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記得夜晚月冷蓉蓉的，上清玦將擁在懷中，安靜的聽著嘮嘮叨叨的叮囑他在外頭要照顧好自己，聽著反反復復的說，他也不厭煩，只一遍遍的耐心答應著，手輕輕的過的臉頰，溫的吻著的臉頰，“娘子所言，我都記下了。”

他的聲音不大，顧湘兒卻聽的清楚，抬眸看著他，眼中帶了幾分醉意，手攀上他的脖頸，挪了挪子，湊近了他一些，輕輕蹭著他的鼻尖，“好，回來我要檢查的，如果……如果瘦了，便……便罰你！”

也沒有想清楚要罰他什麼，只想著告訴他不能傷，不能讓自己瘦了，一定要照顧好自己！

看著醉的整個人都朦朦朧朧的顧湘兒，上清玦幽幽一嘆，將抱了些，下抵著的額頭，聲音沉穩卻又鄭重，“好，若是未曾照顧好自己，回來隨娘子怎麼罰我，都好！”

聽聞這才滿足的哼了哼，在他的懷中尋了一舒適的位置，閉上了眼睛，“清玦，困了……”

綿綿的聲音帶了幾分撒，惹的上清玦忍俊不，手只將人抱了些，垂眸靜靜地看著在自己的懷中沉沉睡去，聽著那均勻的呼吸聲傳來，他心中一，垂眸湊近些，吻了吻那沾染了酒香的。

一夜，窗外的風呼呼吹著，月下，芭蕉樹的倒影搖曳在窗上，上清玦一夜都未曾睡沉，一夜，都沒有舍得松開抱著顧湘兒的手。

從前只覺得兒長于他而言不過是奢侈，他也從未想過，自己會深陷其中，殊不知，等他后知后覺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發現，他原來，也不過是這滾滾紅塵之中，一尋常人罷了！

因為的歡喜而歡喜，因為的難過而心疼，因為要短暫的離開，而舍不得睡覺，只想多看幾眼。

翌日，一大早，顧湘兒便起來了，醒的時候，天還沒有亮，小心翼翼的看了看邊沉睡著的人，顧湘兒側了側，靜靜地看著他，此刻的他安安靜靜的睡著，任由清冷的月籠罩在他的臉上。

銀白的月華如水一般傾瀉在他的臉上，越發襯托的那張臉睡恬靜，尤其是那羽睫隨著呼吸微微瞌的時候，更是猶如年一般，純凈無暇。

的手指輕輕描繪著那致的廓，從額頭到眉眼，略過眼角，又至鼻梁，最后輾轉至邊，薄溫熱，盯著，像是了蠱一般，湊了上去，小心翼翼的，沾了沾。

只一下，就想退開的，只是還未來得及退后，已經被人一手拉了懷中，后腦勺被他的手著，他微微仰頭，加深了這一吻，一切來的太快，快到顧湘兒只能瞪大了眼睛，勉強以手撐著自己的子，不至于讓自己整個人趴到上清玦的上。

呼吸被他盡數掠奪，這一吻，他吻的肆意，帶了幾分狂暴，顧湘兒著子，被他翻在了下。

天還未亮，夜之中，只能借著窗戶撒下來的月看清楚他眼底翻滾的愫，還有那劇烈起伏的口。

“清玦……”喃喃的喚了他一聲，不說話還好，這一說話，顧湘兒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，這綿綿帶著撒語氣的聲音，真的是自己嗎？最重要的是……還有些許藏其中，無端端就讓氣氛曖昧的厲害。

他輕嘆一聲，俯在額前吻了吻，“大早上就鬧騰，娘子真是越發不乖了！”他說著，在顧湘兒有些不自在的目中，側躺在了的邊，長臂一攬，將擁懷中。

“還早，再睡一會兒！”他的聲音帶著些鼻音，糯糯的，顧湘兒心頭一，乖巧的點了點頭。

任由他抱著直到天微微亮，顧湘兒才手了他，“清玦，我去瞧一瞧早飯好了沒！”上清玦聞言松開了，顧湘兒剛想起床，卻見他也坐了起來，笑著說要陪。

知道他舍不得自己，又何嘗不是？淮州災害嚴重，此去一路艱險，其實也擔心上清玦的安危。

只是人生在世，有些事是你即便不愿意也要去做的。

既然已經決定了要走這一條路，既然已經不打算再回避，那麼……有些事，就必須去做！

吃過早飯，上清玦與顧湘兒給顧炎請了安，又與顧庭牧歌匯合，上清玦原本是想說不必送的，奈何顧庭與牧歌堅持，又看顧湘兒眼的瞧著自己，讓不必送的話，就這麼堵在了嗓子里，轉而變了，“好，只不許哭鼻子。”

顧湘兒頓時笑了起來，連連保證自己絕對不會哭鼻子，一行人這才坐著馬車往城門口走去，到了城門口的時候，吏部尚書的娘子竟也來送行，亦是一副不舍的模樣，絮絮叨叨的叮囑了他許多。

顧湘兒聽著那些話，忍不住笑了笑，這些話和自己說的那些，還真是像！

吏部尚書不好意思的笑笑，“子擔心我，讓上大人和夫人見笑了！”他雖然這樣說著，手卻的拉著自家娘子得手。

上清玦搖了搖頭，“尚書大人與夫人伉儷深，清玦羨慕還來不及！”他說著亦握住顧湘兒的手，垂眸靜靜看著，“與所之人執手相依，本就是人生一大幸事！”

顧湘兒與上清玦又說了一會兒話，大是換洗的服放在了哪個包袱里，路上吃的東西放在了哪個食盒之中，還有一些可能會用上的藥材，還有出門在外最不得的銀兩。

看不厭其煩的說著，上清玦了的臉，“這些，娘子昨日夜間已經說與我聽了，我也一一都記下了！”

臉上是他指尖的溫度，顧湘兒忍不住紅了眼眶，吸了一口氣，背過去，“是我糊涂了，一直重復，我……”

后面的話哽在嚨里，因為他自后將抱在了懷中，下抵著的頸窩上，輕聲與道:“娘子，淮州路遠，我會珍重，你且安心便是！我……走了！”

不敢回，顧湘兒慌的點了點頭，只覺得自己實在是矯的很，不過暫時的離別，竟也能這般傷春悲秋的，好似生離死別一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