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在太監后亦步亦趨的走著,顧湘兒滿臉的擔憂焦慮,那神藏也藏不住,惹的皇帝邊的太監都忍不住提點道:“上夫人可要注意自己的言行,面見天,怎可如此啊!”
聽太監提點,顧湘兒吸了吸鼻子,以帕子隨意了眼角的淚痕,連連點頭,乖巧道:“多謝公公提點。”
見恢復了些,那公公才滿意的點了點頭,轉繼續踏著臺階往上走,顧湘兒則腳步匆匆,被強下的焦急不經意間便又顯了出來,甚至在上臺階時,還不小心踩空,跌了一跤。
好在那公公眼疾手快的一把將人拉住了,才免了從那高高的臺階上滾下去,著驚魂未定的顧湘兒,那公公嘆口氣,“上夫人您別怪奴才說您,即便有再急再難的事兒,您也得忍著!在陛下面前,您要是莽撞了,惹的陛下不快,您那事兒,便更辦不了!”
“奴才不知您到底攤上了什麼大事,只是這再大的事兒,能有陛下的事兒重?能有陛下的事兒大?您且耐著子,別再這般手腳了!”他一邊說著,一邊攙扶著顧湘兒,明顯能夠到已經沒了力氣。
也不知是方才差點滾下臺階嚇得,還是因為口中的急事為難的。
只是瞧著一瘸一拐的模樣,再想想顧家的權勢,那太監還是好心指了指旁邊的廊下,“奴才去通報一聲,上夫人腳不便,先稍微坐一會兒吧!”
顧湘兒點點頭,一瘸一拐的往廊下走,那太監見狀,這才轉進了大殿。
等后那人進了大殿,顧湘兒才勾了勾角,緩緩扶著欄桿坐下,手著自己的。
大殿里,老太監小心翼翼伺候在皇帝邊,皇帝朱筆在奏折上涂涂寫寫,一本奏折批閱完畢,這才著眉心詢問道:“瞧見了?如何啊?”
太監不敢怠慢,忙將顧湘兒方才的模樣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,末了,又補充一句,“奴才瞧著上夫人這次是了不小的驚嚇,方才
還差點跌下臺階,要不是奴才眼疾手快,只怕上大人回來也見不到上夫人了。”
這可是九十九階臺階,從上面滾下去,怕是不死也要殘了!
聽太監這樣說,皇帝瞇了瞇眼,上是不怒自威的氣勢,“看來,淮州的加急文書,并不假。”
老太監附和的點點頭,直說皇帝英明,皇帝冷哼了一聲,“還不趕去將人帶進來!朕倒是想聽聽,上夫人所說的關于淮州的況!”上清玦的加急信一個多時辰前已經送到了他手中,信中所言,著實震撼到讓他心生懷疑。
淮州那些員吃了熊心豹子膽,敢對欽差大臣手?他第一反應便是懷疑此事的真假,甚至懷疑,吏部尚書的死,會不會與上清玦有關系,俗話說,一山不容二虎,兩位欽差大臣,相時難免會生沖突。
若是上清玦一氣之下手,也是未可知,畢竟……淮州,他大可以推給那些員,然后直接用欽差的權利,將那些員就地決,來個死無對證!所以,那封信寄來之后,他并未全然相信信中的容。
思緒萬千間,一個穿淺藍長的子正一瘸一拐的跟在福祿后進來,不似治療太子時見到的模樣,那時的顧湘兒還伶牙俐齒,此時此刻,卻像是丟了魂一樣,瞧著頗為狼狽。
皇帝端正了子,垂眸居高臨下的看著別扭的跪下行禮,方才擺擺手讓人起來,“罷了,平吧!”
顧湘兒恭恭敬敬的謝過皇帝,這才艱難的站起來,從一踏大殿的那一刻起,就覺到了那一束凝視在上的目,充滿了審視和迫,讓人不自覺生出幾分張來。
暗暗咬了咬牙,抬起頭眼中已經積蓄了淚水,“陛下,臣婦求陛下救救我夫君!”皇帝似是就在等這一句話,顧湘兒話音出口,皇帝才不急不慢的詢問到底出了什麼事,又何至于一開口就說救救上清玦這樣的話。
“淮州雖然災
尚未安定,然你這話恐危言聳聽了!上卿走時帶了侍衛,又有吏部尚書陪同,他怎會有危險?”皇帝的語氣帶著疑,眼瞧著皇帝并不相信自己所言,顧湘兒急得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。
叩首道:“臣婦擔心外子,遂去過淮州,淮州災嚴重,外子寫信回來,妾私自做主求了上饒的金家家主,得金家相助,帶了三萬擔糧食送去了淮州城,沿路押送糧草的,是翼城軍的副將軍,薛祁!”
“陛下可去派人調查!臣婦所言,句句屬實!”跪的筆直,抬頭神慌的看著皇帝。
迎上顧湘兒的眸子,皇帝瞇了瞇眼,聲音亦沉了幾分,“你說翼城軍幫你押送糧草送去了淮州城?”翼城軍守衛翼城,非軍令不得隨意行,顧湘兒所言翼城軍幫運送糧草,顯然到了皇帝的逆鱗。
一旁的太監嚇得屏住呼吸,暗暗替顧湘兒了一把汗,心中暗道:“這上夫人當真是膽大包天,居然敢隨意調軍隊,難道不知,陛下最是忌諱此事嘛!”
顧湘兒沉了沉心思,雖然有一剎那的慌,卻很快就穩住了心神,直了脊背,頷首道:“是!臣婦不知淮州附近匪患嚴重,所以并未從家中帶家丁前往上饒,到了上饒,經金家提醒才知,只是再派人回京都調人一來一回,路上不知要耽擱多時間。”
深吸一口氣,顧湘兒繼續道:“所以臣婦便想到從前曾與我有些的薛祁薛副將軍,仗著從前他經常來臣婦家中,將臣婦視做妹妹一般的分相要挾,又闡述了淮州災的急,薛副將軍才同意護送賑災糧食到淮州城。”
一席話說罷,顧湘兒垂首,不再去看皇帝的表,會有這一日,早就想過了,私自調翼城軍的軍隊,若是尋常人家的兒,只怕此刻皇帝早就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將拖出去斬了!
如今皇帝未曾怒,不過是在顧忌著的份罷了,只是這麼一來,卻會牽連顧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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