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人匆匆進了宮，宮裏已經忙起來。就連皇上也被驚。

這可是儲君的正妻去世，又是死在這樣當好的年華，別說太子妃娘家犯嘀咕，也得給天下人一個代。

白應玖去到東宮的時候太子妃的靈柩也已運來，昔日活蹦跳的人正安詳躺在其中。

棺木打開一角，出太子妃的上半。的雙目微闔，臉上掛著黛，就如同睡著了一般。

鬼使神差的。

白應玖出手想要試探下的鼻息。

“你做什麽？”

安樂看都不敢看太子妃一樣，還是察覺到白應玖的作才開了口。

白應玖恍若未聞，自顧自地出手去，食指落在太子妃的鼻下。

呼……

吸……

等了半響，也毫無聲息。

果，果真是死了。

“太子駕到。”

屋外高喊太子，一屋子的奴才紛紛跪地。

安樂拉著白應玖迎了上去，抬眼便看到太子通紅的一雙眼。

“你們來了。”

他的聲音沙啞，一臉的倦容遮擋不住。蒼白，臉上一也無。比起棺木化過妝容的太子妃，眼前的太子更像是病人。

“太子哥。”

安樂麵擔憂，與太子一母同胞，如今發生了這樣的事，除了對太子妃的恐慌，更擔憂太子的。

太子擺擺手，示意自己無礙。

“在時，與你們的關係匪淺。如今走了，見到你們來看，也是高興的。”

說是高興，可太子的一雙眼已經流悲傷。再多的高興也遮掩不住他的傷。

算起來，他也才大婚沒幾年，忽然就沒了太子妃，比起別人到的吃驚，他到的衝擊更大。

“到底怎麽回事，不是……”白應玖頓了頓，找了個托詞。

“好好的嗎？”

之前見到王肅時，他隻說要與太子妃和離，怎麽……

“心竭所致。”

太子閉上眼睛，一行熱淚緩緩流下。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，又趕忙抬著袖子將眼淚拭，一抬頭，他又是那個泰然自若的儲君。

見到太子如此，白應玖知道這其中必有事端，可在安樂麵前，反而不能多問，隻能私下再問。

太子妃的去世，在宮裏掀起了不小的波瀾，鍾家人鬧上朝堂，要一個代。

先前太子妃歸家，是他們親自將太子妃送了回來。可回來了沒多久，兒沒了。

鍾家人悔不當初。

可無論是太醫的說辭，還是大理寺的斷案，都表明此事乃是太子妃心竭所至。因事發突然，竟是連半點救治的可能都沒。

鍾家人鬧了半天，隻得接這一現實。

太子妃土為安，一段鬧劇告一段落。

太子沒了太子妃，底下的人又開始蠢蠢，恨不得早早將自家的兒送進宮中。

但太子一直不開口，皇上對此事似也沒有多大興趣，就連皇後也放出話來：太子妃剛去，得給太子一段時間修複創傷。娶妻一事，暫緩。

一時間，太子深義重的風頭愈演愈烈。

等白應玖終於找到機會與太子細談，此事過了一月有餘。

五月的天豔高照，太子帶了一隊人馬來到國安寺，白應玖早已等候在此。

“到底發生了何事，怎麽好好的，忽然……”

“不想和離。”

經曆了一段時間的糟，王肅臉頰蓄起了胡須，他不善打理，胡須糟糟的堆積一，顯得頹敗又可憐。

想到他這些日子的經曆，白應玖的語氣緩和了許多。

“怎麽會不想和離？之前出宮回家，便是想與太子再無瓜葛。”

白應玖不覺憶起早前見到太子妃瘋癲的那一幕，那時候太子妃說有人要殺，的死，會不會與側妃有關？

自從白應玖親眼見證了側妃陷害太子妃的全過程，便對這位側妃娘娘不敢小覷，如今又傳出太子妃忽然去世，怎麽想都側妃在其中做了什麽。

“說要一直霸占著太子妃的位置，讓誰都沾染不得。”

事已經過了一個月，王肅臉上的疲憊並未消失。忙著朝堂，忙著東宮，甚至還要忙著鍾家人。他一個人要分幾半用，就是鐵打的人也不了。

今日好不容易尋到機會出宮，往事再度重提，疲憊、愧疚、不安……全數襲來，讓他深疲憊。

白應玖一噎。

霸占太子妃的位置，這是是太子妃能夠做得出來的。

可是……

還想多問，看出了王肅心俱疲，把到口的話又咽了回去。

這件事說起來和王肅有什麽關係？

他因占了太子的份，連帶著把太子的錯也都加在上。說到底，是太子妃與太子的恩怨，他夾在其中，累了。

隻是想到初見時那個明、肆意的子落到這種地步，白應玖不免歎息。

“此事已經過去，你莫要愧疚，與你並無幹係。”

白應玖知道王肅的力，因著太子的去世，宮裏宮外給了他太大力。哪怕這件事與他毫無幹係，也擔了不責任。

誰讓他是太子呢？

王肅紅了眼睛，瞧見白應玖與他的距離稍遠，主走了過去。低下頭，將頭放在的肩背上。

白應玖一僵，還不等移開他的頭，便聽到王肅甕聲甕氣道：

“小玖，好累。做太子好累。我……”

我什麽呢？

王肅到底也沒有把話說完。

哪怕隻聽聲音，也能聽出他的倦意。其實不用王肅言明，白應玖已經知曉，這個太子，他做夠了。

本就不是他惹出來的麻煩，可最後收拾麻煩的都是他。

如今宮裏、宮外，無數雙眼睛盯著，便是他想放鬆都不能。

本想移開的肩膀忽然便沒了力氣，說起來，這件事也是的錯。

若不是因為，王肅不會做太子，也就不會這般勞累。

“我知道，你辛苦了。我還在呢，累了、倦了，我都在你邊。”

白應玖沒有更好的話安，與王肅的麻煩相比，的安顯得那般蒼白。

開弓沒有回頭箭，事已至此，他們唯有向前衝。

“真的嗎？”王肅抬起頭，眼眶中寫滿了期待。“你會一直待在我邊，永遠不會離開嗎？”

他的那份期待太過明顯，眼中掛著盈盈澤，好似白應玖若不承認，他便會萬念俱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