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手掌穩穩握住滿是結實的樹幹，一經手，心也充實。

他做到了！

白應玖隨著他的牽扯也了一下，本就有了搖搖墜的樹杈再也支撐不住這沉重的力，猛然折斷。

“哢！”

細碎的響聲，在漆黑的夜尤為清晰。

“小玖！”

王肅嚇了一大跳，急忙拉住白應玖的手。好在二人一直牽著手，防著便是出現這種況。

他們但凡有一人抓住支撐，也能保全命。

“我沒事。”白應玖扔掉已被拽下的樹杈，抬頭了被王肅抓住的矮樹樹幹，喜不勝收。

“你做到了，阿澤，你做到了，我就知道你能行。”

白應玖不吝誇讚，對新生的喜悅，對王肅的信任一腦湧來。

王肅因的誇讚而臉紅紅，好在如今看不清晰，自然也就沒被白應玖察覺。

他努力穩了穩形，借著矮樹的力量將自己往上帶了帶，更穩地攀附住矮樹。順便還將白應玖拉到自己懷中。

他們現在的姿勢，除卻環境不講，更像一對依偎在一起的人。

王肅無比喜歡這樣的時，哪怕被峭壁劃傷的傷口在作疼，也擋不住他心的喜悅。

白應玖在他的懷中安穩了沒一會兒，卻又開始向上攀附。他們現在峭壁之上，雖有矮樹支撐，可想要真的鬆一口氣卻必須找到一個安穩的落腳點。

白應玖隻所以要攀附矮樹，為的便是在矮樹之上還有一塊延出來的巨石。

白應玖借著磷火清楚地看到，巨石穩穩地在峭壁之，隻要爬上了巨石，他們才算真正安穩。

王肅整顆心都落在白應玖上，自然沒有發現這一玄機，見到白應玖還在不斷攀爬，更主讓出他認為安穩的一塊地方，想讓白應玖借機休息。

“你別。”

白應玖生怕他作會引發不必要的風險，低聲嗬斥。

說完才意識到自己的語氣不善，忙又解釋：“上麵有塊石頭，或許有平臺，咱們爬到那上麵去。”

比起矮小的樹木，自然還是巨石比較安心。

王肅立即會意，他對白應玖半點怨念都沒有，還主托著的，跟當墊腳石。

巨石邊緣平，也不知道在這裏風吹日曬了多久，爬上去倒不費勁。

當白應玖爬上了巨石，才發現這裏意外地平坦。像是被打磨過，特意放在這裏。

白應玖顧不得查看四周環境，忙朝王肅出手。

“手給我，我拉你上來。”

王肅也不矯，出手握住白應玖的手。也不忍心讓出力，狠踩了下矮樹的樹杈，借力躍上了巨石。

兩個人地腳朝天躺在巨石上，大口大口著氣。

在峭壁之上，哪怕有矮樹的存在，也如履薄冰。

巨石上異常平坦，又足夠安全，二人這才大鬆口氣。

休息了一會兒，還是白應玖先爬了起來，撒出磷火，查看四周形。

令人頗為意外，又在理之中的是，巨石隻是巨石，周圍並無其他異常。

可在峭壁之上突兀出現一塊好似經由人工打磨過的巨石，怎麽想都覺得怪異。

白應玖無暇去想其他，瞥了眼倒地不起的王肅，看到他渾的跡，知道他這回遭了罪。

重新坐了回去，抓起王肅的胳膊。

“小，小玖。”

王肅勉強開了口，他的隻要一下就疼得要命，剛才顧及著生命安全，疼痛倒不明顯。這會兒沒了死亡的威脅，那些痛全都冒了出來。

王肅覺自己快要死了，連說句話都要幾口氣。

“別說話了，你上的傷口很多，需要理。”

白應玖歎了口氣，見到王肅這樣，心裏也很傷。好不容易存活的喜悅並沒有心疼王肅來得多。

王肅上都是些劃傷，最大的一劃傷在背後，大約有三四寸長。哪怕有服遮擋，裏麵也進了不細沙。

白應玖借助磷火，將他的傷口清理出來，想了想，將自己的裏撕下。

在潭水中泡了許久，哪怕過了這麽久，裏依舊潤。借著這不幹不的布料，白應玖將王肅的傷口拭了一遍。幸好，的暗袋還在，裏麵放了些金瘡藥，凝脂霜也在。

“有了這東西，你的傷口會很快愈合，連疤痕都看不見。”白應玖語氣輕快，盡力不去嚇唬王肅。

王肅的膽子一向很小，又經曆了這麽大的事，他經不起一風吹草。

王肅卻沒有想的那般脆弱，明亮的眼睛好似天上的星星，閃耀著芒。

“嗯，我知道的，有你在，我不會有事。”

他對白應玖全心信賴，那明亮的眼眸看得白應玖心頭一。

“傻不傻啊你。”瞪著王肅，“跟著我跳下來，萬一沒能抓住樹杈，沒有找到巨石，你的命就真沒了。”

剛才來不及細想，如今想來，其實王肅本不必跟著跳下來。隻需鬆開的手，他就能夠安然。

可那會兒，王肅居然傻傻地跟著往下跳。

這可不是過家家的遊戲，跳下來是真的會死的。

“嘿嘿。”王肅也不作答，嘿嘿笑了起來。他的模樣清俊，不同於先前膽小如鼠的狼狽模樣，眼下雖是衫襤褸，可那份英勇的氣度卻是昔日見。

白應玖忽然意識到，在不知不覺中王肅也已長。太子的份帶來的東西太多太多，唯一不變的大概就是王肅的那顆赤子之心。

白應玖一直擔心王肅的傷口會引發高燒，午夜時分，燒果然發起來了，發燒的人卻不是王肅，而是。

上忽冷忽熱，早前被潭水泡過的服依舊半不幹。峭壁之上，風聲比叢林要響，白應玖在又了個寒之後，不得不站起來，努力跳了跳，爭取給加些熱量。

“小玖。”

王肅雖在假寐，神不得放鬆。他察覺到了白應玖的不妥，急忙靠了過來。

不由分說拉住白應玖的手，另一隻手已覆上了的額頭。

“你發燒了。”

王肅大驚，又了白應玖的胳膊，確定的燙得嚇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