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應玖輕輕一睨,已不願多聽。
“我約了韓默。”道。
言外之意便是,蔡氏可以走了。
在別人的問題上,可以容忍,唯獨沐長清不可以。
“我……”
蔡氏有心彌補白應玖,並不想因為一個沐長清而導致們之間產生隔閡。縱有無數話想勸,終究又咽了回去。
“我送您出去?”
白應玖語氣稍緩,無論沐長清做過什麽,到底與蔡氏無關,不該遷怒。
“這……”
蔡氏反而更遲疑了,在白應玖的堅持下,兩個人走出了府。
還沒出門,白應玖已停下了腳步。
“是您帶來的?”
看向門外站著的沐長清,隻覺得一怒氣直接湧上天靈。沐長清哪裏來的自信?就算沒有前世的事,這輩子沐長清也設計要殺。
麵對一個要殺自己的人,又怎麽會歡迎?
“不是……”蔡氏有心解釋,可麵對白應玖盯的目,解釋的話卻了掩飾。隻好點頭,“是我帶來的。”
是在路上遇到了沐長清,沐長清執意跟來的。蔡氏本想著白應玖不出門就不上,可到底……
“囡囡。”
沐長清帶著討好的笑意,快步走了上前。
打扮得貴氣人,頭戴發釵、步搖,如個花枝招展的蝴蝶。
白應玖直接轉,連看都不想看沐長清一眼。
沐長清也知道自己不歡迎,但想不到自己都做到這份上了,白應玖居然還會撂麵子。
快走幾步,想要將白應玖攔下,卻首先被府中的護衛攔住。
這些護衛本是皇上為了保護安置的,如今白應玖雖沒了“縣主”的封號,但這些護衛皇上也沒要回。由此,便留在了府中。
眼見白應玖就要進屋,沐長清趕大喊:
“秋兒想見見你。”
今日來此也並不隻是為了自己,到底是認錯了白迎秋,便給白迎秋把這話帶來了。
白應玖果然停下了腳步,轉過頭,一臉嘲諷。
“我竟不知道,你和關係這般好了。”
上輩子姑且可以說沐長清因為找到了失而複得的兒,才萬般。可這輩子呢?
明明知道白迎秋是假的,卻還是親自探,甚至帶回這麽個消息。
“沐氏,你過分了!”蔡氏也覺得事有厭惡,那個假冒囡囡的人簡直該死,而沐長清居然還把消息帶到白應玖麵前,是生怕白應玖不怨恨嗎?
“我哪裏過分?”
沐長清卻似全然不知,不但懟上了蔡氏,還教訓上了白應玖。
“你就不能心開闊些嗎?你有份、有地位,可秋兒什麽都沒有了。你若真良善,就放過。”
全然站在白迎秋的立場,甚至都已經忘記了白迎秋是如何霸占囡囡的份,對白迎秋下手。
並不覺得白迎秋做錯了,更不覺得自己有哪裏做錯。
“沐氏!”蔡氏再也聽不下去,直接吩咐自己的人將沐氏抓起來。
“江二夫人不適,你們攙著,送回定國公府。”
再讓沐長清在這裏胡言語,就不單單是一個人的問題了,白應玖甚至會因此恨上武陵侯府。
武陵侯府好不容易和白應玖的關係緩和,蔡氏不希再突生煩惱。
“是。”
兩個婆子上前,將沐長清一左一右“攙扶”著,力道之大,讓沐長清掙紮不出。
沐長清今日來得匆忙,邊隻帶了一個丫鬟,無力與之抗爭。
被這般對待,沐長清也怒了,當街大喊,全然不顧自己的份。
“蔡氏,你想幹什麽!”
“帶走。”蔡氏擺擺手,不與沐長清爭辯。
對待這種不講理的人,直接用行表明就好。
倆婆子直接捂住沐長清的,將塞進馬車,趕車離開。
沒了礙眼的人,蔡氏對白應玖深抱歉。
“小玖,今日之事是我……”是一時心,竟忘了沐長清一慣的子,害的白應玖汙了眼睛。
白應玖搖搖頭,打斷的話。
“我知道您也是無心。”
畢竟,誰會想到親生母親會這般對待自己的兒。
好在,對於沐長清,早已沒了期待。
“我累了。”再次下達逐客令,這次的口氣比剛才要嚴肅許多。
蔡氏也隨之離開,剛剛轉,臉上的笑容也冷了下來。
好個沐長清,今日定不饒!
沐長清會被蔡氏如何教訓,白應玖已管不著了。徑自回了屋,擺好筆墨紙硯,拿出一份字帖,沉心練字。
看起來平心靜氣,可筆下的字十分雜,好像無的野草,七八糟。
到底是被沐長清影響了心緒,哪怕始終告誡自己,不要被沐長清所影響,也終究難以平複。
那是的母親啊,是自小就萬分期待的生母。每一次被崔氏欺辱,每一次遭無端的打罵,都會告訴自己,因為崔氏不是的親生母親。等找到親生母親,的母親也會很疼、很疼的。
想象與現實的差距是那麽大,大到令窒息。
崔氏對再不好,哪怕把賣了,也沒有過殺的念頭。
可的親生母親呢?
即便隻是一個陌生人,怎麽能因為一時的嫉恨就殺一個無辜的孩兒?
基於這點,白應玖無論如何都不打算與沐長清相認。
白應玖從上午等到下午,也沒等來韓默。倒是韓默派了丫鬟告訴今日不來了。至於為何不來,韓默沒說。
閑著也是閑著,白應玖到底被沐長清所影響,也想到了白迎秋。
不知道白迎秋要見做什麽?
崔氏已死,這世上最寵白迎秋的人沒了,還想做什麽?
定國公府因為一個,折損了一個兒子,又怎麽會饒恕?
白迎秋的判決已經下達,假扮囡囡,又暗下殺手,被判了秋後斬立決。
這輩子什麽都有,還找到了最為的家人。
而白應玖,什麽都沒有了。
對於一個將死之人,白應玖發覺自己對的怨恨散了許多。
本著姐妹一場的誼,白應玖去探了白迎秋。
上輩子的一切已過往,這輩子們的境掉了個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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