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以理解白應啟一片拳拳姐之心,可以所了解的白應啟,若得知白迎夏嫁給張天後日子過得和,萬不會要了張天的命。
白應啟在西涼不知白迎夏況,而陪伴了白迎夏數月的王管家又怎會不知道?他卻瞞不說,非要殺人,居心何在!
白應玖的話讓王管家越發抖,他知道,若不說出所以然來,今日就是他的死日。
眼前的白應玖早不是還在南都城時那個萬事不由人的小姑娘,有能力有手段,連武陵侯府的人在麵前都卑躬屈膝。哦,對了,是縣主!
王管家無比後悔如了白迎夏的意,重新回到武陵郡。如果他們早些離開,萬不會遇到這個魔。他也就不會遭遇這種生死大劫。
“是。我承認,當初偶遇小公子,是謀劃所得。但也請姑娘想想,我等本就是中途投誠,有前科在。若還不得重用,那日子簡直沒法過。我們在西涼活的都不像是個人,當然得為自己尋找出路。”
王管家不覺得這是什麽惡事,人不為己天誅地滅,在當時那種況下,他們若不為自己考量,就要就此滅亡。
在拚搏與死亡之間,他們隻能選擇前者。
“南地與西涼相隔千萬裏,我們奉命而來,能找到人已是不易,談何把消息送出去?那蠱蟲若不喂食,就要死去。萬不得已,隻好,隻好……”
王管家解釋的再好,也解釋不了他們要殺張天的本意。
話到最後,隻能默默低下頭去,不敢說。
可憐他們做下人的,為了一直蟲的生死差點要陪上自己的命。
“就算不喂張天的,也可以喂你們的。你們草菅人命還有理了?”
白應玖才不信他這套說辭,蠱蟲喂既可以存活,說什麽不喂食就會死,在白應玖看來全是狡辯。
“是這樣嗎?”王管家一時呆愣,而後意識到什麽,竭力反駁。
“不,不是這樣的。姑娘,我們手中的蠱蟲從一開始就認準了張天,隻能喂張天的,我們的都不管用。姑娘若不是不信,可以去問王婆子,我們試過的。”
王管家急之下唾漫天,一向是他汙蔑別人,如今自己深其害方能會個中滋味。他恨不得發誓詛咒,以表衷心。
白應玖見他毫無顧忌說明此事,甚至不惜讓王婆子作證,稍有遲疑。畢竟,對蠱蟲的認知全都來自於老毒。要知世間並非隻有老毒會培育蠱蟲,別家的蠱蟲有特別之也尚未可知。
可這並不是他們對張天下毒的原因。
“那就讓它死好了。”
蠱蟲的命哪有人命重要!
他們為了不讓蠱蟲死,反而要讓張天死,這是什麽道理?
王管家著脖子,不發一言。
做主子的自然不懂做下人的苦。
他帶著主子的吩咐來到白迎夏邊,他們初來乍到,不得要討好白應啟,自然他說什麽就是什麽。
若是蠱蟲未建一功便就此消亡,這和讓他死有什麽分別?
可惜這話,說出來也是個錯,不如坦然接。
“你們還對誰下了蠱?”
白應玖大概能猜到王管家的想法,雖然不認同,眼下也不是教育的時候。
手中有兩隻蠱蟲,一隻從張天上所得,一隻從九皇子上所得。
從張天上所得沒有什麽,可從九皇子上所得就不正常了。
希此事不是白應啟所為。
“隻有一隻,就下在了張天上。”
王管家神頹敗,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樣子。
反正,他把該說的、不該說的全都說了,也就不剩下什麽,任由白應玖探尋。
隻有一隻蠱蟲?
白應玖怎麽那麽不信。
“張瘸子是怎麽死的?”
按照的猜想,張瘸子也是死於蠱蟲。
“是染病死的。”王管家毫不遲疑,甚至還有些莫名。
“嗯?”白應玖不信。
見麵懷疑,王管家當即明白了的想法,急切解釋:
“真的是染病死的,姑娘若不信可以詢問為張瘸子診治的大夫。他本就不好,經曆了旅途跋涉更消瘦得不人樣。後來弄丟了錢,他的神一日不如一日。染了風寒,久治不愈,這才沒了。”
他說得煞有其事,看起來張瘸子似乎並非中蠱。總歸張瘸子的就葬在那裏,若是他說了謊,一目了然。
白應玖沒再懷疑,隻有一隻蠱蟲就好,隻要九皇子的蠱蟲不是來自於白應啟,白應玖便放了心。
王管家是個順桿往上爬的,他見白應玖將裝到蠱蟲的瓷瓶收了起來,心知不打算對他用蠱,膽子不由大了起來。
“姑娘,來時主子吩咐,不得對外言說蠱蟲一事。小的是看在姑娘與蟲家有關才說了這些。還姑娘在小公子麵前為小的說幾句好話,小的走投無路,餘下半生隻求小公子照拂。”
見識了白應玖手段的王管家,態度十分卑微。
他說得誠懇,眼眶含淚,半落不落間更顯可憐。
可惜,他麵對的事白應玖。他在南都城犯下的那些惡事,白應玖無比清楚。所以,他的可憐用錯了地方。白應玖沒有為他求的意思。
“那個蟲家,你接過?”
白應玖沒有查出九皇子蠱蟲的來源,可蠱蟲來自蟲家,隻要找到源,想要尋到途徑就簡單多了。
“沒……”王管家下意識就要否決,猛然意識到自己麵對的是白應玖,這才改了口:
“是認識他家一個小廝,也不過隻見了一麵,絕無其他關聯。”
這還是因為他需要喂食蠱蟲的緣故,也就說了幾句話,他還沒來得及擴展人脈,就被派到了白迎夏邊。
白應玖見他眼帶懊惱,心知他沒說謊話。不過一個小廝也著實沒有多大用,沒想從此下手。
看了眼滿懷期待的王管家,白應玖角勾起一抹玩味笑容。
“照拂就不用了。”直言不會為他求,既然知道王管家是個什麽子,怎能讓他繼續禍害白應啟?
“你殺人未遂,還想回西涼?”
這樣明晃晃的證據擺在眼前,白應玖沒打算放任王管家離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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