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皇子閉眼深吸一口花香，慢慢睜開眼睛，抬頭仰蒼穹。

蔚藍的天際晴空萬裏，東升的太高高掛在其上，灑下大片大片的輝，將整個世界照亮。

九皇子好像看到了前方明的世界，就好像白應玖眼中的彩，令人心神向往。

“向丘。”他忽然開口。

“殿下？”向丘忙應。

“去養心殿。”

九皇子大步向前，邁深。

向丘急忙跟上，心中有一種難以言喻的開懷。

作為照料九皇子的人，向丘其實知道九皇子的世。

皇上一方麵對九皇子極盡寵，可另一方麵又對九皇子的生母極盡惡。讓一位足以做娘娘的人做了宮，這可……

很多時候，向丘都不理解皇上的意思。

不過，他一個太監如果真懂皇上的意思那就更不對了。

看著九皇子因為生母與皇上的關係日漸生疏，向丘著急在心頭。如今終於得見九皇子主去尋皇上，他心中大。

見過九皇子，白應玖也了了一樁心事。公主派人告知，今晚要與皇後同住，讓白應玖先行離宮。

安樂與太子是一母同胞，素來與皇後關係，會與皇後同住，白應玖一點也不驚奇。

王肅原本想將白應玖送至宮門，被婉言謝絕。

開什麽玩笑，讓太子送出宮？

隻怕還沒走出宮門，兩個人的事就傳得滿宮皆知。

王肅如今雖然了太子，可骨子裏一點沒變。遇見旁人還好，每每遇到白應玖就不自覺流出親近神。此事被白應玖嚴重告知，王肅勉強接。

出了皇宮的白應玖心不錯，王肅已在宮中穩下份，又能時常進宮，以策萬全。

現在就差毒殺白迎秋了。

隻是被沐長清認回的白迎秋終日待在定國公府，為了當一名合格的貴，白迎秋近來的日子可不輕鬆。

琴棋書畫自不必說，還有禮儀教養，為了一鳴驚人，沐長清必不會放出門。

不出門，白應玖也沒機會接近，毒殺一事隻能暫且擱置。

白應玖默默歎了口氣，想想白迎秋的運氣真不錯，在南都城時便逃過一劫，如今又被沐長清無意中保護起來，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將這個禍害毒殺。

“籲。”

後傳來駕馬聲，白應玖頭也沒回，識趣地讓到一旁。

腦海中還在規劃著如何毒殺白迎秋，怕再生出別的變故，若白迎秋的運氣真那麽好，得下手重一點才是。

“西平縣主。”

後傳來請安的聲音，還帶著悉的語調。

白應玖這才回過神，猛地回頭，正看到坐在馬車上的主仆二人。黎川正在駕車，車的韓霄掀起簾子朝看來。

兩個人臉上沒有過多表，韓霄的神尤為嚴肅。白應玖自覺也跟著嚴肅。

“縣主的馬車呢？”黎川開口詢問，模樣似是關懷。

無論白應玖曾經如何，如今是縣主。讓一個縣主走在街上，著實古怪。街上行走的人並不知曉白應玖的份，看起來沒有什麽影響，但對於知曉份的人來說，此事就不妥了。邊連個丫鬟都沒跟著，就更加不妥。

白應玖本沒在意，聽了黎川的話便回：

“今日臨時出宮，並未喚車夫前來。”

今日是跟著安樂的車進了宮，出宮時未曾預備，出了宮這才想起並未備下馬車。可回宮也顯得不妥，便徒步走回家去。

反正縣主府離皇宮不遠。

不想，卻到了韓霄和黎川。

“家中正好多出一輛馬車，縣主若不嫌棄，我等送縣主回家。”

黎川恭敬有禮。

白應玖往後看了看，這才發現，原來在韓霄的馬車後麵還跟著另一輛馬車。

知曉是韓霄有意與同行，白應玖便沒拒絕。

“有勞。”

馬車搖搖晃晃駛向前，白應玖以為韓霄會將帶到韓府，哪知沒多久馬車又停了下來。白應玖朝外一瞧，竟是縣主府。

帶著莫名的心，白應玖下了車，來到韓霄車前。

“韓大人？”

白應玖主上前，韓霄莫不是真要送回來不？

馬車的簾子被掀開一角，韓霄出頭來。他衝白應玖出一個笑容，“小玖，我即將啟程去往南地，這段日子不要去韓府，我會盡快回來。”

韓霄要走？

白應玖一驚，忙問：

“去多久？”

他一個在人前“雙盡廢”的人，怎麽還要出門？

“三個月。”

韓霄眼中閃過一抹不舍，若非事態急，他真不想離開。

此時此刻的韓霄才意識到，向來不忌兒私的他居然真會為了一個子而停留。

難怪……

上的傷痛似越發強烈，提醒著他此行非去不可。

哪怕心有牽掛，也不得停留。

“什麽時候啟程？”白應玖雖然不舍，但也知道韓霄的宏圖大誌。他若是甘願當一個閑人，便不會讓自己“雙盡廢”。

“今日。”

什麽！

白應玖瞪眼。

“好哇，你怎麽不幹脆走了再告訴我！”

今日走，今日才來相告，讓什麽準備都沒有，連送行都很勉強。

韓霄默然，雙抿在一起不曾開口。

他原先是有這個想法的，但想到這一走便要三個月見不到，還是忍不住悸前來尋。

韓霄的目直勾勾盯著白應玖，哪怕未曾開口，他的心意也能通過目傳達。

白應玖心中湧起的怒火就這樣，在他的目下漸漸平息。

“去做什麽？”

聲音悶悶，怕自己若不開心，眼前的悶葫蘆能一直沉默。

韓霄未曾下車，他的離開已是必然。兩個人時間不多，在這短暫的時間怎能一直默不作聲？

“南地水患，府開倉放糧。皇上命我全權負責主持。”

麵對白應玖，韓霄毫不曾瞞。

南地常年水患，為了安百姓，開倉放糧便了必要準備。韓霄作為戶部主事此為公差，若做的好了也是功勞一件。

白應玖癟癟，知道此行已是必然。雖有不舍，但也無可奈何。

見到神放鬆，韓霄衝一笑。

“等我回來。”

他臉上笑意融融，好像春日融化了的冰湖，起層層波紋。一個終年冷酷的人一旦展現笑容，最是沁人心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