沐長清大怒，貴婦的教養讓做不出指著人鼻尖罵的話，但也氣怒非常，對蔡氏橫眉以對。

“你這話可敢當著老夫人的麵說，可敢當著武陵侯的麵說？”

今日蔡氏獨自赴宴，便察覺不對，原先還以為是怕老夫人吃不消，如今看來蔡氏是來興師問罪的。

沐長清知道，武陵侯府對囡囡一事尤為看重。隻是不知今日的事是蔡氏一人所為，還是武陵侯府的試探之言。

“有何不敢？”

蔡氏幹脆站了起來，作為武陵侯夫人，的見識可不比沐長清。

“你若真有切實的證據就拿出來，空口無憑，總得有值得信服的證據才是。”

若是就這樣不明不白認下囡囡，才是給武陵侯府招禍。

蔡氏已經從找到囡囡的驚喜中回過神來，想要武陵侯府的門，必須要拿出證據！

“證據便是這是從我上掉下來的，我看到秋兒就覺親切，再加上白家種種，我認定就是我的兒。”

沐長清也和蔡氏撕破了臉，蔡氏可以代表武陵侯府，也能做白迎秋的主。

“母親。”白迎秋委屈不已，也聽出來了，武陵侯府不想認。

“能夠找到母親，我已心滿意足。母親不必為我，盡屈辱。”

母倆抱在一，場麵讓周圍不歎息。

但大家畢竟不是黃口小兒，知道要認回一個孩子代表什麽。

其實蔡氏做的也沒錯，若沒有證據，單憑上之言，的確不妥。武陵侯府又不是尋常人家，若是弄錯，更是要命。

可錯就錯在，這事沒有大庭廣眾下說道的。如今弄得人盡皆知，哪怕這白迎秋真是武陵侯府的人，也不得一番折騰。

“秋兒，別哭。就算武陵侯不認你，我也認。你是我沐長清的兒，他們不認你，以後你也不認他們！”

這話說的可太狠了。

沐長清發了狠，向來與人為善的此刻也怒氣衝衝。

好個武陵侯府，好個蔡氏！

當還是以前任他們拿的沐氏不？

如今有夫有兒，還是定國公府的二夫人，便是沒了武陵侯府，也能給兒許一個好未來。

先前勸說的命婦瞠目結舌，吵這個樣子，別人想裝不知道也不可能。

“這，這……好端端的，怎麽吵起來了？”試圖從旁勸說，看了眼沐長清，將目對準蔡氏。

“蘇夫人，二夫人的為人我們都知道。若不是肯定了囡囡的份，萬不會去叨擾你們。這些年，可從未打擾府上吧？”

以沐長清的子，嫁了定國公府便和武陵侯府再無關聯，說什麽打擾，連見麵都會避開。

也幸好武陵侯回了封地，兩家人一南一北，沒有際。

可誰知道，這才剛剛有了際，就吵得不可開，讓所有人都瞧了笑話。

蔡氏擺開手，下定決心。

“不必再說，沒有證據，我武陵侯府不認人！”

越發覺得此事詭異，更是越看白迎秋，越瞧不出武陵侯府的影子。

不認人是小事，若是認回個錯的人，那事就大了。

蔡氏寧可做錯小事，也不敢做錯大事。

如今老夫人的不比從前，這件事若是出錯誰都負不了責任。

沐長清恨極了蔡氏，也不顧貴胄家的臉麵，下達逐客令。

“你走。想要證據，去南都城尋啊。這些年，我年年派人去尋，你們武陵侯府又做過什麽？”

越說越覺得委屈，“以前就看我不順眼，如今又看我的兒不順眼。好啊，你們不認。不認算了，就讓蘇湖的脈認別人為父，你們以後休想再見秋兒。”

“啪！”

一聲脆響，沐長清的聲音戛然而止。

周圍人大氣不敢出，瞪大眼睛，不敢置信看著眼前一幕。

蔡氏的掌穩穩落在沐長清臉上，還不過癮，趁著沒人反應，把另一麵臉也打掌。

啪啪兩聲脆響，不但毫無麵，更到了手的境地。

“哎呦，要死了，要死了。”

終於有人回過神來，趕上前阻擋。

“毒婦！”蔡氏惡狠狠啐了一口，整個氣得渾發抖。

沐長清也好不到哪裏去，被打了兩掌的臉頰紅一片，額前的頭發也散落下來，全然沒了先前的雍容姿態。

一群小輩驚的沒了聲音，白迎秋更是嚇得連哭都忘記了。幾個婦人七手八腳按下要開打的二人。一陣兵荒馬，原本打扮鮮豔的婦人們都有了狼狽。

安樂早早拉著白應玖退得遠遠的，一群護衛將們圍在中間保護起來，任誰也招惹不得。

這還是因為上回打了白迎秋的緣故，安樂如今出宮必帶護衛，省的再有那個不張眼的頂撞上來，招惹無妄之災。

沒想到，頭回出門就遇到了這事。安樂招招手，喚人拿了份茶點，饒有興趣坐下來看戲。

白應玖沒有的心，擔心蔡氏傷。

沐長清原先沒反應過來，不代表沐長清打不過蔡氏。蔡氏久不在長安，而今日宴請的客多和沐長清有往。人家人多勢眾，蔡氏孤一人，真擔心……

“我現在有點相信，白迎秋和二夫人是母了。”

安樂饒有興致做著點評，“這讓人生氣的本事，們倆一脈相承。”

真不愧是母，總有辦法讓別人怒火中燒。

安樂朝著在局中的白迎秋惡劣一笑，上回還沒打過癮呢，要不要趁著這個機會再去補兩拳？

看了眼混場麵，心想作罷，這麽多命婦打架的戲碼也太彩了，先看戲。

至於拿白迎秋出氣？

以後有的是機會。

“武安侯夫人會不會吃虧？”那邊圍著的人太多，白應玖看不真切。瞥了眼周圍的護衛，暗想著若讓他們加其中，蔡氏必如虎添翼。

安樂瞥了一眼，“著什麽急？”

白應玖的心思就差寫在臉上了，當的護衛是什麽？婦人打架而已，又出不了人命。

“你看。”朝蔡氏的方向指了指，白應玖立即看去。

七八糟的場麵漸漸有了回轉，蔡氏一人抵一群命婦也毫無頹態。反而一經發力，讓攬在前後的人瞬間跌倒。一陣人仰馬翻，已無人再敢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