瘋了的人,應該不認識旁人吧?
白應玖心中做著思量,話音剛落,又見太子妃直勾勾地盯住,一字一頓道:
“西平縣主。”
呼……
白應玖鬆了口氣。
還好,認得。
太子妃沒瘋。
這一認知剛剛形,卻見太子妃猛地拉下的子,白應玖一時不察,被摔了個屁蹲。
嘶……
倒一口涼氣。
好在花園土質鬆,哪怕跌坐也稍有疼痛,並不嚴重。
白應玖緩了緩,待那疼勁兒過去才鬆了口氣。
“娘娘……”剛要開口,卻被太子妃打斷。
“噓,咱們快逃跑吧,他要殺了咱們,咱們快跑,快跑。”
太子妃口中一直念叨著“跑,跑”,毫無聚焦的眼睛隻空地看向四周,看樣子與瘋了也沒什麽區別。
白應玖急了,可不想看到太子妃發瘋。
“娘娘,誰要殺你?”白應玖小聲詢問,兩個人蹲坐在假山後麵,鬼鬼祟祟很是狼狽。
幸虧無人經過,否則定要驚慌。
聽到白應玖聲音的太子妃緒略有穩定,可也隻是片刻的工夫,再度驚慌。
“不,不能說,不能說。”
口中念念有詞,但因為聲音低沉,白應玖聽不清在說些什麽。
這個樣子的太子妃明顯不對,白應玖不忍見如此,心想著送回東宮,找個醫好好檢查一番。
也不知道王肅近來如何,太子妃又怎麽會變這樣。
“我送你回去,可好?”白應玖的聲音很溫和,配合溫的目,太子妃漸漸抬起頭來。目怔怔地著,原本空的眼神漸漸有了焦距。模樣看起來也與尋常無異。
“回家嗎?”問。
回家?
對於太子妃來說,東宮就是家吧。
“嗯。”
白應玖點點頭,或許是的目太有染力,發瘋的太子妃竟主朝出手,還點了點頭。
白應玖將扶起,這才發現太子妃的在不斷發抖。
是冷了嗎?
如今雖是春日,但畢竟還有場倒春寒,著得勤增減著些。
白應玖到太子妃的手心冰涼一片,解下自己的披風蓋到太子妃上。
兩個人慢慢朝東宮走去,一路上所遇宮,臉上表也無異樣。
看樣子並不知道太子妃的狀況。
白應玖安了心,一路將扶到了東宮。
可還沒等進到東宮,太子妃忽然暴戾起來,猛地掙白應玖的胳膊,慌張逃竄。
白應玖被推到一旁,踉蹌了幾步才站穩。
而逃竄的太子妃卻直接摔到在地。
上披著的披風了絆腳石,因為猛烈的作從上落,直接落在腳下,將其絆倒。
們這番作已經讓東宮的侍衛警醒,也不知是誰高喊了聲“太子妃回來了!”
立即,有侍衛圍了上來。那架勢很是可怕,連白應玖都被嚇到了。
幸好,太子在宮中。
當見到久違了的王肅時,白應玖臉上止不住笑意。
王肅同樣如此,但為了維係太子的一慣姿態,故作鎮定瞥了眼白應玖。先是吩咐宮人請醫來為太子妃診治,才屏退了一幹人等,將白應玖留了下來。
“太子儀態萬千,當之無愧。”
白應玖看到著華服,與以往截然不同的王肅,也被驚豔到了。
太子一貫如此,並不驚奇。可王肅卻將太子扮得木三分,若非白羊就提前知曉,隻怕也難以辨別。
親眼見到王肅的改變,白應玖打從心眼裏為他高興。
王肅的心不錯,原本還威嚴莊重的人,關上門後,在白應玖麵前變得跳。
“你怎麽進宮了,還遇到了?”
提及那個,王肅的眼中閃過一抹殺意。
“我如今是安樂公主的伴讀,可以時常宮。”白應玖眸輕轉,不知何意瞪了他一眼。
“這件事還要多謝你,聽公主說,是你在皇上麵前多有言。”
若非為太子的王肅提及,皇上說不定還不能允許安樂的肆意。
如今可好,了安樂的伴讀,不常進宮是不可能的,害白白耽誤多時間?
王肅對白應玖也多有了解,才不會相信口頭上的謝。
定是惱了。
怨他在皇上麵前為言。
“可我想你了。”王肅癟癟,看樣子快要哭了。
事實上,他的眼淚說來就來。雖不似以往梨花帶雨,卻也委屈十足。
“你不知道宮裏有多可怕,誰都盯著我。前日皇上宣我時,我都快嚇死了,差點餡。幸好安樂提及了你,我也就順著的話說,這才免於暴。”
不是真的,就不是真的。
當下的況,若非他還有些急智,後果難料。
白應玖雖未經曆,從他言語中也不難窺見兇險。忙問:
“皇上對你起疑心了?”
帝王心思縝,又疑心重重。太子自與皇上相,忽然換了人,難保皇上不會猜疑什麽。
王肅見白應玖麵急切,不忍心急,將委屈收斂了些,搖搖頭。
“這倒沒有。”
他扮別人不,扮作太子還是十分容易的。哪怕在皇上麵前,也絕無。
話音剛落,他又委委屈屈,言又止彰顯自己的無奈。
“可我害怕……”
畢竟他麵對的人是皇上,是掌握著整個大周生殺大權的男人。而那個男人,還是他名義上的父親。
王肅的力,可想而知。
白應玖自然明白這些,對王肅的愧疚又深了一層。瞧見近在咫尺的王肅,手不自覺就上了他的肩頭,輕輕拍了拍,以作安。
“別怕,別怕。我知道你不易,以後我時常宮,有什麽事也能幫得上忙。”
現在也不怨王肅為“言”了,王肅在宮中多有不易,若是連做個伴讀都要和他置氣,那也太不近人了。
“嗯。”王肅被安到了,臉由轉晴。
“小玖,一定要多來看我,否則,我怕我堅持不住。”
他的不安寫在臉上,那份期待的神讓人無從拒絕。
白應玖忽然有種,便是王肅的天這種覺。若是將他舍棄,他的整個天都會塌下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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