說：

“早就聽聞韓家二公子麵如冠玉，長相極好。可惜到如今也沒見過真容，不知傳聞幾分可靠。”

白應玖此言說的倒也屬實，若說韓宸有什麽能拿得出手的，非那副好容貌莫屬。

韓二叔和沈氏都屬於容貌秀麗之人，所生的嫡子自然也繼承了二人的容貌，放眼去，在長安城也是能排上名號的。

“這有何難？”沈氏說得口幹舌燥，難得白應玖對韓宸了興趣，當即便道：

“默兒，去你二哥前來。”

韓宸今日正在府中，把他來讓二人相看相看，也正對了沈氏的心思。

韓相府一直沒有分家，對孩子的排外也按照兩家來排。韓霄是大哥，韓宸便是老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