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囡囡可要記得，哪怕在外頭遇見了，也不能忘了份。”

既然要演戲，就要做到萬無一失。

蘇老夫人的眼睛亮著呢，如今看著神恍惚才迷迷糊糊，可到底明了一輩子，們的丁點不妥也會被看出端倪。

蘇沁可不想讓自己的娘徒增煩惱，既然要演，就要假戲真做。

笑瞇瞇衝白應玖眨眨眼睛，附帶提醒：

“我的禮，可不是白送的哦。”

雖是溫和，眼神中卻不乏淩厲。白應玖這才從上到英國公夫人的風采，便是一個眼神，也足以令人膽。

白應玖也才意識到，人家對溫和並非源於本，而是因為對蘇老夫人的重要。

若是演的不像，或是被看出端倪，讓蘇老夫人因此挫，那麽人家昔日對的好，頃刻間也會付之一炬。

到底不是真正的囡囡，無論是蘇沁還是蔡氏，都從未忘記。

“姑姑。”

白應玖順著蘇沁的意，喊了一聲。

又看向蔡氏，“嬸娘。”

“哎。”

“哎。”

兩道應和隨之響起，無論二人臉上的笑容有多麽親和，白應玖都不敢再心生暖意。找了個理由趕離開，需要回去好好思量一番。

看到白應玖哪怕步履匆匆也姿態端莊，蘇沁滿意點點頭。直到白應玖的背影再也消失不見，才收回了視線。

蔡氏正在看。

蘇沁沒有理會，端起茶杯正要喝茶，忽而一頓，又將茶杯放下。

見到蔡氏還在看，忍不住翻了個白眼。

“看我作甚？”

此刻的哪裏還有半點和順、溫？

隨意地倚靠在椅背上，單手抬起撐住臉頰，翻著白眼的作毫不得，眼神鋒利，囂張跋扈盡顯。

因著長相關係，這套作還算頗，將那子囂張勁兒和了些。

蔡氏眼中不見訝異，已是見怪不怪。

“我瞧著是個好的，你這般對，很沒必要。”

蔡氏對蘇沁剛才對白應玖的作態很是不滿，瞧著白應玖很是不錯，故此先前對其也很是溫和。可蘇沁倒好，剛見麵就點明二者關係。

瞧著白應玖剛才離開的姿態，隻怕對武陵侯府已有忌憚。

蘇沁不以為意，“好的又如何，壞的又如何？但凡想和我武陵侯府沾染關係，就得做到心中有數。”

這些年，見到那些攀龍附的人還嗎？

尤其以寒門為甚。

一朝得道，便想著討要好，便以為自己有多麽重要，貪得無厭，最是可恨。

那白應玖出孤苦，聽聞和養母亦能斷絕關係，若非得皇上恩寵，得了個縣主份，如今不定又在哪裏乞討生活。

蘇沁一向看不上這類人，也是因著蘇老夫人的關係，不得不暫且好。

但也要把話說明白，白應玖把事做好，也可睜隻眼閉著眼。可若不把該做的事做好，那也別怪無。

蘇沁瞪了眼佯裝好人的蔡氏，出言譏諷：

“嫂子剛才不也沒阻攔？”

先前和一樣的行徑，如今怎麽好意思來討伐？

蔡氏無奈瞪眼，小姑子的子一貫如此，也不好說什麽。再者，對白應玖雖有好，更明白武陵侯府的重要。見到蘇沁把話說開，其實也有一兩份私心，便由了蘇沁的子。

“罷了。”

蔡氏擺擺手，不再多談。

前幾次的往，自然也看得出白應玖對的親和態度。可這世上，哪有無緣無故的好？

能讓白應玖早點有這份覺悟，蔡氏覺得也好。

“這次回來到底出了什麽事，我瞧你神很是不對。”

在老夫人和白應玖麵前，蔡氏無法細問，而今終於找到了時間。

“嫂子看出來了？”

蘇沁了自己的臉，不得不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氣不妥。

可是特意了幾層，也掩飾不住裏的憔悴？

“說罷。”蔡氏對小姑子的子多有了解，其實麵上倒看不出什麽，是從蘇沁的言談舉止發現不妥的。

蘇沁雖然恣意輕狂，因著當了幾年的英國公夫人，這些病被掩飾的很好。也隻有製不住心的時候，才會出。

如今日這般，在一個外人麵前出，實屬罕見。蘇沁與白應玖的對話，氣勢製的戾氣蔡氏可聽得一清二楚。

蘇沁在自家人麵前從不遮掩，見蔡氏再度問出，將手從臉頰上拿下，輕置在桌上，滿不在意道：

“其實也沒什麽，我懷孕了。”

“什麽！”蘇沁可以滿不在意，蔡氏卻不能淡定。

看向蘇沁的肚子，眼睛瞪得大大的。

按理說，蘇沁和們是一起接到找到囡囡的消息，照著距離蘇沁應比們更快來到長安才是，可蘇沁卻比們還晚了兩日。

蔡氏本就疑，如今得知懷孕的消息，還有什麽不知道的。

“嫂子急什麽？”蘇沁被蔡氏瞧得不耐，了子，雙手也上了肚子。

“這一胎坐得穩，到現在也沒鬧我。想來也是知道母親辛苦，為我分憂。”

目對上肚子，蘇沁的目再現和。不同於麵對白應玖時，毫無波瀾的溫，這會兒的眼波的似能溢出水來。兩相比較，高下立斷。

“你簡直胡鬧！”蔡氏站起，指向蘇沁，氣得連話都說不出了。

一個孕婦不好好在家養胎，跑來湊什麽熱鬧？別說沒找到囡囡，便是找到了，誰也不會因為要養胎沒來見長安而說什麽。

這萬一要出個什麽事，別說武陵侯府難辭其咎，就是囡囡也會愧疚萬分。這做的是什麽事啊！

“嫂子知道什麽？”蘇沁本就憋了一肚子火氣，聽到蔡氏的話更是委屈。在家人麵前，把所有事都說了出來。

“那老婦要給兒子納妾，我正好把位置讓開，由著他們折騰。說不定這次回去，我就要有位‘妹妹’了。”

蘇沁一輩子順遂，娘家親和，夫妻和樂，兒省心。唯獨就栽到了定國公府的老夫人手中。

老夫人一直對蘇沁很不滿意，因是兒子喜歡，又不是宗婦，好歹應了這門親事。可後來喪子又喪夫，英國公府要被次子繼承，蘇沁這個最看不好的媳婦兒一躍為了他們家族的宗婦，老夫人就看不順眼。

這些年，婆媳倆鬥智鬥勇，誰也沒能占了上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