順風順水,果真傍晚時分就到了南地。
如今沒有水患,百姓安居樂業,熱鬧的碼頭吵雜一片,帶著濃濃的人味,讓人心不覺歡騰。
曆經了幾日的行船,大家對這份熱鬧十分開心。
與張統領告別之後,白應玖帶著人去尋韓霄。
作為長安而來的主事大人,韓霄住南地特意為員開辟在驛館。如今已經下值,本該休息的韓霄卻不見蹤跡。
不止韓霄,連帶黎川幾個侍衛也了無蹤跡。
梁頌等人找了一圈,最後在個小廝口中得知韓霄今日並未回來。
“我一直守在門口,並未見到韓大人回來。”
小廝是在驛館看門,對於館的事務如數家珍,尤其是對從長安而來的貴客,更是時刻關注。
梁頌又問了幾個人,無一例外今天都沒有見到韓霄。
可去了府衙,韓霄又的確是下了值,難不他能飛天遁地,就此沒了影蹤?
白應玖自不相信,派人四尋找,自己也帶著白祿漫無邊際地尋找。
尋了一街又一街,什麽影蹤也沒有。眼見天已晚,白祿顧及著白應玖的,遇到了茶肆,便讓暫且歇息片刻。
“縣主大人,咱們還不知道要找到什麽時候,喝口水再走吧?”
連日的趕路消耗了白應玖的力,好不容易在船上補了點覺,如今又要耗費力。
因為此事,白祿不埋怨上了還未見過麵的韓霄。如果不是韓霄走,他家縣主早就歇息了。
“好。”白應玖找歸找,也不知道這不是著急的事。韓霄邊有黎川,有暗衛,怎樣也不會無緣無故失蹤。
兩個人進了茶肆,溫暖的茶水了口,洗去滿疲憊。
白應玖無意朝街上一瞥,目驟然瞪大。
那人……
“縣主大人,怎麽了?”
白祿覺察到了白應玖的遲疑,順著的目看了過去,街上並不見有何特殊之。
白應玖很快反應過來,留下一句話,風似的追了上去。
“跟上!”
那人,那人……
雖然數月不見,可前世對此人印象尤為深刻,一眼看出,剛才街上的那一道人影不是旁人,正是黎晴!
黎晴,自南都一別後,已許久未曾見過此人。若是按照前世的流程,馬上就要到黎晴進宮的時候了。
可皇上還在宮,如何會與偶遇?
白應玖忽然發現,似乎一直忽略了一件事。
皇上為什麽要派韓霄來南地?
明明今年沒有水患,武陵侯又派兵駐守,何以要韓霄一個主事來開倉放糧?
更何況,韓霄雙盡廢,這樣的事難道真的舍他其誰?
白應玖用力想,前世這個時候發生了什麽。
在黎晴宮之前,到底是怎麽遇上皇上的?
思緒萬千,腳下的步子越來越快。白祿亦跟白應玖,狹窄的巷子似怎樣也沒盡頭,轉來轉去,白祿反倒把白應玖跟丟了。
縣主大人!
他在心中吶喊不斷,可越是慌張越是迷。到最後,白祿不但尋不到白應玖的影蹤,甚至連自己在何也不曉得。
而另一麵,白應玖生怕將黎晴跟丟,顧不得暴邊追了上去。走過窄巷,快速出手想要攔住黎晴,卻在出手的瞬間被黎晴製服。
“果然是你!”白應玖看清了黎晴的麵容,如所料,此人正是黎晴。
此刻,黎晴穿了不打眼的灰黃長衫,頭上隻戴了木簪,臉上故意化了個發黃的妝容,整個人比實際年齡要老上許多,讓人見了隻以為是哪家的使婆子。
“韓霄在哪兒?”白應玖反手抓住的胳膊,生怕黎晴會忽然逃走。
打扮這樣的黎晴出現在南地,怎麽看都很有問題。一定知道韓霄的下落,就算不知道,也有辦法聯絡上韓霄。
對上白應玖的目,黎晴的神更加複雜。有一瞬的恍惚,手下的力度也不覺增加。
白應玖的脖頸隻在的手下,隻需輕輕一擰,就會了無生息。這個世界上再沒有白應玖其人,而的那些小心思,也永遠不為人知。
不過是一瞬罷了,這一想法剛剛冒出瞬間消散。
黎晴鬆開了對白應玖的桎梏,低頭瞥了眼白應玖已經拉住胳膊的手,略顯不悅。
“帶我去見他!”
白應玖並不知道,自己剛剛從生死線上逃過一劫。認定黎晴知道韓霄的下落,執拗的不肯放離開。
黎晴淡淡瞥了一眼,也不知道想了些什麽,本不用白應玖過多請求,直接就在前帶路。
“跟上。”
這,這是要帶白應玖去找韓霄?
如此痛快,白應玖反倒遲疑了。
兩個人關係可以說是一般,也可以說是敵對。
畢竟,白應玖挑明了黎晴的心思。依照敵見麵分外眼紅的戲碼,此刻們應該上演生死決鬥。
“怎麽,怕了?”黎晴轉不屑,角勾著一抹冷笑,好似在嘲笑白應玖對韓霄的心意也不過如此。
上囂得厲害,真等到能見到韓霄的機會,卻遲疑了。
這樣的心,怎配喜歡韓霄?
白應玖一頓,的確遲疑了。可的遲疑不是因為韓霄,而是因為黎晴。
可眼下也沒有更好的辦法,要見韓霄,哪怕隻有萬分之一的希,也要試上一試。
“走。”
明知山有虎,偏向虎山行。
白應玖猶如那上了賭桌的賭徒,將賭注押在了黎晴上。
黎晴在前麵帶路,穿過七扭八拐的巷子來到了大街上。
此時,街上已經不剩多人。夜的南地城顯得蕭條,商鋪都已打烊,隻點著幾盞孤燈照明,街上的行人步履匆匆,誰也顧不得看誰。
白應玖跟在黎晴後,加快了步伐。
走了大概一刻鍾,黎晴停在了一宅院前。
上前叩響大門,極有規律的三短一長,裏麵立即有人開門。
當裏麵的人出頭來,白應玖認定此人,是韓霄的一名手下,隸屬於暗衛之列。
見到了他,白應玖提著的心也落了一半。看來黎晴沒有騙,韓霄果真在這裏。
“西平縣主?”暗衛也認出了白應玖,臉卻不怎麽好。
他看向黎晴,尋求解釋。
黎晴的解釋倒也簡單:
“在街上撿的。進去說。”
外麵人多眼雜,都到了家門口還待在外麵幹什麽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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