牢房里的灰塵被飛濺起來,像是給這個地方蒙上了一層輕紗一樣,而在這朦朧之下顧長安護著蘇連然十分吃力的應對四面八方的殺機。
蘇連然見狀,也知道是自己拖累了顧長安,如果沒有他的話,顧長安完全能有余力逃跑。
他道:“顧長安,你別管我了,你就走吧……”
顧長安斷然拒絕,“不行!”
“要走一起走。”
本來就是為了蘇連然而來,獨自逃跑了算什麼事?
既然顧遠都把事做得這麼絕了,那還不如拼一把。
顧遠看這群人,至今都沒有辦法解決顧長安,也有點心急了,真怕到時候拖得太久,讓蘇家或者國師府的人反應過來。
“沒用的廢,給我滾開!”顧遠一腳踹開旁邊的黑人,奪走他手中的劍,朝顧長安走過去。
他終于打算自己親自手了。
上次他是想廢了顧長安的手腳。
這次就想徹底殺了顧長安。
顧長安該覺得寵若驚嗎,能讓顧遠氣得親自上手?
顧遠加這場戰局,那就意味著局勢完全不同了,顧長安對付那些人尚可,對付顧遠卻是完全不夠看的。
果然,他一出手就是絕對的殺招。
劍尖如銀蛇,朝著顧長安的命門。
顧長安只能躲。
顧遠當然不會給顧長安躲閃的機會,黑人領會他的意思同時出擊,封住了顧長安的退路。
顧長安前有狼后有虎,好像除了死再無一條路。
而這個時候,一道聲音:“侯爺——不好了!”
顧遠劍尖一頓,那邊繼續道:“……出事了,侯爺你快點過去吧!”
說話的人特意含糊過一個詞,但是顧遠也聽懂了他的意思。
他的臉瞬間黑如鍋底,本沒有心思去管顧長安那邊,他冷冷地看了一眼,咬牙切齒地扔掉手中的劍:“算你好運!”
然后,就在顧長安的面前匆匆離開。
而那些黑人也跟著隨其后,沒了顧遠,這群人想殺顧長安也是一件難事
,留下來也不過是送死的份。
危機就這樣一晃解決,顧長安愣了半響,才跌坐在地上。
著氣,終于意識到自己好像剛剛從鬼門關走一回。
不過沒有多害怕,畢竟鬼門關也不是第一次走了,平復過來心就跑去看蘇連然的況,“你怎麼樣?”
最先查看的就是蘇連然上的鞭傷,被鞭子打過,知道傷在上奇痛無比。
蘇連然搖了搖頭,看著那麼危險的況下還這麼護著自己的顧長安,他不自覺有點想哭,忍著哽咽道:“我沒事。”
就算他剛剛表現得多堅定,但到底也從來沒見過這樣的陣仗。
現在危機解除,那些害怕恐懼就一下子涌進。
如果沒有顧長安的話,他可能真的就死了。
顧長安故作輕松地拍了拍蘇連然的肩膀,“剛剛還大義凜然地我走,現在知道害怕了?”
蘇連然哇的一下哭了出來,淚水沾了眼睫,又委屈又心有余悸地道:“我是擔心你,你怎麼這麼不知好歹!你當我不怕嗎,還不是因為你被我連累,我不想讓你送死罷了!”
“知道了。”顧長安摟住蘇連然,“現在已經沒事了。”
到底也是只有十一二歲的年紀,再裝得多厲害,也還是一個孩子。
蘇連然已經做得很好了。
覺到懷抱的溫暖,蘇連然也奇異般地覺到了一種安定的力量,平了他心的恐懼。
蘇家男丁眾多,孩子也只有蘇桐桐和蘇雪兒,但都是年紀尚小的妹妹,幾個哥哥心思也沒有那麼細膩,娘親也常年養病本見不了幾回。
可以說蘇連然從來沒有過母。
今日卻突然在顧長安的上會到什麼是長姐如母。
“長安、連然!”
一道聲音打破了蘇連然的沉浸。
一個影從牢房外急匆匆地跑進來,見到還安好的兩人,喜不自勝地撲上去抱住了他們。
“沒事就好、沒事就好……”
顧長安被抱了個滿
懷,有些詫異和錯愣,甚至不知道該如何反應,有點僵地出手拍了拍來人的后背。
輕聲道:“大舅,我沒事。”
蘇連然也跟著道:“大伯,我也沒事,你快放開我,我要不過氣了。”
蘇恒這才覺自己太激了都忘記控制力道,連忙松開了兩人。
他第一個反應就是上下看了眼顧長安和蘇連然的況,顧長安還好,倒沒有什麼明顯的外傷,但蘇連然就慘了,背后幾道鞭刑不說,脖子上還有深深的掐痕。
蘇恒頓時冷了臉,恨道:“顧遠,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!”
顧長安見蘇恒出現在這,多半也能想到顧遠突然離開跟蘇恒肯定有關系,問道:“大舅,你們做了什麼,竟能把顧遠嚇走?”
蘇恒也沒什麼好對顧長安瞞的,直言道:“他貪污軍餉的事被我們抓到了把柄,我來之前國師已經帶著證據去彈劾他了,想必陛下徹查的圣旨也到了,他才那麼著急離開去銷毀證據吧。”
知道這件事。
前世因為蘇子軒一死,蘇家萎靡不振,這件貪污軍餉的事雖然翻出了點水花,但也不了了之,顧遠并未到任何實際的影響。
但這次,蘇子軒未死,蘇恒自然有心思來盯著顧遠查貪污的事。
不過顧長安卻沒有多高興,而是道:“顧遠做事謹慎,想必要查他的證據很難,大舅你跟云蘅這麼貿然行事,豈不是打草驚蛇……”
蘇恒卻不在意,“沒有什麼比你們的安危更重要。”
他拉住顧長安和蘇連然的手,“走,我帶你們回家。”
可蘇連然卻將自己的手回來,搖了搖頭道:“大伯,我現在還不能走,我是掛著罪名被抓進來的,要是走了的話就是逃獄,那顧家肯定更有說頭對付我們!”
“你們走吧,不像雪兒子骨弱,我堅得很呢,你們照顧好雪兒就行。”
“我被抓走的時候,發病了吧?怎麼樣,現在況如何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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