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無論你是誰，我都認定了你。是你救了我，和你的份無關。以後，我會永遠照顧你，誰要是欺負了你，我第一個不饒他！”

九皇子第一次顯戾氣，不同於曾經紈絝時的那種厲荏，如今的他明明外表不曾嚴厲多，說出來的話卻十分有分量，就連白應玖也不覺相信，九皇子是真的能夠為的倚靠。

“有了殿下這句話，我就安心了。”白應玖看著九皇子，忽然覺得眼前不過是個孩子樣的九皇子在不知不覺中長大了。

……

城門就在眼前，九皇子的馬車並未被阻攔，一路暢通來到了皇宮。

對此，九皇子沒覺得哪裏奇怪，白應玖卻覺得這實在是太奇怪了！

王太師不是因為知道韓霄去往南地搜查證據，才關閉城門的嗎？

怎麽會任由一個與韓霄有過接的人進到長安？

可無論白應玖有再多的忐忑，當金鑾殿近在咫尺，便什麽擔心都沒有了。

就算王太師有天大的本事，也不敢在金鑾殿前胡作非為。這次麵聖，麵定了！

其實，白應玖是誤會王太師了。

王太師的確在抓韓霄，可他並不知道白應玖與韓霄有過接。

有關白應玖的世長安城早已傳遍，在王太師眼中，白應玖不過是因為世糟而外出散心歸來。

誰能想到，看似弱的白應玖會遠去千裏之外見韓霄？

隻能說王太師對白應玖了解不深，而王肅又因白應玖所請，未見此事。

所以，白應玖一路暢通無阻見到了皇上。

“西平，可是想通了？”

皇上見到白應玖很是高興，不過，他與王太師一般，並不認為會遠去千裏。隻以為擔心歸來，還打算好好安。

“陛下，請屏退左右，西平有要事稟報。”

白應玖麵嚴肅，一句“要事”也讓皇上心有所，揮手間汪海已經帶著小太監們退下。

“何事？”皇上也鄭重起來，以他所了解的白應玖，若隻是私事，不會用“要事”一詞。可真要說“要事”，又不見得能接到。

在皇上的猜測中，白應玖將韓霄的為難道出。

“南地有變，長安城門關閉，韓大人在城門之外徘徊，不得城。”

隻要進了城，韓霄便可以拿出證據，讓南州府百姓守得雲開見月明。

“你見過韓霄？”皇上連問都沒問城門為何關閉，直接道明韓霄。

白應玖立即就明白了，看樣子九皇子出城並非巧合。

“西平與韓大人一路同行。”

到了現在，白應玖不敢瞞，將如何離開長安，又乘船抵達南地一事說了出來。

皇上聽聞，沉默了半晌。忽而，笑了起來。

“好啊，好啊，好啊！”

最後的一聲“好啊”，皇上加重了力度，臉上的笑意也一掃而空。

白應玖慌忙跪地，都說伴君如伴虎，這番舉說是私奔也不為過。

與韓霄一事，皇上並不認可。

王肅曾說，皇上有意讓為太子妃。

如今又得知如此這般，隻怕更會厭惡。

白應玖心急如焚，但也無可奈何。隻能聽天由命，任憑皇上發落。

皇上如何不氣？

堂堂西平縣主，男未婚未嫁，居然作出這等事來！

這和私奔有何區別？

簡直狂妄！

可氣過之後卻也釋然。

人不輕狂妄年，在年時，能夠有這樣一位子不遠千裏而來。

韓霄，何其幸也！

“把你知道的事都給朕說說。”

皇上麵如常，看不出喜怒。白應玖不敢揣測聖意，將自己所知的南州府場全都說了出來。

隻盼皇上看在這些話的份上，能夠從輕發落。

“楊明朝……”皇上念叨著楊明朝的名字，一雙眼睛已蒙上了戾氣。

好一個南地，好一個南州府，居然糊弄他至此！

“是，楊大人的獨子楊明朝此刻正在來長安的路上，還請陛下加派人手護衛，他手中有楊大人留下的賬本。”

白應玖忍著皇上的怒意，將楊明朝的境說出。

比起和韓霄，楊明朝的危險更大。

畢竟，和韓霄都已回到了長安，而楊明朝邊隻有黎晴一人。若是被南州府的追兵找到，他們……

“汪海！”

皇上也明白這點，忙找來汪海去尋吳敏堯。

他這次，要派吳敏堯親自接人。他倒要看看，誰敢傷害楊明朝！

有了皇上做靠山，楊明朝的安全便有保障。

白應玖還沒來得及鬆口氣，皇上便將矛頭指向了。

“現在，來說說你的問題。”皇上不怒自威，臉上不見笑容。

“我？”白應玖一愣，忙又低下頭。

“皇上恕罪。”

“你何罪之有？”皇上繼續追問。

何罪？

白應玖就是隨口一說，如今真要說自己有什麽罪，還編不……

呸，想不出來。

“私自奔赴南地。”白應玖好不容易給自己找了個錯。

看了眼皇上，見他並未惱怒，又低下頭，作出一副知錯樣子。

“私奔南地不是罪。”皇上冷冷盯著白應玖，歎了口氣，“私見外男，你想讓人怎麽編排！你是縣主，你可知道自己的份？”

皇上此舉堪稱語重心長，對待公主、皇子，他尚且都沒有這份耐心。可麵對白應玖，他不自覺就想多多管教。

故人之，總有念。

“西平知錯。”白應玖老老實實，這種時候說什麽都是錯，不如什麽都不說。

可哪怕這樣，也被皇上抓住了話頭。

“知錯便要改。”皇上給出了道理。

著白應玖，語氣幽幽：

“太後過些日子要去承德避暑，你跟著一塊去，跟太後禮禮佛，磨一磨心。”

“啊？”白應玖啞然，改錯這般信手拈來，都懷疑是不是皇上早就準備好了改錯的機會？

才剛回長安，這就要走？

“啊什麽啊。對了，朕顧念你一人不易，特派安樂與你同去。兩個人作伴，心也好。”

皇上自以為善解人意，那模樣大有邀功之意。

白應玖真想拒絕，若是安樂得知是因為自己，皇上才讓去陪太後禮佛，不怨死才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