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此，王肅並無不可。

反正，他不過是假扮一時，終有一日要回歸正位。

他可以不在意太子之位，但他在意眼前人。

“我答應了你一件事，你也得答應我一件事。”

王肅擺出一副執拗模樣，拉扯著白應玖的手，像個要糖果的小孩子。

這樣的王肅，讓白應玖了許多防備，他們好像又回到了曾經，也讓白應玖意識到王肅的純真。

是啊，他隻是單純地想活在這人世間，他隻是把當作了依靠，是想法太複雜了。

“什麽事？”白應玖衝他出無奈笑容，這樣的王肅讓無從拒絕，隻能寵著。

帶著這樣甜笑容的白應玖，隻想讓王肅要更多，更多的溫暖。

“在我回來之前，你不許嫁人。”

他噘著，似在賭氣。他這副模樣，與上穿著的蟒袍截然不符。白應玖紅了臉。

“胡說什麽呢！”

什麽時候要嫁人了？

“我沒胡說，你以為皇上為什麽要讓你去承德？”

王肅這會兒也不管那麽多了，他非要把事實說出來，看白應玖還敢瞞。不等白應玖回答，他直接說出答案。

“還不是為了避開早前答應的給韓霄賜婚。”

皇上的心思現在複雜著呢。

一方麵慶幸白應玖是蘇湖之，可另一方麵又想把留在皇家。

太子，皇上是看不上眼了。

可皇上的兒子又不止太子一人，遠的不說，九皇子就很得皇上寵，與白應玖的年紀也相差不大。比起擔心韓霄，王肅更擔心皇上點鴛鴦譜，將白應玖和九皇子湊一對。

但白應玖不知道這點，從王肅這裏聽來的消息男主人公應是王肅才對。

“皇上還想把我和你湊一對？”

白應玖到不可思議，皇上到底什麽心思，怎麽會以為會喜歡太子。太子要殺的事，皇上是知道的呀。

王肅有些不自在，閉口不提此事，隻要求：

“韓霄不對勁兒，在我回來之前，你和他接。”

無論是九皇子還是韓霄，他都不想讓白應玖接。

“哪裏不對勁兒？”白應玖奇怪，韓霄有什麽問題，會讓王肅這般在意？

若是沒有韓霄的幫助，他想扮作太子絕無可能。韓霄未曾揭王肅的份，王肅反倒懷疑起韓霄來。

他們之間，有誤會吧？

“總之，他有問題，整個韓家都有問題。是什麽事，我還不清楚，但總有水落石出的一日。”

王肅言又止，他知道白應玖對韓霄的心思，若不是切實可靠的證據，他都不會拿給白應玖看。

可韓霄有問題，是真的。

王肅說的這般信誓旦旦，白應玖原本不以為意的思緒忽而一閃，忽然想起上輩子韓霄宮的事。是不是，這二人者間有什麽必然的聯係？

“答應我？”王肅的神已是哀求。

除了這般，他不知道還能用什麽辦法讓白應玖遠離韓霄。

“哦。”白應玖胡地點點頭，看起來就不真誠。

白應玖被一副哀怨的眼睛盯著，渾也不自在。忙鄭重承諾：

“我答應你，盡量不見韓霄。”

如果韓霄來見，就不包含在了。

“嗯，等我回來。”

王肅每想那麽多，見到白應玖真的答應了他的要求。他開始思考，思考他在白應玖心中是不是也是有那麽一點兒特殊的存在？

或許，隻要他再努努力，就可以達到與韓霄一樣的地位。

王肅帶著憧憬與堅定離開了長安，沒了太子的長安城依舊如故，風平浪靜。

楊明朝已將賬本完整地默寫了出來，未免暴份，皇上讓韓霄將他帶回了韓府。而他，在等待定國公與英國公的回歸。

六月。

天氣日漸日暖，各豔的花兒開得豔麗。

武陵侯府要辦賞花宴。

蔡氏早早就找到白應玖，詢問要不要辦及笄禮？按照囡囡真正的生日，白應玖在今年六月才滿及笄。

可在去年那時候，白應玖的及笄禮毀在替嫁的雲上，本沒人在意年歲幾何，崔氏匆匆忙叱責目無尊長，打著孝順的幌子，做著買賣的勾當。

“辦吧。”

白應玖鬆了口，人都認下了，禮自然是要辦的。

知道，武陵侯府想要補償，既是補償，那就按他們的意思來。

“哎，我這就去準備。”蔡氏高興極了，匆匆走了幾步，又停了襲來。“瞧我這記。其實也不用準備什麽，府裏早就備下了，隻待你人去就行了。”

蔡氏見白應玖沒有反應，每日一念叨：

“老夫人日日念叨著你，如果你能回府住就好了。”

白應玖雖然認了他們，可卻獨自在外居住，蔡氏怎麽想都覺得生分。若白應玖還是縣主也就罷了，可如今毫無份，一個孩獨自住在外麵，除了惹出閑話外，安全也是問題。

白應玖笑得客套，“我在這裏一切都好，讓老夫人莫要掛心，我會時常去探老人家。”

沒有自小長在武陵侯府，對侯府的著實不深。每個人的生活習慣都有不同，比起住在侯府，更喜歡住在縣主府。

雖然，這裏如今變了白府。

蔡氏見勸說不，也也不再執著。小心告知：

“這次賞花宴，我也邀請了沐長清。”

沐長清到底是白應玖的生母，雖然如今母二人生分得很，可到底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脈。

聽聞沐長安去牢裏狠狠教訓了白迎秋一頓，說起來對白應玖這個外甥也是有在，一家人不說兩家話，依蔡氏來看，白應玖認下沐長清也是早晚的事。

“嗯。”白應玖點點頭，對此並無其他意見。

就像蔡氏認為的那樣，認下沐長清不過早晚之事。其他人應也是這樣的看法。

既然如此，那就讓他們認為去吧。

“小玖，這些年其實也不好過……”

並不是蔡氏想給沐長清求，而是同為母親，這些年沐長清的所作所為大家都看在眼中。

或許不是一個好妻子，好兒媳，但卻是一個好母親。

為了尋找白應玖，每年都派人去南都，這些事做不得假。

或許在白迎秋的問題上，犯了糊塗，可終究也有一片之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