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麼？”

顧長安愣了半響看過去。

眼前一晃。

才發現桌上的茶杯已經被修長的五指握住拿走。

云蘅拿著剛剛顧長安喝過的茶杯，若無其事地給自己倒了一杯茶，漫不經心地往里送去。

顧長安先是驚訝，隨后反應過來，臉頰微紅地站起來要把茶杯奪走。

“你做什麼！”

他竟然想要喝自己喝過的杯子？

這也太恥了吧！

然而顧長安還是太慢了，云蘅已經送中，喝了一口。

顧長安驚呆了。

一旁看著的芍藥和鳶尾也雙眼驚愕地盯著云蘅手中的茶杯。

這樣大膽不羈的行為，明明是登徒子才會做的，他偏偏做的這麼自然，好似跟顧長安多麼親似的。

這般不加掩飾，饒是現在沒有外人，顧長安都覺得心驚。

但看云蘅一副沒什麼反應的樣子，末了又覺得十分得懊惱，這麼在乎做什麼。

一屁又坐了回去。

顧長安撐著下別開臉，沒好氣地道:“國師大人，可真是不拘小節，若是讓外人瞧見了，現在可就說不清楚了。”

“是你先搶了我的茶喝。”云蘅平淡地道。

顧長安冷哼了一聲，“那還是我的錯了？”

只是不想讓云蘅喝這種沒什麼品味的茶，還有錯了？

“你當然沒錯。”云蘅道，“只是我覺得，你對我的誤會似乎很深，我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超凡俗，你也不必用這樣的眼看我。”

顧長安放下撐著下的手看向云蘅。

“你也不必作踐自己，看不起自己。”

他將茶放下，杯底撞石桌發出清脆的聲響。

顧長安有點不知所措，“我沒有這麼認為……”

“我倘若真有你以為的那樣超凡俗、看破紅塵，我又怎麼會一而再再而三為你放棄原則？”

聽到云蘅的話，顧長安有點張起來。

的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，不停地去擺弄自己臉側的頭發，這樣才能讓看起來顯得沒那麼慌張。

“顧長安，我也只是俗人一個。”

否則，我不會被你的一舉一

所牽引。

覺到云蘅灼熱的視線，顧長安忍不住別開臉，雙手擋在面前，低聲嘟噥道:“俗人的那個應該是我吧。”

“俗的是我。”

云蘅篤定道。

他看到顧長安和蘇子軒接的時候，他有多麼的嫉妒。

蘇子軒可以名正言順地出現在的邊。

但他卻不能。

這樣肯定的語氣，顧長安倒不知道怎麼反駁了，也不明白云蘅今日突然怎麼了，往日將心藏匿得那麼深。

今日卻大有要和敞開心扉的架勢。

顧長安了眉心，但卻很吃這一套，嘆了口氣道:“好了，我知道了，我不會再作踐自己了。”

知道云蘅說這些話的用意。

因為重活這一世回來，想到上一世因鑄就的大錯，今生就想竭力得彌補那些過錯。

但過程，卻不把姿態放得太低了。

顧長安對蘇家、對云蘅太愧疚了，這樣的心便會不自覺得融到行為中，云蘅是想告訴，不要總是去犧牲自己。

“你能把我的話聽進去就好了。”

云蘅嘆了口氣。

“我聽進去了。”顧長安說話卻沒什麼底氣。

他的指尖溫潤，目卻有點涼涼的，應該是聽出來顧長安這話的心虛，現在有點生氣。

顧長安沒敢看他。

現在對云蘅態度復雜得很，既有對男之上的意，但也忘不掉八年云蘅鞭笞的長輩之誼。

這兩種緒織，顧長安在云蘅面前總有點不知所措。

“罷了，我現在說什麼你也不會聽的。我知道你莽撞，所以我也沒指到你頭上去。”

云蘅站了起來。

他拍了拍手，“影。”

突然，一個影就從一旁的墻頭躥了出來，顧長安都沒注意到竟然有個人一直在暗中，頓時往后一退，目中充滿了警惕。

顧長安驚疑不定地看著這個突然出現的人。

穿著一黑的勁裝，頭發非常利落得綁了一個高馬尾，腰間配著兩把短劍，全上下都著一殺氣。

顧長安一看便知道，這人適合暗殺，連武用

的都是短小稱手的短劍。

不過，目轉而往上，顧長安挑了挑眉，“這是……”

一個子？

子做暗殺倒不是沒有人，只是顧長安聽說，云蘅手里的人鮮有子，顧長安轉頭看向云蘅。

云蘅解釋道:“影在我手下，武力可排前三，匿能力上佳，幾乎無人能發現。有保護你，宵小之輩定然傷不了你。”

“這麼厲害，你要讓給我當保鏢？”顧長安皺眉道，并不是很認同。

云蘅道:“的作用取決于你自己的心意。”

言下之意，這人便是完全屬于自己。

影也十分上道，立刻沖顧長安抱拳行禮，“影見過小姐，日后我便是小姐的人，只聽從小姐的吩咐。”

云蘅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。

顧長安看他態度沒有回旋的余地，也只能點頭道:“我知道了。”

“我的事也代完了，就不多留了。”云蘅睨了一眼顧長安，“若是有事，便讓影來國師府找我。”

顧長安自然答應。

但真的遇到事了，也未必能有時間去通知國師府了。

而且也不打算一直依靠云蘅。

云蘅走后，顧長安便讓芍藥和鳶尾跟影悉一下，日后也好一起相，不過影是殺手，不必跟婢一樣拋頭面，一般況下都是藏在暗保護顧長安，有事的時候才會出現。

顧長安也重新悉了一下芳華園的生活。

而在顧家的那些人，知道顧長安回來后，也不由得脖子了，覺這顧家的日子肯定又得雨腥風起來。

但是很意外。

一連好幾日，顧遠都沒來找過顧長安的麻煩，反而是顧長安聽說了顧緒杰發燒重病在塌的消息。

顧長安還派影去瞧過，顧緒杰竟然不是在裝病，而是實打實的重病，就是顧薇和白羽羅下得手，著顧緒杰在冷水里泡了一個時辰。

聽完，顧長安還有點驚訝。

又有點佩服，顧遠跟白羽羅他們可真能忍。

但這麼忍的前提下，肯定會有一份驚喜等著，且看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