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外跪了一地人。
王肅、皇後、韓相爺俱在其中。
見到皇上與韓霄一同出現,韓相爺欣不已,而皇後已麵如死灰。
死死地盯住韓霄,簡直不敢相信韓霄會是那個人的兒子。
難怪,難怪……
難怪每次見到韓霄都有一種難以言喻的不安之,原以為隻是因為韓霄與那個人長相相似的緣故,可原來,韓霄就是那個人的兒子。
真可惜,當年怎麽就讓他逃了!
皇上掃了眼眾人,不怒自威。天子之勢,令人俯首。
“今日,得此佳兒,朕心甚。”皇上此言沒說是對韓霄所說,還是對王肅所說。但接下來的話,他直接點明王肅。
“兄弟鬩牆,此乃大忌。王肅雖是皇子,難堪大任,即日起封為閑王,賜府邸一座。”
他直接否定了王肅的種種,連“難堪大任”都說了出來,便是徹底絕了他日繼承大統的可能。
皇後錯愕不已,滿腹委屈,為自己委屈,也為王肅打抱不平。
“皇上,肅兒自由太師養長大,後宮伴太子邊,他比太子也不差什麽。同是嫡子,為何要封他閑王。”
閑王,閑王。
何為“閑”?
一個閑散王爺罷了,皇上竟是想將他養廢。
不提王太師還好,提及了王太師,皇上便想到了王家在朝堂上的指手畫腳。他一向覺得皇後聰慧,識大,如今看來,不過是矯造作的賣弄,真實的皇後遠遠擔不起這個位置。
“皇後,你想讓他取代太子之位嗎!”
皇上然大怒,直指皇後的心。
“朕的天下,何來婦人手。”
別說太子之位,便是一個閑散王爺,皇上對王肅都多有不容。不過是看在王肅可憐的份上的施舍罷了,若王肅再不知好歹,就讓他去陪太子。
“那他呢?”皇後慌無助,隨著王太師的失蹤,每一日都活在惶恐之中。
如今好不容易有了翻的機會,不想錯過。
對於韓霄,對於那個人,從來就不敢小覷。
“難道我的太子就白死了不?”
皇後怒吼,的兒子死了,也要那個兒的兒子死!
皇後猙獰著一張臉,出現在文武百麵前。曾經的威儀、端莊全都化為虛無,剩下的隻有狠。
臣工們紛紛低下頭,恨不得找個地鑽進去。他們親眼見證了皇家這等聞,也不知道等待他們的會是什麽?
好在,法不責眾,皇上也不能把他們所有人都給殺了。
哎,走一步看一步吧。
“你想如何?”
皇上反而極為滿意皇後這副模樣,他問:
“殺太子的人是王肅,要不就用王肅的一命,換太子一命!”
一個兒子是死,兩個兒子也是死。讓皇後的兒子全都死絕,以後就再沒支撐,也就再不敢猖狂。
“不,不可以。”皇後搖頭,轉抱住了王肅。
已經沒了一個兒子,不能再沒另一個兒子。皇上不能這麽狠心,狠心將所有的兒子全都奪走。
看著一瞬淒涼的皇後,皇上推己及人,不覺歎息。
韓玥,死在了最好的年華。可這些年陪在他邊的人是皇後。
多年的夫妻相伴,若說一點都沒有那是假的。
可再多的,也抵不過那份險惡用心。
皇上緩步走到皇後邊,輕聲道了句:
“皇後,做錯事總要付出代價。”
如果當年皇後能把懷有雙生子的事告訴他,再或者皇後沒有瞞王肅的種種,事不見得會走到這一步。
雙生子,一子生,一子死。
冥冥中,早有定數。
“回你的坤寧宮去,無召不得出來。”
在沒找到王太師之前,皇上沒想置皇後。眼不見為淨,將趕到坤寧宮去。
皇後因為他的這句話而抬起頭來,“皇上要把我足?”
寢宮,這個皇後也算大周朝頭一份。
“就為了他?”
皇後將矛頭對準韓霄,多年夫妻,皇上對一直很好,可自從皇上得知韓霄是那個人的兒子,他就變了。
如今,第一件事竟要將。
“皇後!”皇上低吼。他可以忍很多事,卻不能忍皇後對韓霄的指責。
憑什麽?
本沒有這個資格!
皇上不曾低聲音,說出來的話足以讓在場所有人聽清。
“別朕把你做過的醜事,當著朝臣的麵全都說出來。”
眼下,雖沒找到王太師,卻也不是不能給皇後定罪。他給一份麵,可不要得寸進尺。
醜事?
朝工們麵麵相覷,紛紛埋頭,他們又要聽不該聽的事了。
皇後到底心虛,在皇上的強之下終於低下了頭。
王家不能敗,更不能倒下。
在父親沒有出現之前,就是王家的支撐。
眼下皇上雖然將足,可依舊是皇後,依舊有兒子在。
隻要有頭銜,有兒子,便有東山再起的可能!
“臣妾領旨。”
皇後妥協了,要蟄伏。
皇後離開了,王肅也離開了。
在眾位朝工以為皇上要認下韓霄時,韓霄與韓相爺也離開了。
這……皇上難道不打算認韓霄了?
眾人不敢多言,但心猜測連連。
正待好奇之際,皇上發了話:
“今日之事,還眾公守口如瓶。”
“臣等領命。”眾人無不答應。
皇上家事,眾臣不可議論。而太子之事,卻事關江山社稷。
“朕,會給天下一個代。”
太子已死,這件事總有昭告天下。至於如何昭告,其中大有文章。
“皇上聖明。”
一場早朝,從寅時開到了午時。
眾位臣工神抖擻,一改往日疲倦。
皇上的家事這般彩,可比朝政有意思多了。若不是顧忌自己小命,他們還想留下來看看後續。
皇上子嗣不,如今一下子多了兩位皇子,雖說是了一人,但用一個換兩個,這買賣不要太劃算。
韓府車水馬龍。
眼見韓霄是新晉皇子,韓府的門楣也日漸增高,不趁著這個時候多際際,以後韓府水漲創高,再去討好可就晚了。
連武陵侯府和白應玖的郡主府都跟著沾,無形中多了許多賀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