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應玖撿了木，用手絹將瓷瓶綁在木上，裏麵放上磷，如隻小巧的燈籠，能看清一米多遠。

很知足，慢慢在山澗行走，尋找白白的蹤跡。

白白長於雪域，通雪白能夠在雪山中很好地藏自己，可在這山野之地卻了活生生的靶子。

國安寺坐落在城郊的國安山上，國安上因國安寺得名，卻並非隻有一山，而是由綿延數千裏的一座座山脈組。此山從長安城各向東西兩麵綿延五百裏有餘，國安寺正在中央。

天黑看不清方向，白應玖探到水脈，隨著水路前行。白白喜水，若它無礙應在水邊。

走出很久，白應玖才尋到水源，一路上見到了幾隻野兔，還遇到兩隻小鹿，均是見到就四散開來。

為保安全，白應玖又在周撒了些毒。趨利避害的本能比人要厲害，隻要不是惡意進攻，聞到上的毒也不會上前。

又走了一段路，四周轟鳴的水聲漸漸增大，抬頭去，竟是山上的水順流而下，聚集了瀑布。瀑布高聳，底下了一湖又一湖的淺灘。

白應玖急忙上前，捧起水喝了一口。

甘冽的泉水口夾甜，洗去了滿疲憊。白應玖這才意識到，自己的嗓子已在冒煙。忙又喝了幾口，這才安住冒煙的嚨。

索也不走了，尋了高低坐了下來。

走這麽久也沒遇到人，想必追的人沒有進林，也可能是出了其他事，總之沒有來尋就是好的。

小心地從“雙煞”的瓶中取出一點塗抹在一旁的草上，白白喜毒，如今有毒又有水，它或許會循著氣息找來。

黑夜中的樹林森恐怖，但因為有了水聲反而不那麽可怕了。

了腸轆轆的肚子，白應玖又捧起水喝了起來。

林中五月不見瓜果，倒是有各種野味，可惜也抓不住，隻能混個水飽，等天亮後尋路下山。

好在也隻是一頓不吃，傷不了什麽。

白應玖正暗自安自己，捧起水的手猛地鑽心疼痛。

“嘶。”

眼疾手快，將正要鬆口回歸水中的水蛇抓住。

半米長的水蛇纏繞在手腕，被咬的傷口已經泛起黑。

有毒！

白應玖水蛇的七寸，一銀針沒其中，水蛇瞬間沒了生息。又用銀針封鎖了傷口四周，努力將其中的黑出，直到水泛清這才鬆了口氣。

沒有白白在邊，中了毒著實嚇人。

好在這水蛇毒不大，待把毒素出也就沒事了。

白應玖看著得來全不費工夫的食，輕輕了下。

肚子好，這蛇看起來，應當很好吃吧？

說幹就幹。

收集了一些幹枝，點燃起來，將理好的蛇穿在子上，放火中烘烤。

“滋啦。”

帶著香的煙氣鑽鼻間，白應玖覺自己的肚子更了。

往火中添了些新枝，看著逐漸變的烤蛇，白應玖覺口水都要流出來了。

吃飽時不知食滋味，肚子時一串烤蛇也變了山珍味。

待蛇烤之後，迫不及待放口中，鮮香，蛇稍稍糊了，可越是這種滋味越回味無窮。

白應玖連骨頭都不放過，就著火堆將一條半米長的水蛇吃進腹中。又喝了幾捧水，這才有了吃飽的覺。

“唰唰……”

悉的聲音響在耳畔，白應玖快速出手，在灑了“雙煞”的草葉上抓住了“離家出走”多時的白白。

比起的狼狽，白白模樣還好，通雪白，在夜中尤為顯眼。尤其是在磷火的照耀下，為它的覆了一層藍，閃亮亮的，分外惹眼。

“小家夥，終於肯現了。”

白應玖捧著失而複得的白白，點了點它的眼睛，以示教訓。

虧得擔心它的行蹤，它可倒好，一來就盯準了“雙煞”，半點不曾看。

白白對白應玖的指點毫無反應，它的兩顆小眼睛直勾勾盯著帶有雙煞的草葉，小子在白應玖手中不斷拉，那模樣活像要把自己給甩出去。

它這副急切的小模樣很快將白應玖俘獲了，見它拉子太過罪，還主將草葉放到白白口中。束縛解除，白白很快爬到了草葉上，不斷吮吸上麵的對別人來說是劇毒，對它來說卻猶如糖的毒。

“哇……哇……”

淒涼的烏聲響起，白應玖驚了一下。快速將白白連帶著草葉收起，抬腳熄滅了燃起的火堆。

然而，已經來不及了。

黑人已經現，從不同方向朝包圍。

前無去路，後無退路，白應玖額頭轉瞬間已細汗叢生。機不待人，來不及多想，縱深跳潭水之中。

“噗通！”

五月的水依舊冰涼，夜的寒涼混其中，讓潭水更加冰冷。白應玖心有擔憂，這點寒涼反倒不算什麽。依照先前看準的方向猛地朝對麵遊去。

“噗通！”

“噗通！”

後的黑人也跟著跳下了水，白應玖聽到靜，更不敢停留，快速遊。

白應玖的水不錯，又因心有急切，很快抵達了岸邊。趕上岸，一陣涼風襲來，吹得打了一個哆嗦。

太冷了！

“唰！”

劍聲伴隨著風聲而至，白應玖本來不及細想，憑借本能險險躲過。

兩個穿著黑的人不知從哪裏冒了出來，才躲開了一劍，另一劍已經而至，這是要將斬草除的架勢！

月黑風高，依稀能夠看到兩道人影。白應玖本來不及想，為什麽先前在國安寺遇到的黑人隻讓昏迷，而眼前的黑人卻招招斃命。

朝襲來的冷劍扔了一個毒瓶，脆弱的毒瓶本不堪一擊，被長劍一劈兩半。

毒撒了一片，趁著這個空檔，白應玖又抓出幾銀針，朝著黑人擲去。因銀針的加，讓兩個黑人的作停了一頓。可也僅僅是一頓。

下一個呼吸間，兩柄長劍已經直衝白應玖的口和腦門而來。那架勢，毫無半點憐憫。

要死了。

白應玖已避無可避，隻能眼睜睜等待著命運的降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