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算能瞞得過皇上，也能瞞得住邊人嗎？他們現在小心翼翼，生怕被人察覺。王肅還敢特立獨行，是生怕不被人看出端倪嗎？

“可我不能讓他滿意。你不知道，他可嚇人了，甚至還想要我娶你。”王肅是真的不想留在宮裏，為了能夠離開，故意誇大事實。

“娶我？”白應玖呆呆地看著他，事怎麽會到這步田地？

皇上的確說過這句話，可後麵的話王肅並未說出，而是將皇後的話與皇上的話移花接木。

“我不是說喜歡你嗎？他說你份尊貴，堪稱長安城第一貴。你背後勢力眾多，娶了你會讓我這太子之位如虎添翼。”

站在皇後的立場，也是一個正常父母的立場，自然希自家的孩子能夠得到天下最好的東西。

以前皇後萬萬看不上白應玖的份，但今時不同往日，隻要白應玖是囡囡，就沒得拒絕。

在看來，沐長安派人刺殺白應玖的事都不算個事。當時沐長清不是還不知道白應玖的份嗎？

都是做母親的，以後沐長清疼白應玖還來不及呢。

願意促此事，更願意讓太子如虎添翼。

白應玖哭笑不得，“這不過是表象。武陵侯府早已不問世事，忠勇伯府自顧不暇。你又不是知道我與沐長清的關係，即便我是囡囡，這些勢力也不會為我所用。”

覺得皇上想的太多，不說與這些勢力沒有幹係，即便有，嫁人也要看兩相悅。

皇上明明知道與韓霄的心思，還要點鴛鴦譜。

王肅麵不改，還頗為鄭重。

“可皇上不這樣覺得，他甚至為了你而放過了沐氏。”

明眼人都看得出來，沐氏在這場刺殺中扮演的角。可皇上不罰沐氏，卻拿江海頂罪，其中固然有對故人孀的憐憫，更重要的卻是白應玖的存在。

白應玖自小離開母親，有一個養母等於沒有。皇上想要白應玖會到完整的母，他寧可放過沐長清。

“他非我娶你，小玖，我該怎麽辦？要答應嗎？”

他幾乎是迫不及待的，容不得白應玖考慮，又危言聳聽：

“如果我不答應，他說不定會立馬廢了太子。”

若他真被廢了，違背了韓霄的計劃，更得不償失。

“不會……”白應玖想也不想立即回道。

看著眼前哭泣不止的王肅，哪裏還有半點儲君風采？

白應玖歎了口氣，隻能安：

“太子不是一無是，有皇後在，有王太師在，即便皇上想要廢儲，也不會輕易達。”

真到了不得不廢儲的時候，韓霄早就回來了，也會想到萬全的法子。王肅此舉，不過杞人憂天。

“可是我怕，他總來試探我，上回好不容易糊弄了過去，不知道下回該怎麽辦？”

王肅哭了個淚人，白應玖不由想起在南都城時，他做花魁的那段日子。

從未見過這般弱的男子，像個需要保護的瓷娃娃，純良、無害。可這就是王肅啊，是把他拖這渾水之中。他惶恐、害怕都是正常的。

王肅忍不住拉住白應玖的胳膊，吸溜著鼻涕，頹敗的任誰也不會將他與太子混為一談。

“他讓我考慮好了給他回話，可我能說什麽？”

王肅頓了頓，試探著詢問：

“小玖，我要答應嗎？”

答應什麽？

自然是皇上所說，迎娶白應玖的話。

以白應玖如今的份，想要娶可不簡單。千裏之行始於足下，太子的點頭隻是第一步。

“答應吧。”

白應玖鬆了口。

要娶，隻走一步可不。白應玖有信心，讓皇上的主意落空。

“真，真的？小玖，你肯嫁給我？”王肅難自，咽了口唾，更恨不得掐一掐自己的臉頰，證實這不是夢。

他朝思暮想的人，果真肯嫁？

白應玖見王肅不過才解決了一個麻煩就高興這樣，也不忍心再潑冷水。

“在我沒回來之前，所有的事能拖就拖，實在拖不了就說一通。”

白應玖看不得王肅這副委屈樣子，為他出招。

在白應玖看來，王肅就是太老實了。

哪怕他一言一行扮演著太子的角，心深卻無法為真正的太子。

他凡事小心翼翼，反而會落了下乘。

總歸，他這個太子也當不了多久，何不肆意一回？

反正都是虛無縹緲的事，認了也就認了。

白應玖是這樣想的，殊不知與王肅的想法截然不同。

王肅不考慮那麽許多，他隻聽到白應玖說要嫁給他的話。果然，為太子會達所願，會讓他以前敢都不敢想的事為現實。

“不用擔心，我會盡快趕回來，讓你早日解放。”白應玖見王肅一副呆愣樣，以為他還在為宮裏的事憂愁。輕輕了王肅的頭發，聲音溫到極點。

王肅一下子變得喜悅，他用頭蹭了蹭白應玖的掌心，滿麵期待。

“好，那我等你。”

衝著白應玖這句話，就算千難萬難他也會堅持到底。

王肅的臉明明還掛著淚痕，卻笑的格外燦爛。

“把臉上的淚一。”白應玖取出手帕，為王肅拭淚痕。

“你是太子，萬不可做違背份的事。”

依然將王肅當作需要照料的孩子，萬事囑咐。

聽著白應玖的嘮嘮叨叨，王肅不怒反喜，臉上的笑容如何也遮掩不住，果真如個孩子樣。

相聚總有時，分別的時間還是到了。

長坡上，王肅高高而立，恨不得將與心卻是係在白應玖的馬車上。直到那馬車再也看不到一蹤跡，他才怏怏轉了。

“縣主，太子還在那看著咱們呢。”

白祿坐在馬車上，掀起窗簾朝後看去。這一看，果真發現太子站在長坡上不曾搖半分。

他狐疑地看向白應玖，為何覺哪裏怪怪的？

白祿是被臨時抓來的，還沒弄清楚原由就聽到他要跟從縣主外出。無論是怎樣的原由，隻要是跟隨縣主，他萬死不辭。

可這回卻又不同，他發覺太子看縣主的眼神太奇怪了。那種似是依，又帶不舍的眼神，像極了七夕節街上雙結對的眷。

他做乞兒時看得多了，也能分辨的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