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明可以不是崔氏的兒，皇上這是在威利嗎？

“民，民……”

白迎秋完全無法招架皇上的問題，幸好慌之下想到沐長清的存在。

“娘……”靠了過去，尋求辦法。

對，沐長清還認是的兒。隻要還是沐長清的兒，做娘的就不會不管兒。

皇上奇異地猜到了的心思，主將白迎秋的心思問了出來。

“沐長清，事到如今你還認為是蘇湖的兒？”

這件事的始作俑者說到底是沐長清，崔氏固然可恨，卻不乏一顆慈母之心。可沐長清呢？

明明可以做到萬事俱備，卻在不清不楚的況下認兒。要皇上說，此事由而起，也該由而終。

白迎秋滿目的孺慕之，打心眼裏喜歡沐長清，喜歡這個擁有權勢的母親。

哪怕沐長清曾將推出來頂罪，也能夠原諒。

隻要還是的兒，隻要沐長清還認可的份。

“臣婦錯了。”

在白迎秋的滿心期待下，沐長清終是認清了局勢，也徹底將放棄。

從一個寡婦，到定國公府的二夫人，沐長清擁有的心計絕非一般。

十分清楚，若還要認這個可有可無的親，皇上容不下，定國公府容不下，的一雙兒更要因此遭罪責。

更何況，這個“親”還不一定是親的。

“白迎秋，不是臣婦的兒。”

沐長清如釋重負，終於道出了實。

之所以會認白迎秋為兒，全因白迎秋有著與囡囡相同的生辰。在見到崔氏之後，看到崔氏與白迎秋相似的容，便起了遲疑。

如今聽崔氏說白迎秋是十月懷胎生下，又見崔氏這般護著白迎秋，更證實了白迎秋是崔氏親生的兒。若非親，便不會百般維護。

錯了，從一開始就認錯了人。

“娘，你說什麽？你在說什麽呀！”

白迎秋哪裏能夠相信，一直以來的信念倒塌。不顧殿前失儀，拉扯住沐長清的袖子。

沐長清一寸一寸從白迎秋手中摳出自己的袖子，尚有威嚴，白迎秋哪怕無法認可也不敢再度放肆。

“我不是你娘。”沐長清聲音清冷，說著最讓白迎秋無法接的話。

這一語猶如被點燃的仗，忽一下劈裏啪啦。

“我的生辰不是和囡囡能對上嗎？是你親口說我是你失散多年的兒，是你帶我回家，是你教我禮儀，是你說我是你兒的，是你說我是你兒的……”

話到最後，白迎秋已泣不聲。口口聲聲，是沐長清說是的兒，是沐長清給了深深的希，又帶來了濃濃的絕。

已眾叛親離，若沐長清也要舍棄，將何去何從？

白迎秋比任何一刻都要清醒，已經舍棄了所有，再也不能舍棄沐長清。

沒了沐長清兒的份，定國公府會將一切罪責都按在上，還有武陵侯府、英國公府，所有人都不會放過！

可沐長清決定了的事，豈是幾句話就能更改？

麵對白迎秋的無禮指責，沐長清更是慶幸自己早些放棄了。

“其實，你是不是我的兒，你心裏早就清楚吧？”

沐長清一語道破白迎秋的心思，自持份，目裏再無半點慈，看得白迎秋惶恐不已。

“不，不，我沒有，我沒有。”

白迎秋不斷搖頭，試圖以此證實一切絕非沐長清所言。

可慌張的模樣、惶恐的臉卻讓一切越發真切。

原本想看一場好戲的皇上心起厭惡，若非有英國公被刺殺一事在前，說不定還真能被蒙混過去。

想到蘇湖一世英名會毀於此之手，皇上對更為惱怒。

汪海從外匆匆進來，“忠勇伯之子沐長安求見。”

沐長安？

在場的所有人，包括白迎秋在心中都起了漣漪。

沐長安乃沐長清胞弟，又是忠勇伯唯一的嫡子。自來紈絝，文不武不就，婚事了老大難。

不知怎麽招惹了文王郡主，一躍為郡馬爺，在太仆寺領了個卿的職位，可謂春風得意。

文王乃皇上所剩為數不多的兄弟之一，因生來孱弱，早就不在儲君選擇之。

先帝昏庸，多年不立太子，導致儲君之位爭奪劇烈。當今皇上經曆了腥風雨才坐到了這個位置，為了彰顯度量，加封了幾位乖巧兄弟，文王正在其列。

不過文王子弱，去不得封地，就一直在長安住了大半輩子。皇上恤，本想給他按個閑職。誰料文王主請辭不說，還馬不停蹄進宮麵聖說自己無心位，就想當個閑散王爺。

雖沒誌氣的，但皇上自一開始痛罵了一頓後，也就隨了他的意。

兄弟倆年時關係一般，到了中年卻越發好了。

文王在皇上這裏很有幾分麵，連帶文王府的人也多得皇上看重。

汪海正是知道這點，才替沐長安傳了話。又湊近皇上，小聲告知：

“說是找到了能夠證實囡囡份的證據。”

這可不得了！

“讓他進來。”

皇上迫不及待想要看到證據，若沐長安真有這等本事，倒要記他一功。

白應玖心中升起一濃烈的怨恨，若說前世最恨的人是白迎秋，那麽第二恨的便是這個沐長安。

沐長安與沐長清關係一向很好，在得知找到了囡囡後，更將白迎秋視作珍寶。白迎秋做下的那些惡事，全是沐長安在後麵收拾尾。

沒有沐長安的助紂為，白迎秋不見得最後會變得六親不認，將他們全家殺得一幹二淨。

白應玖得了沐長安幾次警告，他讓離白迎秋遠一點，再遠一點。想到當時的場麵，白應玖忍不住渾戰栗。

對於一個舉目無親的孤而言，世上唯一的溫暖便來自於偽善的妹妹。可沐長安竟是連這點溫暖都不肯給，製止將萬劫不複之境。

白應玖不自覺上了自己的臉，那裏平一片，並非記憶中的滿麵壑。

呼……

白應玖猶如從噩夢中驚醒，渾被汗水打。

看著金鑾殿，看著白迎秋，的意識慢慢恢複清明。

如今早已不是前世，的臉沒有被毀，白迎秋也沒有認祖歸宗。

一切還來得及，一切都能改變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