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這份明顯的期待下，白應玖想也不想就點了頭。

“當然。”

眼前的太子與之前在山中的王肅相融合。

白應玖無比清醒地認識到，哪怕如今的太子走的再遠，他對總有一份期待。

相識於微末，總有事不容舍棄。

“太好了，我就知道小玖會一直陪著我。”

王肅的眼中再現彩，他高興地倚靠在白應玖肩頭，那份安心如孺慕一般隨。

白應玖也不好推開他，提什麽男大防。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，帶著安。

難得能給王肅一點安，就讓他倚靠一下又有什麽關係？

終究是因為，他才這般勞累。

兩個人在寺中吃過午膳才各回各家，王肅倒是有意送白應玖回府，可以他如今的份此事萬萬不妥。

為此，王肅還鬧起了別扭。白應玖勸解了許久，才讓他打消了這個念頭。

看著王肅離開的背影，白應玖悠悠歎了口氣。

太子妃的去世，給了王肅極大的震撼。以他的子本無心其他，隻想找個地方緩解力。

可是有什麽辦法？

他不但是王肅，還是太子，是儲君，是皇上中意的接班人。

雖然他們有意讓太子逐漸邊緣，可終究時機未到。

九皇子還未長，正值太子妃去世，太子若是忽然換了子，反倒惹人生疑。

好在，這件事不遠了。待這次回去後，王肅會借著太子妃離開神不濟為由，逐漸淡出朝堂。等到皇上發覺不妥，九皇子也已長，那時候廢太子的影響也會降低到最小。

直到再也看不到王肅的背影，白應玖又等了一個時辰這才下山。

這回是來的，得見太子一麵不容易，連白福都沒告知，隻說是去了武陵侯府。

眼見太西下，白應玖匆匆而行。

一路上思量太多，以至於連草叢中的異都未察覺。

等察覺到，迎麵便被吹了一包末，邊瞬間圍了四個著黑的人。

“你們想幹什麽！”

白應玖快速在風池上紮了一陣，眩暈的大腦有了片刻清明。

隻見四人並不上前，隻是將圍住，也不理會的話。

大腦越發混沌，渾的力氣隨著說出口的話而無影無蹤。

遭了！

白應玖狠著心又給自己紮了兩針，這回也不開口，隨之甩出一把毒。

毒見風四散，便是圍在邊的四個人察覺不對，也在一息間暈了過去。

白應玖不敢多留，不知道四人後還沒有幫手，越發混沌的大腦為拖累，白應玖看了眼下山的路，咬牙往回跑。

可也不能再回國安寺，誰知道有沒有人埋伏。山下不能走，寺廟不能進，白應玖隻能進了山。

尋了蔽的角落，將白白放出。

混沌的大腦幾乎阻止了的所有判斷，白應玖努力將手指湊到白白口中。

可白白毫無反應，綠豆大的小眼睛了四周，又往白應玖懷裏鑽。

不是毒？

白應玖昏迷前隻有這一個想法，隨後就再沒了意識。

……

好不容易出宮一趟，王肅並未回宮，而是去了王太師家。

無論他曾經是誰，如今他是太子，王家便是他的外家。

王太師對這個份尊貴的外孫卻並不禮遇，好歹麵上不曾逾越，進了府便冷下了臉。

“隨我來。”

說罷，大步走在前麵，那樣子哪有半點小心翼翼。

王肅見怪不怪，大步跟了上去。

沒辦法。

太子自與王家關係親厚，又因為王太師是他的外祖，除了君臣的份，更有緣親。

王太師對太子尤為嚴厲，自小養的習慣輕易改不了，是以，太子長大後對王太師也是又敬又怕。

太子前腳剛邁進書房，一聲巨響便從前響起。

王太師高舉著一本厚書重重落下，將剛進門的太子嚇了一大跳。

“外公。”

太子著脖子，老老實實像隻鵪鶉。可低下頭的眼眸卻冒著寒，半點不曾懼怕。

“混賬！”

王太師氣急了，兩邊的胡須似要飛起來，怒氣衝衝大步邁到了太子跟前。

“誰讓你殺，誰讓你殺！”

王太師氣惱非常，恨不得抓起太子的襟怒斥敲打。若非眼前的人是太子，他更恨不得打他幾掌才好。

太子做的那些事能瞞得住別人，卻瞞不住自小看著他長大的王太師。

太子妃瘋也好，傻也罷，隻要活著，那就是堂堂正正的太子妃，是未來的國母。

可卻死在自己的夫婿手中，死在未來的國君手中。

此事一旦揭，不但太子，整個王家都得被他拖累。

“我若不殺，死的人便是我。”

在王太師麵前，太子不做瞞。既然王太師膽敢這般對他，定然是從哪裏查到了真相。

太子不懼，哪怕查到真相又如何。人，總之是死了。

“如何敢殺你！”王太師又驚又怒，驚的是太子居然麵不改承認殺妻一事，怒的是他毫無悔意。殺了發妻的太子，誰敢把天下給他！

“如何不敢？”

太子反問，一向儒雅的臉上呈現出與平常不符的輕挑。

“外公該知道，之前我有心殺不，自回宮後便對我起了殺心。我本也不想殺，奈何非要尋死。”

太子低下頭，不經意間瞥過幹淨的雙手。

這雙手看似幹淨，實則已滿是腥。

世人一向金玉其外敗絮其中，哪裏理會裏的骯髒？

見王太師還反駁，太子在他開口前道明一個事實。

“外公可知尋到了娘。”

隻一句話，或許，隻兩個字，讓王太師大驚失。

“什，什麽。”

本開口的叱責變了驚嚇，戰戰兢兢抬起手，又狠狠下。

“不，不會……”

“如何不會？”

太子便是半句話都不容他反駁。

“要想人不知，除非己莫為。娘的墓還在王氏族地裏，若真想查驗，一目了然。”

王家的族地出現了一個外人，本該功高蓋世的位置安然埋葬著一個婦人，偏偏世人從不知曉。

這些事王家自以為瞞得，殊不知就私通的婦人一般，蓋彌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