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……”
怎麽站起來了?
白應玖環著韓霄的脖頸,低頭過蓋頭的邊緣看到韓霄的姿,尤為擔心。
韓霄的乃得醫確診,他無端端好了,這可怎麽使得。
欺君乃是大罪,那些偏幫了他的醫也會到牽連。
“無礙。”韓霄輕輕了頭頂散落的禮花,溫厚的聲音帶著人心的力量。
白應玖的心,一下子便安定了。
韓霄將抱到轎子裏,從閨房到轎子裏,沒容白應玖踏上一步。
安頓好白應玖,他又騎上了高頭大馬。長一掃,輕鬆上馬。整個作行雲流水、飄逸灑。
“好。”人群中發出掌聲雷。
韓霄做了一年的“雙盡廢”之人,以至於長安城的百姓都差點忘記年將軍的風姿。如今韓霄不過小一手,已讓人讚不絕口。
原先還傳長寧郡主是個傻的,放著那麽多青年才俊不要,偏挑了個雙盡廢的人。
如今才發現,長寧郡主是有七竅玲瓏心的人,慧眼識英,早早占得先機。這不,就把大周的棟梁之臣給囊獲其中。
可憐了那位安樂公主,聽說以前對新郎多有惦念,在韓霄“雙盡廢”後就了斷了心思。如今得知新郎風姿依舊,不知道會不會悔得腸子都青了。
正在聽八卦的安樂,原本角帶笑,越聽越不對味。
哪能想到,自己了八卦的中心?
“我沒……”想對同聽八卦的白應啟解釋,沒等說完,白應啟已經轉,留了個“嗯。”
嗯?
嗯是什麽意思?
他到底是信了八卦,還是對八卦無於衷啊!
接親的隊伍走在街上便是一道靚麗的風景線,圍觀的百姓紛紛瞧著熱鬧,接搶著派發的喜糖、瓜果。
韓府為了這門親事也沒下工夫,除了圍觀百姓的彩頭外,還辦了八十八桌酒席。請了長安城最好的廚子,更請了大周的棟梁之臣。
為了支撐白應玖和九皇子的“收容所”和“技藝坊”,韓府還特意開攤布施,可謂對這個兒媳婦兒滿意到了極點。
熱鬧的大街上人聲鼎沸,吹吹打打一路朝著韓府而去。白應玖角含笑,暢想著與韓霄拜天地的場景,心中忍不住泛起甜。
好的暢想還未結束,忽覺轎子一晃,竟是停在了路中央。
出什麽事了?
剛要掀起轎簾一角,立即被喜娘擋住。
“新娘子不能麵。”
白應玖想了想便了回去,隻問:
“前麵出了何事?”
當街停轎,可是有人阻擋?
喜娘看了眼前麵,笑著解釋:
“沒什麽大事,韓大人能理好。”
白應玖一想便不再作聲,有韓霄在,放心。
而在隊伍前方,韓霄正與王肅對峙。
兩個人均騎著高頭大馬,互不相讓,氣氛凜然。
“今日是大喜的日子,我來送送。”
王肅未提及白應玖,卻句句不離。
他與白應玖是什麽關係?
白應玖出嫁,用得著他來送!
“多謝。”韓霄麵無表,本著大喜的日子不便怒,強著怒火,態度強。
“閑王請讓到一側,吉時在即,不可耽誤。”
要送嫁便送嫁,直接堵上大街算什麽本事?
兩個男人的眼神在空中發出撞,誰也不肯多讓一步。
王肅看了眼流溢彩的花轎,嗤笑一聲,表示不滿。
“本王駕到,新娘依禮應該上前拜見。”
他是閑王,再不濟也是位王爺。哪怕是郡主見了王爺也沒有無視道理,韓霄想要堵他?
簡直可笑。
他瞥了眼王肅,態度甚為囂張。
“想必韓府與武陵侯府都是禮儀世家,這等小事就不必本王親自要求了。”
同為皇上的兒子,可惜韓霄自持份不肯認祖歸宗。如此,便有了王肅的份製。
就算以後皇上責罵又怎樣?
他隻看當下。
韓霄已經怒,深知他心的黎川已握上了劍柄。
一場大戰,一即發!
“閑王大駕臨,有失遠迎。”
蘇演帶著笑的聲音從遠飄來,他疾步走來,對著王肅深深一拜。
“並非郡主不知禮數,實乃聖賜之婚,麵聖亦可不拜。不知閑王的份可是比皇上還要尊貴?”
蘇演素來不羈,這話若由別人說出已火藥十足。但經由他的口說出,配上含笑的模樣,反倒有點玩笑意味。
讓人覺得他並非敵意,隻是為了化解氣氛。
蘇演是白應玖的三叔,這個麵子,王肅還是要給的。
“本王有賀禮相送,請長寧親自收下。”
他沒有敵意,又帶來賀禮,哪怕是蘇演也不能阻止他。
“自然,草民會親自呈給郡主。”
蘇演換了概念,王肅要的是白應玖親自收下,而蘇演回的是他會替白應玖收下賀禮,再親自給白應玖。
裏外,多了一個人。
若這話是韓霄說的,王肅定不答應。可誰讓蘇演是白應玖的三叔,而白應玖還十分看重這位三叔,有些事,王肅不敢做得太過。
他從懷中取出一個木製的盒子,示意手下給蘇演。
一個不大的小木盒,拿在手中也沒什麽分量。
以防有詐,蘇演打開盒子。
裏麵放著一枚不算致的木製發釵,上麵還雕著奇怪的花紋。
“還請蘇先生呈給郡主。”
王肅的聲音及時想起,打斷了蘇演更近一步的觀察。
“自然。”蘇演將盒子蓋上,大方走到轎邊。
“三叔,王肅來鬧事了?”
在轎子中的白應玖雖不能麵,卻可以過聲音了解外麵的況。
當王肅的聲音響起,首先預料到不好。若不是三叔忽然出現,王肅今日定要出醜。
哪怕是這樣,白應玖也不敢掉以輕心。
“沒,給你送賀禮的。”
蘇演將檢查過的賀禮遞了上去,略有遲疑。
“不過,這賀禮有些奇怪。”
看起來並不名貴,反而帶舊,好像用過一般。
“是什麽?”
“一枚發簪。”
王肅坐在大馬之上,目盯著轎子的方向。當看到一截蓮藕般的胳膊從裏出,他的心囂不止。
白應玖,白應玖,白應玖!
以為躲著他就沒事?
做夢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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