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琉起走至門口,突然停下腳步回看向顧湘兒,顧湘兒挑眉,靜靜等接下來要說的話,許久,金琉才道:“顧姑娘,此番上饒與我家鬧這樣,往后怕是老死不相往來了,上饒金家做過什麼,都與京都金家無關,對不對?”
說這話時,金琉的目的盯著顧湘兒,生怕錯過一一毫的遲疑,顧湘兒微微頷首,“我既然答應過你,上饒金家即便敗落,也不會讓你京都金家被牽扯其中,你且放心便是。”
見答應的果斷,金琉這才松了一口氣,出一個明的笑容來,“多謝顧姑娘!我明日,還可以來找顧姑娘幫我換藥嗎?”
“自然!”顧湘兒點頭,金琉只覺心中一塊大石頭落了地,這麼多年一直被上饒金家牽絆掣肘著,做什麼決定都需要考慮上饒金家的利益,隨時都會被當棋子丟出去,金琉早就夠了這樣的上饒金家。
如今終于不再牽絆,金琉只覺得心大好,連帶著腳步都比之前要輕快許多。
甫一回到金家,便看到門口站著的老管家,金琉有些疑,老管家見著來了,忙匆匆迎了上來,眼中滿是憂慮,“小姐,老爺回來了……”
聽到這話,金琉角的笑容被了下來,爹爹這幾日有事外出,所以所做的一切,都未曾與爹爹商議過,不管是與上饒金家斷絕關系也好,還是出面指正金闕也罷,皆是自己的主意。
如今看著管家眼中的憂慮,金琉自然知曉,爹爹只怕并不贊同的所作所為。
“我知道了張叔,爹爹在哪里?”調整好心,金琉語氣淡淡的詢問,管家看了一眼書房的位置,嘆口氣,金琉笑笑,轉要離開,卻被那管家再一次喊住了,“小姐……老爺……老爺很生氣……”
“張叔你放心吧,不會有事的。”金琉笑著安管家兩句,在他擔憂的目中轉離去。
書房里,金逑眉頭鎖,眼中滿是怒意,聽到敲門聲,只冷冷的道了一句,“進來!”推門而,一眼便看到了自家爹爹臉上的惱怒,金琉遲疑了片刻,才似是下定了決心一般,朝著金逑走去。
“爹……您回來了……”聲音平穩沒有毫波瀾,一句話,卻惹的金逑越發惱怒,抬手指著金琉,怒極道:“是!我是回來了,我要是不回來,你還指不定要作什麼妖!你真是大了翅膀了,居然敢背著我做出這樣的事來!你可知錯?”
金琉聞言昂首看向金逑,垂在側的手拳,咬牙,一字一句道:“若是爹爹指兒未曾與您商議此事,人認錯,若爹爹說的是與上饒金家斷一事,兒無錯,亦不認!”
金琉目堅毅,直直的看著金逑,聽著金琉的話,金逑怒極,抬手就給了金琉一掌,“混賬!上饒金家是我們主家,金闕是我兄長,你這麼做,置我于何地?”
這一掌,將金琉打的有些發蒙,金逑氣惱極了,是以手上用了很大的力氣,金琉的臉本就因為膿瘡而潰爛,被他這一掌打過去,只覺頓時火燒火燎,半邊臉疼的鉆心一般,臉子都忍不住微微的抖著。
抬手捂著自己的臉,一雙被面紗覆蓋下出的眼中朦朧上一層水霧,噗通一聲跪在地上,金琉抬眸向金逑,“爹爹當他是你兄長,那他呢?他可曾視爹爹為親弟?這麼多年,上饒時時將我們拿著,制打,更是為了皇商之位,便將兒的臉毀這樣,他金闕可曾想過我是他的侄兒?”
金琉說著揭下面紗,黑藥膏被金逑一打,黏在了面紗上,出了藥膏之下,那駭人的皮。
“他明知兒桃過敏,還用這樣下作的手段利用我做他手中的棋子,明知龍兒是娘親用命換來的孩子,卻總是三番四次拿龍兒威脅爹爹,他便念及過脈親嗎?”金琉擰著眉頭,神卻極為堅定,毫沒有退讓的意思。
旁日里一直退讓,一直覺得父親所作所為都是對的,即便知曉上饒金家做的那些齷齪事,也總是一副事不關己,便不上心的姿態。
可如今,實在是無法容忍了!不僅僅是因為金闕對下手,更是因為知曉,在金闕眼中,什麼脈親也好,什麼骨相連也罷,都不及榮華萬千來的重要。
為了上饒金家的利益,他可以犧牲任何人,哪怕是他的親弟弟,和親侄。
看著金琉眼中的神,金逑踉蹌兩步,差點站不穩子,金琉心中擔憂,想要上前攙扶,卻又害怕自己上前更惹的爹爹惱怒。
是以出的手停在半空中,遲疑著仍舊未曾到金逑。
“爹爹……”看著眼前踉蹌著勉強站穩的人,他老了,不再像從前那般的意氣風發,曾經俊秀的臉上,不知何時已經生出了皺紋,墨一樣的發上,亦染上了星星點點的斑白。
金琉此時才發現,自家爹爹是真的老了!再也不是那個年輕,能夠將自己與弟弟扛在肩頭,揚言要護著他們一生一世的年輕人了。
想至此,金琉心中一片酸楚,深吸一口氣,咬了咬牙,跪著上前將人攙扶著,“爹,兒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咱們這個家,娘親走時,最不放心爹爹與龍兒,兒答應過娘親的,一定會好好守護你們!”
還記得娘親去時,眼中的憂慮與不舍,那時的也不過是個孩子而已,可是面對娘親的叮囑,還是認真的答應了!答應要護著弟弟,守著爹爹,不讓這個家散了!
“你娘……”聽到金琉提起娘親,金逑心中一痛,妻子因為產子去世,是金逑心中永遠的痛,也是因為如此,金逑對于金琉與龍兒一直有虧欠之,對待這兩個孩子,也是格外的寵。
這才導致金琉與尋常兒家不同,從小便幫著他照顧家中的鋪子,養了金琉這般堅毅倔強的格!
“是我對不起你娘,只是今日之事,非同小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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