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混賬東西!”定國公甩來個枕頭,結結實實打在了次子頭上。
“那是西平縣主!”
江海並未到疼痛,一方麵慶幸,一方麵也在悲傷他爹的越來越弱了。以前能把他打哭的手,如今丟個枕頭都不帶疼的。
他將枕頭撿起來放到定國公手邊,還在據理力爭。
“是,是西平縣主。哪怕是縣主也不能假扮別人吧。”
他倒不覺得此事哪裏有錯,可恨那英國公橫一腳,讓此事變得複雜。可真相總歸如此,也不見得誰人能顛倒黑白。
“你,你!”
定國公氣炸了,猛著氣,仿佛下一刻就要暈過去。
世子哪裏舍得自己的爹遭這個罪,趕忙安:
“爹,您消消氣。我來說。”
見到繼承自己缽的世子,定國公總算緩了口氣。次子不才,好在,他還有世子。
安住定國公,世子轉過也冷下了臉。
“老二,此事你可曾沾染?”
世子對自己這個弟弟一向不喜,小時候就沒跟在他後理麻煩。怎奈是自己的親弟弟,哪怕是麻煩也得解決。
可誰想到,他如今心思這麽大,連殺人的事都敢做!
“不曾,我也是剛剛才知曉。”江海了脖子,這世上他最怕的人便是哥哥,連定國公都得往後靠。
自小養的畏懼不可改變,哪怕世子還未發怒,江海已經膽。
“這麽說,此事都是沐氏一人所為?”聽到江海沒有沾染此事,世子這才安心。
他這個弟弟無大誌,又被個婦人拿。但殺人這事,應當是做不出來的。
“是……”江海剛點頭,立即意識到了問題。
“大哥,你想做什麽?”
他雖比不上大哥聰明,好歹也在大哥邊多年,如今大哥單單提及沐長清,已經讓他心中警鈴大作。
“我想做什麽?”世子連多看江海一眼都覺得費勁,這要不是自己的親弟弟,他管他是死是活!
如今又見江海一心要為沐長清開,頓時氣惱。
“你怎麽不問問你的好夫人要做什麽?”
做事不嚴,差點將整個定國公府拖下水,定國公府還能留著?
江海哪敢反駁?趕認錯。
“大哥,長清是真的沒有任何傷害英國公的意思。就是想給假……”
看了眼定國公,他換了個稱呼。
“想給西平縣主一個教訓。”
江海是打從心眼裏喜歡沐長清,也是真心護。屋及烏,對的兒也很喜歡。
江海見過白迎秋,雖說自小養在邊陲之地,無論是模樣還是禮儀都很出。他甘願做白迎秋的父親。
可這樣好的人兒,居然有人膽敢冒充?
武陵侯夫人與自家夫人之間,江海自然信任自家夫人,他認定白應玖是個假的。
“我知道。”
世子完全相信江海的話。
江海攢了一肚子話要說,話沒說幾句就聽到大哥信了。還沒等高興,又聽他道:
“此事已經鬧到了皇上跟前,定國公府無論做了什麽,都得拿出代。況且,金鑾殿上那幾個定國公府的刺客,可不是假的。”
刺客不假,英國公更不假。
知道此事與沐長清有關,以世子的腦子已經想明白了前因後果。他當然知道沐長清不敢殺英國公,甚至此事和英國公沒關係。
可站在金鑾殿上的人是英國公,刺客更明晃晃在人家手裏。
這件事的真相如何已經不重要了,重要的是,他們該用何種方式與英國公達和解。
“要怎麽代?”江海看了看他大哥,又看了看他爹。
定國公懶得看他,世子卻不能不把話給他說明白。
他拍了拍江海的肩膀,歎了口氣。
“老二,無論是長安城的貴,還是市井的小家碧玉,隻要你喜歡,咱們都可以娶進府來。一個不夠來兩個,兩個不夠來四個,哪怕十個八個咱們定國公府也養得起。”
隻要將沐氏出去,他們定國公府應該能逃過一劫。
世子想的雖好,耐不住江海不願意。
“這,這是什麽意思?”
江海知道,在大哥麵前,他的腦子一向不夠用。
可他怎麽越聽越迷糊,他們不是在說刺殺的事嗎,和他娶幾個人有何關係?
況且,他有正妻,他的正妻是……
“大哥!”腦子一向不怎麽靈的江海好像忽然明白了他大哥的意圖,可正因明白了,他才更不能相信。
“我不會放棄沐氏。”
他一口阻隔了世子的意圖,若想要放棄沐氏,他就不會一個人跪在這裏。
“糊塗!”定國公將枕頭又扔了下來,卻是還沒到江海跟前,就掉到了地上。
他的是越來越不行了,猛咳了幾聲,指著次子怒罵:
“當初若知道你是這副德行,就不該讓沐氏進門。”
世子趕忙拍他的後背,給他順氣。
家有一老如有一寶,世子可希他爹能活長一點。
都是這個不爭氣的!
“可,可我能怎麽辦?長清好歹給我生了兒,是我兒的娘,難道我能眼睜睜看著送死?”
江海哭了個淚人,鼻涕眼淚糊了滿臉。看著眼前他最親的人,什麽狼狽樣都不在乎。
“爹,大哥。我知道,我這輩子就是個窩裏橫的貨。在外幹啥啥不行,靠的全是定國公府的餘威。可我就想護著這麽個人,哪怕拚盡我這條命,我也想護著。”
他的頭磕得“”作響,每一下都用盡了全力,沒幾下就磕破了皮。水很快染紅了地麵,看著次子額頭冒出的鮮,哪怕強如定國公也心了。
他朝世子擺擺手,一切盡在不言中。
沐長清可以留下,但這件事必須解決。
“沐氏的那個兒留不得。”世子提前給江海預警。
這件事必須要有人承擔後果,既然江海舍不得沐氏,那就拿沐氏的兒頂罪。
若這回江海嘰嘰歪歪還想保下沐氏的兒,他直接就拿江海頂罪。
江海自是有心保住白迎秋,可他也知道自家大哥的底線。了皮,將求的話終是咽了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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