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上的命令突如其來，甚至無比強勢，不容置疑。

白應玖更覺莫名其妙，若說為了懲戒和安樂，皇上之前已經下過令了。何以如今又再行強調？

“公主呢？”白應玖沒有見到安樂的影，到奇怪。

這個時候，安樂該不會去找太後求了吧？

韓默的目變得為妙，總是不自覺看向蘇演，在他似笑非笑的目中，道了實。

“公主去養心殿了。”

皇上前腳剛下了令不許離開慈安宮半步，後腳安樂接著就踏出了慈安宮。遍布宮，也隻有安樂公主有這麽大的膽子。

白應玖倒是覺得這樣不錯，正巧，也要去養心殿。

要去問問皇上，到底是哪裏有礙，值得他老人家再三強調。

陪同太後是一回事，可若說是足，是強製，可不認。

“你不會也想去吧？”

韓默看出了白應玖的心思，有心阻攔，卻聽白應玖道：

“白祿了重傷，我無法出宮去看他，你能替我告訴他，我一定會為他討回公道。”

白祿是為了進城傳遞消息才到傷害，這個縣主不能什麽都不作為。

聽到白祿重傷，韓默也是一驚。

“白祿怎麽會了重傷？”

早在白祿還是小乞兒的時候便見過白祿，那時候麵對楚雲裳的咄咄相，他亦不卑不，韓默便深深記住了這個人。

如今忽然聽到他重傷，當即便吃驚起來。

如今的白祿是縣主的人，有哪個不開眼的敢傷害他？

白應玖卻不肯多說，韓默以為礙於蘇演在旁不便多言。忙道：

“好，我一定把你的話轉告給他。”

也很擔心白祿的安危。

白應玖衝點點頭，又看向蘇演。

“三叔，拜托了。”

暫時無法離開皇宮，宮外府的事一切有勞蘇演。

蘇演很這種被依賴的覺，在家中他是被照顧的小兒子，別說母親、大哥，就是他的侄子、侄，也很照顧他這個做叔叔的。蘇演甚有機會照顧他人。

如今被白應玖依賴，一做三叔的使命油然而生。他大言不慚拍了拍白應玖的頭發，“安心待著，三叔給你們撐腰。”

三叔……

韓默悠悠低下頭去，看這二人的稱呼也知道他們認同了彼此的存在。可三叔……是該稱呼蘇演為“蘇先生”呢，還是隨著白應玖喊“叔叔”？畢竟，私下裏與白應玖以姐妹相稱。

韓默還沒想清楚稱呼問題，便在蘇演的催促下離開了皇宮。正想著要不要和蘇演說幾句和話，便聽馬車那頭的蘇演先開了口。

“韓小姐。”

蘇演的聲音冷了些，臉上依舊是玩世不恭的表，但對於自小學會察言觀的韓默來說，還是發現了他的變化。

“是，蘇先生。”

韓默輕輕點頭，一舉一都恰到好，真不愧是韓府的嫡小姐，一言一行都是楷模。

蘇演在心中對比著白應玖與韓默，越是比較越是不喜韓默這副大方得的樣子。

“我自習武，子也比較心直口快，有什麽話說得不得，還韓小姐海涵。”

他的語調更為肆意，說是“海涵”，卻半點恭敬也無。

韓默腰背得直直的，一貫如此，無論何時何地，麵對何人何，總能調整到最好的狀態。好像永遠不知疲倦，永遠是那個知書達理的韓家千金。

“蘇先生想說什麽？”即便蘇演不客氣在前，韓默依舊隨和，角掛著一溫婉弧度，眼睛明亮有神。

當蘇演意識到自己多看了韓默好幾眼時，說話便更加不留麵。

“我家小玖自長在南都，不比長安閨秀。喜歡溫也喜歡強勢，否則也不會與安樂公主為好友。”

冰冷的語氣好像在審問犯人一般，聽得人冷汗直冒。

韓默差點以為自己做了什麽對不起白應玖的事，才招惹到了蘇演的不滿。

“蘇先生有話直說。”

角的弧度微微收起，子不覺的更直了些。目視蘇演，不曾無禮，也不曾畏。

這般無畏，倒讓蘇演高看了幾分。可想到記憶中的那道影，又狠心下來。

“小玖子綿了些，可也不是任人欺瞞之輩。韓小姐裝溫良賢淑便貫徹到底，可別哪天暴了真，讓小玖寒心。”

他與韓默相識已久，久到連韓默自己都不知道，在背地裏修理楚雲裳的時候，已被蘇演看了個正著。

本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心態，蘇演未曾現。所以，此事唯有他一人知曉。

以前他可以不在意，可當白應玖為他的侄，當韓默與白應玖是好友時，他不得不在意。

以類聚，人以群分。

在蘇演心中，他家的小侄便是最好的。就算有不好，也是被人帶壞。

而韓默，便是那個最容易帶壞白應玖的人。

如果白應玖在這裏，便會慨一句：蘇演與蘇沁不愧是親兄妹，這胡猜忌的子如出一轍。

“蘇先生這是何意？我的真如何，白姐姐看不出來，倒讓蘇先生看在眼中。”

韓默終於明白了蘇演的意思，明白過後也怒氣充斥。

但一慣沉默寡言，哪怕生氣也看不出來。

可別以為這樣便可以任人欺淩，這世上，還從沒在除韓家以外的人手中吃過虧。

“庚子年，五月初八，渡橋邊。”

蘇演冷哼一聲，也不解釋，直接道出了時間地點。

庚子年……

這回，韓默切切實實驚出了一聲冷汗。

那時候，那時候……

引走楚雲裳的丫鬟，又將楚雲裳引到木板船上。那船本就被廢棄，楚雲裳登上之後船便飄離了岸邊，一直到湖中央，卻開始進水，直到整個船淹沒。

而楚雲裳也因此落水。

幸而後來被人所救，楚雲裳卻燒了整整三天三夜，更落下了怕水的病。

那時候，韓默也被嚇了一大跳，回來後終日鬱鬱寡歡，子也越發沉默。也是因為如此，才對楚雲裳多有忍讓。

可這些，這些不該被人知道才是。

“你，你是那個救了楚雲裳的人？”

雖然，這件事是那樣的不可思議，但除此之外，韓默想不到蘇演怎麽會知道此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