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裴攸北如此評價劉昶,晏梨沒再拒絕,打起十二分警惕踏進了三王府的大門。
家廝一路引領著二人到了書房,敲門後就聽見裏麵傳來一道略顯啞的男聲。
“讓他進來吧。”
家廝應聲,將門打開,恭敬的對著二人做了個請的作。
晏梨吸了口氣,和裴攸北一起走了進去。
彼端,劉昶正背對著兩人站在書桌前,似在低頭寫著什麽。
“王爺。”晏梨變化著嗓音,淡聲喚他。
劉昶先是平淡的應了一聲,隨後才慢悠悠的轉,這一轉,就有些驚訝了。
“裴公爺?”他略一皺眉,視線在他和旁的陌生男子間來回轉了兩圈,“你怎會在此?”
裴攸北客氣的拱手行了一禮,淡笑道,“王爺,我和厲焰公子本是相識,恰逢他說要來貴府給您看診,也不知王爺患了何疾,索就跟著一起過來探探您。”
劉昶一聽,先是掃了晏梨一眼,這才了然的點了點頭。
“原來如此,本王倒不知你們竟是好友。”
既然裴攸北也在,那他對晏梨也不好太過刁難,當即,他的臉上帶了幾分笑容,不似晏梨剛進門時的那般冷漠。
“厲焰公子,本王原想著親自去看診,不過近日本王的確實有些不適,不似往常爽利,隻好讓家廝過去請,偏巧你又不在,家廝也不能怠慢了你的朋友,就隻好先請他們到府上吃茶,若是唐突了,還請你見諒。”
這番話說的冠冕堂皇,晏梨心底不由冷笑,麵上卻還是恭敬客氣的。
“王爺,您言重了,我本是要早些來的,但昨日去了幾個府上看診,出來時時辰已晚,今日又被市井尋醫問藥的人們絆住了腳,這才來遲了,實屬並非有意怠慢,還王爺莫要怪罪才是。”
“哎,怎麽會呢,厲焰公子太過客氣了。”
兩人簡單寒暄了一番,誰也沒提到迫威脅一事。
劉昶見他還算識時務,也不再多言,直接道,“既然神醫如此繁忙,那咱們還是閑話敘,就請你為本王看看,本王這子骨到底是出了什麽問題。”
晏梨點頭應聲,上前兩步開始為他把脈。
期間,裴攸北一直不聲的盯著,想要從的臉上看出些什麽。
不過卻始終垂著眸,認真的著脈象,直到兩隻手腕都了個遍,才淡著臉收回了手。
“怎麽樣,神醫?本王究竟得了什麽病?”
晏梨看著劉昶有些擔心又張的臉,不疾不徐的回道,“王爺切莫憂慮,您的並沒有什麽大礙,不過是肝火旺了些,許是跟季節替有些關係,溫度日漸攀升,空氣越發幹燥,再加上您本就熱,所以才覺得子不爽利。”
劉昶聞言微微蹙眉,似有些不信,“當真如此?那為何以前從未有過這樣的癥狀?”
“人的況是時刻在變化的,一個階段總會有一個階段的病,我會給您開個藥方,王爺且放心吃上幾副,過不了多久就會好的。”
說著,拿起一旁的紙筆,頓了下才下筆。
瞧著那慘不忍睹的字,劉昶也難得愣住了,看著鬼畫符了老半天,才總算把那藥方寫完。
“好了,王爺隻管讓家廝照這個方子抓藥就行。”
將方子遞上,晏梨瞧著劉昶有些詫異的表,頓時有些不好意思,“那個……字雖醜了點兒,但能看懂就行……”
一旁,裴攸北從提筆時就努力憋著笑,聽這麽一說險些憋出傷,沒忍住溢出兩聲。
晏梨下意識的一記眼刀掃過去,又想起這是在三王府,連忙收回視線。
劉昶略有些猶疑的視線在二人上徘徊了下,這才收好藥方,笑起來。
“神醫說得對,既然神醫說無礙,那本王便放心了,隻安心照著你的藥方調理就好。”
兩人又寒暄了幾句,劉昶提議讓他們留下來吃晚飯,被晏梨客氣的拒絕。
吃晚飯?開什麽玩笑!現在隻想趕離開這個虎狼窩!
“王爺,請問您的家廝帶回來的那對父現在在何?”
“哦!你不提,本王竟都忘了!”劉昶輕拍了拍腦門,倒像是真的才想起來一般,對著旁邊的家廝吩咐道,“去,把神醫的朋友送到王府門口去,記住,萬不能怠慢了人家。”
“是。”家廝領命,立即去辦。
劉昶回過頭來,先對著晏梨笑了笑,“既然神醫還有事,那本王就不強留你了,今日之事,多謝神醫出手相助。”
“哪裏,王爺客氣了。”
說話間,他又看向裴攸北,“可惜今天煜兒不在,不然本王定要留你好好喝上一壺!”
裴攸北拱手一笑,“承蒙王爺厚,下次若有機會,我們再喝也不遲。”
……
直到坐上了馬車,晏梨這才趕了自己的臉頰。
裴攸北看著的樣子,不由覺得可又好笑,“你這是做什麽?”
晏梨抬眸瞥他一眼,“再不出來我的臉都要假笑的僵了!”
伍廷抱著伍玥也坐進馬車裏,瞧著這裏麵寬敞華麗的擺設,頓時坐也不是站也不是,表訕訕的,看樣子十分拘謹。
“伍大哥,你坐吧,沒關係的。”
晏梨出聲安他,隨即對著裴攸北使了個眼,頗有些警告的意味。
裴攸北接到的眼神,劍眉挑起一端,倒是什麽都沒說,抬手指了指右邊,淡聲道,“坐吧。”
伍廷這才敢坐下,又擰著眉道起歉來,“姑娘,對不住,都是我不好!才害的姑娘來這裏救我!”
晏梨搖搖頭,“你別這麽說,說到底是我連累了你,好在你和伍玥都沒事,我這才能安心。”
“沒事沒事!我們也沒罪,就是真吃了盞茶罷了。”
說著,他有些張的看向晏梨,好奇的問道,“對了,姑娘,這三王爺得的到底是個什麽病?能治麽?”
聞言,晏梨下意識的和裴攸北對視一眼。
沉默一瞬,移開視線,對著伍廷淡笑道,“不是什麽大病,隻是肝火旺,吃兩藥就好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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