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……分明是對他家縣主有那方麵的意思！

可是，他又聽聞縣主與韓相爺府上的大公子似乎也有那麽點意思。

他沒見過縣主和韓家大公子是如何相的，卻看縣主對太子似乎沒有那種意思。可是，若沒有那種意思，太子怎麽會這般不舍？

白祿想得頭痛。

究竟，縣主和誰是真的有意思啊？

“哦。”

白應玖回得簡單，倚靠在馬車上閉目養神。

經此一別，王肅要獨自留在長安。韓霄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，並未在他邊安置人手。王肅了真正意義上的孤家寡人。

對於王肅而言，這種經曆並不值得期待。而白應玖亦無法留下，隻能摒棄心的不舍，一鼓作氣。

白祿抓耳撓腮想了半天，越想越想不明白。他一會兒覺得韓大公子不錯，一會兒又覺得太子不錯。

韓大公子軍功顯赫，又深得聖眷。可他是個殘廢！此話雖沒人敢當麵說，但大家背地裏早已議論開了。連他混跡的市井都知道，韓大公子為國現，了個終無法站立的廢人。雖有皇上垂憐，可到底是個殘廢，配他家縣主不太夠格。

太子，一人之下萬人之上，是未來的皇帝。人人都說嫁帝王家是最好的歸宿，可在白祿看來，那後宮堪比龍潭虎，哪怕絕對純良的人進了後宮也會變得心狠手辣。更何況，有哪個純良的人能夠在後宮生存下去？

白祿是左思右想，怎麽想都覺得沒人能配得上他家縣主。可若誰都配不上，縣主這輩子豈不是嫁不出去，要老姑娘？

“這可不行！哎呦！”

白祿激地直接跳了起來，頭門撞到了馬車頂，疼得眼淚都掉下來了。

“噗嗤。”

耳邊傳來輕笑聲，白祿著腦門，規規矩矩坐了下來，好不狼狽。

“能夠博縣主大人一笑，小的這腦門兒也算建功。”

白祿胡在在腦門上了幾把，作魯，看得白應玖連連搖頭。指著座椅下的籃子，道：

“籃子裏有蛋，剝個一。”

為了路上方便，王肅還準備了許多吃食，蛋便是其中之一。

“是，縣主大人。”

白祿無不遵從，三下五除二剝開蛋，放在被撞倒的地方滾了滾。

蛋上還帶著些許餘溫，在被撞的地方溫熱熱的，才幾下工夫白祿就覺得自己腦門不疼了。

他可舍不得丟掉這麽好的蛋，白應玖一個眨眼的工夫，他已經把蛋塞進了裏。

猛然見到白應玖瞥過眼來，急之下嚼也未嚼就要咽下去，卻直接卡在了嗓子眼，不上不下，憋得滿臉通紅。

“你這孩子，誰和你搶似的。”

白應玖看了揪心，急忙給他倒了杯水。待水灌進口中，白祿就著水胡嚼了幾口，這才咽了下去。

裏是沒東西了，他的臉已經紅。

本來想著趁縣主不察理好蛋，可誰想到居然出了醜。

白應玖一眼看出他的窘迫，白祿因為自小的境遇，尤為珍惜糧食。可在富貴人家，用完的蛋要直接扔掉。

倉廩實而知禮節，食足而知榮辱。

難得白祿如今還這般惜糧食，白應玖很是欣。

“在想什麽？”

這一路，白應玖本不想說話，見到白祿犯了傻，才開了口。

白祿見白應玖並未追問蛋的事，不由鬆了口氣。

他小心地觀察著白應玖的臉，見並無惱怒，這才試探著詢問：

“小的在想，縣主大人會嫁給誰？”

白應玖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，冷眼瞪向白福。

“你才多大，怎麽會想這種事？”

連都還沒想著嫁人的事，白祿卻替心起來。

白祿躍躍試，把自己的小分析說了出來。

“太子殿下看您看得眼穿，小的怕他等不及。”

才不是他故意想的，是從太子殿下引起的。

“眼穿？”白應玖哭笑不得，“是哪個教的你？”

白祿以前可不是這麽文縐縐的，萬不會知道這種詞。

“是白福教的。”白祿一副神氣樣，好像知道這個詞有多麽了不起似的。

白應玖知道，白福和白祿很是投緣。兩個人年紀相仿，很有共同語言。

作為縣主府的人，識文斷字也沒什麽不好，白福便主做了白祿認字的老師。

看起來白福教得不錯，這不，白祿已經學有所了。

“莫要講，我和太子是純粹的戰友之誼。”

白應玖不願被人誤會，白祿卻不認同，可不等他反駁，又聽白應玖說：

“你該關心的是，我與韓霄的關係如何。”

“如何？”

無論是太子還是韓大人，隻要與他家縣主有關，白祿都關心。

看著白祿興致的樣子，白應玖原本心的鬱也漸漸消融。主與白祿提及韓霄的種種，那個征戰沙場的大將軍；那個深敵營，不廢一兵一卒拿下西涼川的大英雄；那個似水、兒長的有人……

白應玖本是與白祿論起韓霄，卻越說越開懷，寥寥幾語，將韓霄的形象描繪得淋漓盡致。

白祿帶著一雙滿是求知的眼睛，他甚至比白應玖還要興。韓霄在他心中，從一個傳聞中聽來的人，漸漸演變他所崇拜的偶像。

“縣主大人，您選擇韓大人吧！他配得上您。”

到最後，白祿主央求白應玖選擇韓霄。

他從不知道，原來韓大人比傳聞中還要厲害，那些傳聞沒有韓大人半分彩，哪怕他是雙盡廢，他也職朝堂，更幫助皇上治理水患，乃是為國為民的大英雄。

白應玖又被白祿逗笑了，什麽時候起，韓霄要用“配得上”來稱讚。不過，選擇韓霄這句話深得心，白應玖悄悄告知：

“我們這就要去見他，開心嗎？”

去見韓霄的事，白祿可是除太子外，第一個知曉的人。

“開心！”

白祿毫不掩飾自己對於英雄的崇敬，他甚至開始期待，馬車快一點，再快一點，早日見到他心中的大英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