瞧見他那般眼神,顧長安就知道他和定然是不死不休。
說來很可笑吧,親父怎麼會到這個地步呢?
但事實已經擺到了面前。
可現在顧長安的心都起不了任何的波瀾,既冷靜同時又能審視著現在有些癲狂的顧遠。
“我非回去不可嗎?”
“如果你不想這小畜生被我玩廢人的話。”
顧遠的回答沒有任何回旋的余地。
顧長安吸了口氣。
知道這個時候回去的話,顧家定然危機重重,不說顧遠的態度,就說白氏母恐怕也不得死。
但有句話怎麼說來著。
危險往往伴隨著機遇。
抬了抬眸,看著渾散發著殺意的顧遠,若是現在答應他的話,蘇連然也能得救了,轉頭看了蘇連然一眼。
在虛弱狀態的蘇連然,察覺到了顧長安的目抬起頭來,兩人隔著黑人遙遙相。
蘇連然好像懂了顧長安的意思。
他也不是傻子,顧遠跟顧長安的那些對話他不會不聽不懂,現在顧遠就是拿自己在威脅顧長安回去,而顧長安回去就面臨著危險。
“別……答應他……”蘇連然本來是對顧長安不屑一顧的,但現在卻能說出這樣的話。
顧遠聞言輕笑,“看來小畜生還舍不得你。”
他眼神冷了,朝黑人一示意。
黑人立刻上前將蘇連然的堵住,一手從后面卡住了他的嚨,他說不出半個字來,呼吸被瞬間奪走的他雙頰像是被畫筆染過,霎時變得漲紅。
可依舊目地盯著顧長安。
哪怕生命被威脅,蘇連然此時也展了他不符年紀的堅定,眼神都在傳遞一個意思。
蘇家人,才不會因為一點挫折,就要對著敵人搖尾乞憐。
要顧長安犧牲換回自己,那還不如再去承幾道鞭刑!
這樣的眼神太悉,顧遠晃了一下神,然后臉就變得十分難看。
他怎麼能忘了呢?
這樣的眼神,他在不止一個人上看過。
蘇家、蘇家、
蘇家——又是蘇家!為什麼蘇家的人都像蘇琴那樣!
顧遠的目越來越沉,到最后一點點收拳頭,為什麼明明他掌握了他們的殺生大權,卻沒有一點爽?
蘇琴、蘇琴,都是因為蘇琴這個人,顧遠恨不得殺蘇家所有人,這樣就不用在別人上看到蘇琴的影子了吧?
“我突然改變主意了。”
顧遠輕笑一聲,“看你們礙眼的很,現在把他殺了,然后把你強行帶回去好像也沒問題,到時候給這小畜生隨便編一個畏罪自殺的借口,蘇家又能奈我何?”
“你敢!”
顧長安怒目看向顧遠。
已經做好了準備,如果顧遠真的打算這麼做,那就是拼了這條命,也絕對不會讓他得逞。
顧遠直接下令,“給我手!”
也在那一瞬間,顧長安直接沖了過去。
擋在顧長安面前的黑人,甚至還沒有看清楚的作,就已經和肩而過,他們齊齊出詫異的神,完全沒想到一個小小的里竟然藏著這樣的發力。
顧長安也借著這個當口,一腳將鉗制蘇連然的黑人踢飛,把人護在后。
顧遠見此景,面震驚地看著顧長安,“你的武功……”
顧長安笑道:“托你的福,這段時間我一直在進武藝。”
自從在顧家門口被顧遠差點廢了手腕,顧長安就不敢有任何松懈,的右手不行,但是不代表其他地方不能,每日去了碎玉軒后回來就會給自己默默加練。
知道自己和顧遠最大的差距,不是武藝,而是這十六歲的素質比不過他。
“還真是讓我好驚喜啊。”
顧遠上這麼說,但表卻很難看。
就從剛剛那一下,顧長安雖說沒有展現什麼特殊的本事,但他卻覺到了危機,倒不是顧長安現在的實力威脅到了自己。
而是他突然想到繼承風云騎非蘇琴脈不可,他們一直以來想要用迂回戰,通過脈橋接,夫妻同,
代為掌管。
但如果蘇琴脈之人天資聰穎呢?
顧遠瞇起眼睛看著顧長安,審視的目在上打轉,粘稠濃烈的殺意在他眼底聚集,他的手已經有些難耐。
顧長安也在第一時間察覺到了危機。
道:“顧侯爺我提醒你一句,為人父者,傳出弒殺親的名聲,那你的職也到頭了,我來之前已經告知過蘇家,我一個時辰沒回去的話……”
也不用說太多,顧遠會明白的意思。
顧遠冷眼看著顧長安,嗤笑了一聲:“可我來這里卻無人知曉,就算殺了你們……我也照樣可以全而退,衙門的人只會當做什麼事沒發生,第二日宣布你劫獄不畏罪自殺。”
“侯爺可真不負惡毒之名。”
顧長安由衷道。
“殺了他們!”顧遠懶得同顧長安廢話,毫不猶豫勒令黑人。
顧長安死死把蘇連然護在后,警惕著看著所有黑人,現在四面八方到都是敵人,還正好在這麼閉狹小的空間里,唯一的出口只有顧遠所在的牢房門。
能想辦法打過這些黑人,但是面對一個征戰多年的老將,顧長安能做到嗎?
好像一切都走進了死胡同里。
顧遠也篤定顧長安毫無辦法。
雖說現在殺了顧長安后患無窮,但顧遠已經太久沒有品嘗過勝利的喜悅了,如果今日不能殺了顧長安,他的心境恐怕會至此會蒙上一層剝不開的黑霧。
他也需要一場喜悅,讓自己回到以前。
黑人也做好了攻勢的準備,兩邊一即發,黑人一擁而上,朝著顧長安而去。
顧長安雙拳難敵四手,只能帶著蘇連然退守角落。
和他們纏斗起來。
顧長安的武藝不會比他們差,甚至因為在戰場殺人的經驗,顧長安更懂得怎麼用最的力奪走一個人的命。
可到底因為顧長安上還未痊愈的傷勢,逐漸趨于下風。
顧遠也看到了顧長安的疲勢,角終于放肆地勾了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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