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上對太子的滿意又降了一分，因為一個人，便顯出自己的真實，這樣的人怎麽堪當一國之君？

皇上遮掩住自己的緒，繼續導：

“你為了不顧自己命，這份恩，不會不還。”

隻要太子有這個心，便一定會達所願。

誰料，太子卻並不願意如此。

“不，不。”

太子搖頭，他想娶不假，可他卻不是為了讓報恩。他要的真心實意，為了報答而還的，他不要！

但皇上卻誤會了他的意思。

“你不想娶？”

否則，為什麽搖頭？

“不。我……”太子快要瘋了，他都懷疑皇上是不是故意逗他？

深呼了數口氣，讓狂躁的心漸漸平複。

他細看皇上臉上的表，並無戲謔，也無惱怒。好像真的從一個父親的角度考慮這件事。

太子在思量之後，鄭重回道：

“兒臣想娶西平。”

他想娶白應玖，這是他最真實的心。

哪怕這個機會是假的，他也在所不惜。

“哪怕放棄皇位？”皇上又問。

皇位？

“是。”這回，太子毫不猶豫。

他想要的從來就不是皇位，如果不是為了讓皇上起疑心，他其實更想早些廢掉太子之位。

沒了這個累贅的份，他就可以時刻跟在白應玖邊。

日久才會生，如今他們一個宮，一個在宮外，如何談說？

好在，韓霄去了南地，與白應玖更是相隔甚遠。

而現在，他的機會來了！

“如果朕不許呢？”皇上的話猶如當頭棒喝，讓太子所有的心思都歸於虛無。

“朕要你好好當這個太子，不要再招惹西平。”

皇上不但拒絕了太子迎娶白應玖，更讓他從此徹底遠離。

“為什麽？”太子滿腔的熱被打得稀爛，他扔不死心，非要問一個究竟。

皇上也不瞞他，直言：

“因為朕答應了韓霄，在他回來之前，要照顧好他媳婦兒。”

韓霄會去南地，也是有要求的。其中一個，就是等他回來要迎娶白應玖。

皇上當即許諾，隻要他把該幹的事幹好，等他回來就賜婚。

此為其一。

當然，還有更重要的一點。

皇上覺得太子配不上白應玖。

若是以前也就罷了，可當皇上知道白應玖是蘇湖的兒後，他反而越發看不上太子。

瞧瞧，人家蘇湖的兒能夠憑借一己之力為縣主，與西涼使節侃侃而談。

而太子呢？

倒如今也不過是占個太子的名分，如果不是有皇後與王家的支撐，他自己什麽也不是。

簡直就是個廢！

當然，這些話皇上不好直接說，隻能搬出韓霄，讓太子死心。

“可是，剛才……”太子哪裏是那麽容易死心的，他剛才明明知到機會，怎麽如今又一切全無？

“懸崖勒馬，未必不是好事。”皇上這句話簡直像明晃晃在告訴太子：朕不過試探試探你罷了，當不得真。

太子完全無法接，哄騙著他說出實，卻又告訴他，一切不過是一場試探？

他的真心算什麽？

別說他不想要這個皇位，就算他要，也和皇上無關。

這一刻，太子心中湧現萬千惱怒，顧不得他與白應玖搭的合作，不經大腦的話口而出：

“您是不是想要廢了我？”

他說得平靜，眼中都沒了波瀾。原本平靜的皇上，然大怒。

“太子，禍從口出！”

他這個皇上都沒說廢太子的言論，太子居然敢這樣講。是真的以為他不敢廢了他？

如果太子想要以此來威脅他，可是犯了大錯！

太子……不，或許現在稱呼王肅更為合適。

王肅的眼中再無皇上印象中的乖巧，他慢慢站起了，臉上明明沒有表，卻看得皇上第一次到心驚。

這個太子，到底瞞了他多事？

“您到底是看不上我，還是看不上西平縣主？”王肅眼中沒有了太子佯裝的乖巧，眼神認真且堅定。

“明明我是這個世界上除您之外最好的婚嫁人選，您到底為什麽要讓我遠離西平？”

他以為，但他為這世上無所不能的存在，就可以明正大站到白應玖邊。

可是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。

就連白應玖都沒說什麽的事，皇上居然管到他這裏來了。

皇上終於正視起他的太子，眼中帶著冷笑。

“最好的嗎？”他問，“那你的太子妃又是怎麽死的？”

太子妃也好，宮妃罷。世人都以為進了宮可以為人上人，可以為最尊貴的存在。

可誰又知道，進了宮就不由己。外麵的新亮麗下，藏著齷齪不堪的暗。

為貴人，為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宮妃，卻連生命都保不住。

不止太子保不住太子妃的命，作為帝王，他也保不住最心人的命。

皇上一瞬間染上了滄桑，他看著不再佯裝乖巧的太子，有那麽一刻，居然到欣。

太子由皇後自小養長大，又有王家這個堅強後盾，沒道理養了一副不問世事的子。

皇上不是沒有懷疑過太子的，但這些年他一直都是那副模樣，任誰也挑不出病。

可如今，皇上終於發現了太子不為人知的另一麵。

他也有著急的時候。

為了一個人而放棄天下，這是太子真實的心，還是故意示弱的迂回？

帝王多疑，哪怕王肅將心剖析，皇上也不會輕易相信。

不過，看在他出不為一人一麵的份上，皇上可以再給他一次機會。

“如果你真想娶，就要為這天下第一人。否則，你護不住。”

為了迎娶白應玖而放棄太子之位，更是無稽之談。

“你還不知道吧？”

看著不同以往的太子，皇上心中湧現一快意。

“是蘇湖的兒，武陵侯府是的祖家，忠勇伯府是的外家。定國公府、英國公府，都與有著千萬縷的關係。你以為，你不要皇位能配得上？”

皇上看不上太子，卻也知道，他是目前最好的儲君人選。

可這個儲君似乎並不明白自己的境，還妄想用人顛覆天下？

皇上很慶幸早些清楚了太子的心思，也因為看清了太子的心，他才更好把握。

每個活著的人都有其價值，而太子的價值，才剛剛展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