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母親,先給囡囡診脈吧。”
蔡氏有口難言,外麵發生的事蘇老夫人不知道,卻是知道的。
看到醫們言又止的樣子,自然明白他們在想些什麽。此刻解釋已是不能,不如將話題掠過。
果然,有了蔡氏的提醒,蘇老夫人這才罷休。
什麽事都沒有孫兒的重要,想要顯擺有的是時間。
兩位醫對白應玖的脈象早已知,簡單看了看,才道:
“回老夫人,縣主退了燒便無大礙。隻是要多加休息,最好能在床上躺上一天,才好鞏固。”
兩位醫見白應玖與武陵侯府關係切,又見老夫人這般在意的,還以為們早就知曉白應玖在宮裏的事,說話沒有遮攔,把白應玖如何發燒一事也說了個徹底。
武陵侯府的人們頓時一愣,這話,和白應玖說的不盡相同。
當著醫的麵,誰也不會當麵和白應玖對峙。可送走了醫,無異了三堂會審的局麵。
老夫人坐在榻上,蘇沁和蔡氏站在一旁,三個人圍住不得不躺在榻上休息的白應玖,那目和看犯人似的。
“到底是怎麽回事,怎麽醫說你在山上染了風寒?”
蔡氏先開了口,是真喜歡白應玖,也希能夠與之好。可白應玖好端端的怎麽會上山,還對們說謊?
事到如今,白應玖也知道無法瞞。
就將被追殺的事說了出來,當然,隻說去國安寺祈福。連太子的行蹤都未暴。
一國儲君的行蹤,可不是一個小小縣主能夠沾染的。
好在,三個人也不曾在意太子,們隻關心白應玖。
得知是追殺,三個都是一驚。但都是一族宗婦,雖是吃驚倒未慌。
“查到是什麽人做的嗎?”蘇沁忙問。
雖然防備著白應玖,可也不想白應玖出事。天子腳下居然會發生這樣的事,京兆府是幹什麽吃的!
“還沒。”白應玖倒是有些猜測,但事未經調查,總不好對外言說。更何況,此事還牽連了王家,太子也不讓再沾染,這些話都是不能說的。
武陵侯府的三個人本就想讓白應玖留下,如今又得知發生了這樣的事,堅持要留下。無論白應玖說什麽,們主意已定。
白應玖也是無奈,隻能來了白福,讓他將換洗之送到武陵侯府。
白福倒是不知白應玖被追殺一事,隻是想到自家縣主了罪,武陵侯府比縣主府要舒服許多。別的不說,隻說武陵侯府請來了醫,這就比縣主府要好許多。
得知白應玖在留下來住上些時日,他很讚同。
等老夫人休憩之時,白應玖看著守在床邊的蘇沁,很是不解。
“國公夫人,怎會讓我留下?”
按照蘇沁對的舉止,不說把趕出去,也萬不會主開口將留下。
蘇沁找了個位置隨意坐了下來,的形還未顯懷,作卻慵懶至極,配上國天香的一張臉,竟著幾分親昵。
“我去看過沐長清找來的那個孩子,和二哥半點不像,虧得有臉說是那二哥的兒。”
蘇沁不曾回答白應玖的話,卻是提起了白迎秋。
白應玖沒見過真正的蘇湖長什麽模樣,但既然人家當妹妹都這樣講了,或許應是不像的。
想到前世武陵侯府對白迎秋的不假辭,大概那時候他們就知道了白迎秋份有異。可前世直到死,武陵侯府也沒站出來說白迎秋是個假貨。這輩子卻從一開始就否定了白迎秋的份。
蘇沁臉上的憤怒一閃而過,對上白應玖的視線,忽而變得溫。
“你有沒有發現,我們倆的眉眼很像?”
眉目清秀,不乏妖冶。隻因白應玖年紀還小,展示不出那份妖嬈,而同樣的一雙眼在蘇沁臉上則分外。
白應玖一頓,看向蘇沁的眼睛,不提倒罷,提了越看越是相似。
可這話是什麽意思?
“我,我……”
因為吃驚,白應玖反倒有些結。
難不,白迎秋不是武陵侯府的孫,才是?
蘇沁一笑,臉上的親昵冷卻了幾分。讓白應玖原本升起的激,也回歸了正常。
“沐長清既然願意捧一個假貨,我武陵侯府如何能如所願?”蘇沁了白應玖額前的發,臉上掛著的笑意卻是那般清冷。
“都是一家的姐妹,比起從小被當做親養的白迎秋,養的份不是更令人懷疑嗎?”
的話無疑在說,白應玖才是武陵侯府真正的孫兒。
“可我的年紀……”白應玖還沒激到慌,明確知道自己比真正的囡囡大了一歲。
而白迎秋與囡囡同歲,不但同歲還是同月,同日。
若非這般湊巧,沐長清也不至於在沒了玉鐲信後,還能夠斷定白迎秋才是的兒。
可蘇沁的話卻推翻了這一認知,甚至冷笑道:
“便是為了遮掩份早報了一年又如何?”
掩蓋份,早報一年……
白應玖思量著的話,越發覺得才事倒真的不是不可能。
當年蘇湖殞命,沐長清逃亡,為了掩蓋囡囡的份,撇清所有的關係才是正解。
白應玖心中忽然湧現出一種別樣的激。
或許,或許……
真是囡囡。
可世上會有這樣巧的事嗎?
看向蘇沁,若此事為真,那蘇沁一定知道更為準確的證據。
,找到家人了?
白應玖滿心期待,雖然從未寄希於找到自己的家人,可就是在不經意在找到才越發讓人激。
武陵侯府,真的與有莫大關係嗎?
“囡囡早已不知去向,與其被沐長清找個假貨蒙蔽,不如先下手為強。”蘇沁毫不關心白應玖的激,所說的話也不是白應玖最想聽到的。
好在,覺察出蘇沁的冷意,白應玖的慌並不凸顯。尤其是聽到蘇沁的這句話,心中的疑更甚。
先下手為強?
如何為強?
白應玖的呆愣,好像給蘇沁帶來了無限喜悅。又回到了和善模樣,越看白應玖越是滿意。遂直言不諱道出自己的計劃:
“沐長清能找人假扮,我們也能。”
這世上,真的東西難遇到,假的還不好找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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