思及從前自己的做的種種,顧湘兒忍不住勾了勾,臉上漫上淡淡的笑容,牧歌還在兀自選著花樣,聽著許久沒有靜,便頭也不抬的道:“小桃,東西放下你便先出去忙你的吧!我不許要人伺候的。”
小桃是將軍府中的家生奴才,因著為人乖巧懂事,又能察言觀,所以顧湘兒便安排來照顧牧歌,剛開始的時候,還讓小桃留意一下牧歌的向,如今,小桃的職責便只剩下照顧牧歌了。
牧歌以為是小桃來了,是以并沒有抬頭,顧湘兒著笑意,手指了指那墨竹的繡樣,認真道:“此花樣,想來公子會喜歡!”
聽這麼說,牧歌仔細瞧了瞧那花樣,果真好看,一排墨竹迎風而立,幾片竹葉飄零而下,更襯得那墨竹寧折不彎的勁兒,倒是與顧庭的格極為相配!
想至此,牧歌點了點頭,因著糾結而蹙的眉頭也漸漸舒展開了,“說的對,顧大哥剛毅為人坦,確如竹子一般,高風亮節,謙謙君子!”
牧歌思緒沉浸在墨竹的繡樣上,竟是未曾發覺站在后的可不是什麼小丫鬟小桃,而是顧湘兒!
瞧著牧歌微微紅了臉頰,似是想到什麼一般,了手里的繡樣,忐忑不安的樣子,“也不知,我能不能繡好……”
“牧歌不必擔心,只要是你做的,我家哥哥不挑的!”顧湘兒忍俊不的出聲,牧歌愣了愣,頓時回頭看向后的人,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,瞧著顧湘兒臉上的笑容,一張小臉以眼可見的速度紅了個徹。
站起來跺了跺腳,“顧湘兒!你又逗我!看我抓住你,不教訓你一頓!”牧歌說著便放下繡樣朝著顧湘兒撲過來,顧湘兒笑著轉往外跑,一邊跑還不忘一邊打趣道:“還未做我嫂嫂,便急著教訓我了!”
這一席話,更是惹的牧歌臉頰通紅,連帶著耳子都紅了個徹底,不依不饒的追著顧湘兒,誓要將給抓住!
“不鬧了不鬧了,牧歌,你饒了我吧!實在是跑不了!”顧湘兒一手撐著欄桿,一手使勁的擺了擺,牧歌也是有毅力,足足追著繞著顧家跑了兩圈。
如今瞧著后面與一樣氣吁吁彎著腰大口大口息的牧歌,顧湘兒實在是跑不了,便開口示弱。
許久,兩人并肩坐在廊下,顧湘兒努力的平復著呼吸,側眸看向牧歌,“牧歌,昨夜,你與哥哥可曾坦誠心扉?”
顧湘兒說這話的時候一臉認真,惹的牧歌紅了臉頰,卻知曉并非是在調侃自己,是以,雖然心中怯,仍舊細細的想了想,方才搖了搖頭,“算不上是坦誠心扉……”
言罷,又似是想到什麼一樣,看向顧湘兒,“湘兒,我的心思,這般明顯嗎?”說這話的時候,牧歌眼中明顯帶了幾分驚訝的,自問平日里都將心思藏的還不錯,怎麼湘兒如此輕易就看了?
理了理褶皺的袖,顧湘兒笑了,“并非是牧歌你藏的不好,而是……心一人,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樣,如何能夠藏得住?”
一個人,的一舉一都會被你關注,那隨時隨地的關心,那滿是暖意的眼神,藏不住的。
聽著顧湘兒的話,牧歌倒也沒有扭,只是認真的看著顧湘兒,蹙眉道:“我的心思你看的真切,顧大哥呢?他對我,又是什麼心思?”
顧庭是來到這個世界上,第一個對如此和善之人,他會對笑,會聽侃侃而談,會安安靜靜的陪著,更會在有危險的時候,第一時間出現保護。
城北庫房炸之時,親眼看到那將軍府的嫡公子,本該是金尊玉貴之人,卻能夠將百姓的疾苦看在眼里,與那些災的百姓同吃同住,待那些人如親人一般。
那一刻,牧歌的一顆心,便已經落在了顧庭的上。
只是……顧大哥對呢?是不是也如對他這般?
聽著牧歌的詢問,顧湘兒明顯愣了片刻,自己昨日里創造了那樣好的獨機會,兩個人又都飲了酒,家哥哥也實在是太過君子了些吧!居然連心意都未曾表白?
顧湘兒一時有些無奈,看著牧歌還在看著自己,才想了想道:“牧歌自己看不清嗎?哥哥心中如何想的,想來,你應該比我還要清楚,若非在意,他又何必冒著被人詬病顧家仗勢欺人的風險,派人護著你呢?你不會真以為,只是為了一個明照堂吧!”
明照堂雖然有的心,可到底是個鋪子,鋪子里的東西就算是被打碎了砸爛了,也不過是一些銀錢就能解決的事,顧庭何必冒著被人詬病的風險調兵遣將?
要知道,金家鬧事之后,坊間確實流傳出了顧家仗著自己的權勢,私自調兵遣將,以權謀私這樣的話,更有甚者,甚至說顧家未曾將皇帝放在眼里。
公然在天子腳下調兵馬,只為了顧家的一醫館。
這些話是誰傳出來的已經無從考證,不過好在上清玦早就想到了會有這麼一刻,所以亦引導著輿論,將明照堂往害者的方向引導,這才勉強將之前百姓們的非議給了下去。
“牧歌,若是這樣都不能證明哥哥心中有你,我便真不知道,還能如何證明了!”手握住牧歌的手,顧湘兒一臉的認真,牧歌看著握著自己的手,抿了抿,猶豫著要不要將昨日的事與顧湘兒說。
“并非我不愿,而是……而是顧大哥他從未與我坦誠過,湘兒,昨夜,顧大哥也只是說他即將過生辰了,又叮囑我以后有事可以找他,自始至終,都未曾與我表明心跡。”牧歌也不懂,是看得出來顧庭對的照顧的,可是卻不知為何,顧庭總是不將心思袒。
與牧歌一席話,顧湘兒才了解,自家那哥哥平素里口齒清晰,到了這男之事上,卻說不出來了,昨夜吞吐了半晌,也只說自己即將生辰,詢問牧歌送他什麼禮而已。
瞧著牧歌眼底的失落,顧湘兒忍不住長長的嘆了一口氣,為這兩人焦急不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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