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這一切的源，是因為南地郡守楊大人唯一的孤帶著賬本告了狀。皇上震怒，滿朝皆驚。

就此，拉開了南州府黑暗的序幕。

而那位告了狀的孤，一躍為皇上的妃子，直至走上了貴妃之路，連皇後也要讓三分。

那位孤，是白應玖的一個人。

黎晴。

前世，白應玖真的以為黎晴是那位楊大人的孤，如今想來，應該不是這樣。

不知道前世韓霄在其中占了多大的作用，可今世，韓霄明顯在其中占有不可忽視的作用。

韓霄以為白應玖不懂這些，還耐心解釋:

“南州一向富碩，雖有水患肆意，朝廷每年為了賑災都撥了大批款項。可是，這些款項並沒有全數用於災民之手，而是自上而下貪墨。這些年，皇上也想徹查此事，可來一個死一個，還有被同化，被利用的。這次派我來，明麵上是放糧，實際上是徹查此案。”

南州好似了一塊魔地，凡是來查貪墨案的，無一都沒得好下場。

皇上邊能用的人已經不多，若真讓南州將“魔地”的名聲做事，還有誰會為皇上賣命？

韓霄臨危命，正是因為他知道此事有多麽不易，才願意前來。

他需要功名，需要一個足以支撐起門楣的份。

武將之路走不通，便隻能做文。

可文的晉升並不容易，他需要有一個快速晉升的通道。

而此案，便是他的通道。

“查到了嗎？”白應玖知道此事不易，更擔憂韓霄安危。

“查到了。”

韓霄剛開始還可以暗中調查，可是隨著調查的深，他的份已被揭。

“可惜，最後的證人，生死不知。”

他也是為了救出證人，才用了力。可哪怕如此，那證人也不知所蹤。

白應玖默默歎息，上輩子，除了黎晴，從來就沒有什麽證人。這輩子，想來那證人也是兇多吉。

有證據，沒有證人，這一環終究是了一步。

或許還要同前世一般，讓黎晴扮作楊大人的孤。

那黎晴要宮嗎？要為宮妃嗎？

白應玖閉上眼睛，將這些思緒拋開。不是黎晴，也無法替黎晴作出選擇。

人這輩子，能走的路有很多，但踏錯一步，便有可能萬劫不複。

誰也不能替你做主，誰也做不得你的主。

自己的路，自己走。自己的選擇，自己。

“我們現在離不開這裏，隻能躲一時是一時。要想法子離開這裏才行，離開了才有轉圜的餘地。”

韓霄道出實，不是他不想走，而是走不掉。

昨日顯了份，如今南州上下都知道他奉命前來調查貪墨案。所有人都在找他，哪怕他是奉命而來，哪怕他是韓相爺的兒子，他們也要他的命。

畢竟，凡是來調查貪墨案的人絕無善終，韓霄也不能幸免。

“南州節度使，是王太師門生。”韓霄看了白應玖一眼，道出了黎川剛才舉的用意。

節度使是南州最高員，沒有他發話，底下人不敢這麽肆無忌憚。而地方都與朝堂有著千萬縷的關聯，此事，王家洗不清。

白應玖很快想通了這點，“你懷疑此事與太子有所牽扯？”

王太師是太子的外公，兩人既是君臣，又是親屬，要從容牽扯很是簡單。

韓霄糾正的話：

“不是懷疑，是事實。”

南州有一部分銀子進了王家的口袋，而王家與太子的關係那般親，太子就算不知道，也要知道。

許多時候，人們看的不是真相，而是想要的真相。

“可王肅不知。”白應玖對王肅總有一份不忍，想到臨走前他依依不舍的模樣，更覺心疼。

他是被推到太子這個位置上的，可絕不能做那過河拆橋的小人，哪怕此事與太子有關，哪怕要定太子的罪，也不能讓王肅委屈。

“梁頌知。”

韓霄很不滿白應玖為王肅說話的態度，王肅可憐？

他難道不可憐嗎？

白應玖未曾覺察韓霄的幽怨，還在想著此事的不對之。

“你是說，梁頌送我來此，目的不純？”

可，可……

可什麽呢？

白應玖下意識就要為王肅反駁，而後才意識到，就算梁頌得知此事，王肅也不一定知曉。

以太子與王太師的親關係，梁頌會聽命於王太師簡直太正常不過。

可是……可是若梁頌來此的目的與貪墨案有關，無論如何，為太子的王肅也該知曉吧。

可是，王肅竟連一個字也沒提及。

白應玖的心變得複雜，還不等多想，便聽韓霄道：

“我的份剛剛暴，以兩地的距離來看，長安不會這麽快得到消息。梁頌出現在這裏，是個意外。”

韓霄對不滿白應玖對王肅的看重，但也不會胡冤枉人。

梁頌應當隻是奉太子之命護送白應玖來此，但此事太巧了。

他前腳份暴，後腳梁頌就來了。

作為太子的人，梁頌與南州的關係極好。

而且，梁頌手了得。若是追捕中有梁頌的加，他們逃跑的可能又要小一些。

白應玖也想到王肅會派梁頌護送的原因，梁頌武藝高強，若他們真要韓霄死，哪怕是梁頌也不會手下留。

白應玖不埋怨自己，為何要選在這個時候來尋韓霄。若是不來，梁頌也不會來。韓霄一定會想到辦法離開。

可是退一步說，如果不來，韓霄的毒無解。

想到這裏，對自己的埋怨也了一些。

“我是坐船來的。”白應玖忽然想到了逃離的辦法，既然普通的辦法已經被限製，那麽他們可以做戰船啊！

戰船隸屬於武陵郡，雖同為南州之境，可武陵郡說算的人是武陵侯，而駐守武陵的士兵也與南州無關。

“我離開的時候，武陵侯還不知道我的世，是蘇演讓我登的船。”

提及此事，白應玖對蘇演念萬千。

如果不是蘇演的認同，做戰船快速來到此事，韓霄還要罪。甚至還會造無可挽回的損失。

想到他上的毒，一無力湧上白應玖心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