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說什麽?”皇上實在看不下去,主問及。
皇上很不喜歡安樂這副畏畏的模樣,他的公主,就該肆意妄為,哪怕大膽些又何妨?
有了皇上撐腰,安樂便知無不言,大膽開口:
“說我的生母是被母後給……給……”瞥了皇後一眼,鄭重其事道:
“給害死的!”
四個字,擲地有聲。
白應玖的眼皮跳了下,以對安樂的了解,安樂絕對不是來救場的,就是來火上澆油!
“安樂!”皇後首先氣惱,畢竟事件的當事人是,若再不發點聲,被認定了可怎麽辦?
安樂倒十分,還認真點頭。
“安樂知曉母後為人,萬萬做不出這等惡事。可現在不止宮裏在傳,民間的百姓也在傳。若長此以往,母後的名聲可就毀了。”一派擔憂狀態,似本沒被傳言所影響,與皇後也並無隔閡。
皇後怒不可遏,偽裝的良善也在頃刻間付之一炬。
雙手握住椅子扶手,想要發怒卻不能發怒。
究竟是誰在傳瞎話!
“皇上,臣妾從未做過害人之事,還請皇上明鑒。”
皇後直接跪倒在皇上麵前,素來不犯錯,哪怕有王太師在前,這個皇後卻是無過失。夫妻這麽多年,皇上也該知道時怎樣的人。
皇上親自將攙扶起,聲安:
“朕,自是信你。”
皇上拍了拍皇後的手,看起來安十足的話,卻著防備。
“安心在寢宮裏待著,這段時間就不要出去了。”
不要出去?
是被足了嗎?
皇後當即就發現了這點,在覺察到皇上眼中的冷意後,生生將這份懷疑咽了回去。
如今王家在危難之時,王太師的罪名未定,尚且還是皇後。一旦有人落井下石,讓王家萬劫不複,這個皇後也一去不複返。
此時此刻,皇後要做的就是低調再低調。撐住以往的分,安心等待王太師歸來。
“父皇,既然兒臣的世已經解開,那西平的份是不是也該恢複了?”
安樂主提及此事,這也是今日找來白應玖的原因。
的世解開,那白應玖當初所說的話便不算汙蔑。不是汙蔑,的縣主份也當恢複。
皇上眼中閃過一不滿,盯向白應玖。
“是你來求的安樂?”
否則,安樂怎麽會提及此事?
“不,是兒臣主邀的。”
安樂可不想白應玖再被皇上誤解,趕解釋:
“此事因兒臣而起,西平也招惹了無妄之災。經此一事,兒臣明白份於人的重要。兒臣是公主尚且有人議論,西平不過一個縣主,之前也發生了種種事,若再沒個份庇護,在長安也太可憐了些。”
安樂真心將白應玖當作朋友,既朋友,將心比心。
之前因為沐長清一事,長安有關白應玖的傳聞並不友善。而後又發生了白迎秋的事,白應玖幾乎了眾矢之的。幸好有武陵侯府撐腰,白應玖暫時可以一口氣。可別人的撐腰隻是暫時的,還得自己有真能耐才是。
安樂能想到的就是給白應玖一個無人能及的份,隻要有這層份在,哪怕別人再想欺負,也得掂量掂量自己夠不夠格。
“父皇,您就答應兒臣吧,否則兒臣要一輩子疚。”
沒了皇後在前,安樂又恢複了以往的子。衝皇上撒,信手拈來。言語中帶著濃濃的拍馬之效,幾句話已逗得皇上不得不開懷。
“您是天下最好的父皇,最好的皇上。您慧眼識珠,在所有人都沒認定西平的份前,您就給封號。您前無古人後無來者,是真正的千古一帝。”
安樂撿著好聽的話講,這半是事實,半是誇耀的話,讓皇上哭笑不得。可他依舊拒絕了恢複白應玖封號的請求。
“不行。朕金口玉言,說過的話哪有收回的道理?”
若他不是皇上,說什麽做什麽也無所謂。可他是皇上,說話做事便要有章程。
白應玖奪去封號這才過了幾天,就要給他改口?
不行,不行。
“父皇……”安樂拉著皇上的袖子不依不饒,勢必要給白應玖討回公道。
一旁的白應玖看得目瞪口呆,以往隻知道安樂寵,可寵到這個地步,與尋常人家的父一般,是真沒想到。
麵對安樂的不依不饒,皇上不氣不惱,甚至還樂嗬嗬著兒的撒。
最後,實在被安樂磨得沒有辦法,才開了口:
“既是保護安全,縣主的份是不是低了點?”
“怎麽會低……”安樂的大腦還沒反應過來,口而出。而後才忽然停頓,忙問:
“父皇,莫非……”
莫非,皇上要給白應玖新的份。
縣主份低,比縣主高的還有郡主,甚至……公主!
公主,倒不太可能。
最後可能的是縣主。
皇上點了點安樂的鼻子,一派縱容。
“朕要給你尋個姐姐管教,可好?”
安樂的這副子實在無法無天,別以為他看不出來剛才在皇後宮中安樂在做什麽,可皇上就喜歡寵著。
皇上自己舍不得管教,為了安樂不至於丟皇家的臉,他隻好找個人替他管教。
“姐姐?”安樂還在糾結於誰是姐姐,並沒有聽出皇上的弦外之音。
“白應玖。”
皇上已心有思量,目瞥向一直老老實實站在一旁的白應玖。
看著這副父慈孝的場麵,白應玖其實有些羨慕。並非老老實實站在那裏,隻是看到這副場麵,想起了白青木。
無論白青木在的世之中做了怎樣的事,始終承認他是的父親。
因為那些歡樂的場麵做不得假,那些慈的畫麵也曾擁有。
這是從任何人上都不曾得到的,願意相信,白青木對有一些真心。
忽然被皇上到,白應玖趕將自己拉回現實。
“民在。”
看著白應玖與記憶中那極為相似的眉眼,皇上歎了口氣,下滿腹的思緒。
“朕與父親乃知己好友,從朕三歲起,他便伴朕左右,我們的關係很難用三言兩語說得清楚。但你要記得,他在朕心中無比重要。”
死亡,會傷心,可傷心過後,那人的一點一滴就了永恒。
皇上也是人,他也需要朋友,可他最好的朋友已經沒了。
那蘇湖留下的,便了他的念想。
白應玖,首當其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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