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咳咳……”

小綿原本心底盡是期待，可此時聽見大葛格有些怪異的聲音后，卻是疑起來。

拉著沈長云的手，又圓又大的眼睛里滿是好奇：

“大葛格，你腫麼啦？”

今天在家思來想去，覺得大葛格既然這麼害怕水的話，肯定不是一時半伙可以學會的。

而在家閑著沒事干，便又順便和劉媽分了一下這件事。

劉媽聽完以后卻是靈乍現，直言說沈先生當年讀書的時候是校游泳隊的，并且每年都會去一兩次潛水，院子后面的大游泳池屬他用的最勤。

小綿聽到這里以后，便忽然靈乍現，連忙讓劉媽打了電話給沈凌天。

得知沈凌天晚上沒什麼事以后，這才表明了自己的來意。

原本以為如果是爸比教大葛格游泳的話，他一定會放松很多。

可沒想到……

唔、大葛格的反應好像和想象中不太一樣吖~

沈長云這會兒對上了妹妹的視線，便明白此時心里在想什麼了。

但這種時候怎麼能怯，他輕咳一聲，便搖頭說聲沒事，跟著一同朝著外頭走去。

沈凌天看見兩人進來，眼神由沉鶩冰冷變化為。

小綿有點高興地往前撲去，抱住了沈凌天的以后，撒道：

“爸比一定要教會大葛格游泳哦~”

沈凌天微微俯，抬手了一下小丫頭的腦袋，接著將視線落在沈長云的上。

父子兩神各異，小綿卻并沒有覺到。

不過多時，沈凌天和沈長云換好了泳，便直接下了水。

劉媽剛才把做好的椰子凍端來給小丫頭吃，于是這會兒便坐在泳池上面的藤椅上認真監工。

水中的沈凌天材結實而又勁瘦，一塊塊隨著發力而繃，渾的力量人而卻步。

而沈長云始終在泳池邊緣徘徊，看著倒是失去了平日的悠然自得。

小綿見狀連忙將小勺子放回大椰子里面，然后將手比作柱狀放在前，有點拖腔拖調的喊：

“大葛格、加——油——呀~”

沈長云轉頭看見妹妹臉上盡是笑容，此時給自己加油打氣的模樣，便忍不住搖搖頭，接著努力控制著自己適應水的覺。

沈凌天已經在泳池中游了兩三個來回，此時完全適應以后，便轉頭看向沈長云，此時被水浸的頭發向后捋去，出一張深邃立的俊面容。

“游。”

沈長云聽見這麼一句簡的話語后，忍不住尷尬一瞬，等要將抓著扶手的手松開時，心底卻是又竄上一陣強烈的惶恐。

看見他的作，沈凌天微微皺眉。

正有些不耐煩時，卻忽然看見沈長云轉過頭來，有些勉強地笑了一下：

“父親，我先適應一下，您……”

他的話還未說完，沈凌天便扣住他的手，生生地掰/開以后，便宛若一條靈敏強悍的魚般，帶著他進了深水池。

“哇——”

小綿坐在上面看見這副畫面，頓時眼睛都睜大了一些。

不知過去了多久，總算看見大葛格適應了在水中的換氣。

不知過去了多久，大葛格和爸比終于從水下上來。

這會兒連忙放下東西大步跑過，有點擔憂地抬頭問：“大葛格，你沒系吧~”

沈長云此時臉有些蒼白，雖然難的表并不是很明顯，但還是能夠知到他的緒不太對勁。

小綿的心一下子懸了起來，覺自己好像對大葛格太嚴苛了。

說不定那就只是一個虛假的夢呢，怎麼可以這樣迫大葛格呢？

正當心底滿是不安的時候，便覺頭頂上落下了一只有些冷的手。

抬頭，對上的儼然是大葛格帶著無奈笑意的臉：

“想什麼呢？我沒事。”

雖然得到了大葛格的回復，但小綿心底依舊滿是不安。

此時看見大葛格轉進了旁邊的浴室換好睡袍出來，臉上還是不太高興。

“怎麼了？”

沈凌天此時已經換好服出來，臉上的表說不上好，甚至有些凝重。

小綿有點疲憊地沖著他出手，等他將自己抱進懷里以后，小丫頭這才將臉埋/頸窩，甕聲甕氣地說：

“爸比，大葛格好像真的很怕水，為森麼呀？”

沈凌天聽到這里以后，表又微微冷了一瞬，但很快便恢復正常：

“沒事，這件事給爸爸。”

他說完以后，又想起什麼似的，問：“綿綿，你為什麼忽然想讓哥哥學會游泳？”

小綿聽見爸比這麼問以后，原本也想隨便找個借口的。

可此時思忖片刻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，便索說了實話：

“其實綿綿做了一個夢，夢見大葛格因為不會游泳，所以……”

后面的話實在不想再繼續說了，便沒有直接說出口，而是用含糊的聲音帶過。

不過沈凌天聽到這里，也明白了事的大致經過，此時便也沒有再繼續詢問。

“好，給我吧。”

小綿知道爸比是最靠得住的人，此時便也沒有再繼續糾結，轉頭有點高興地在爸比臉上吧唧一口：

“爸比一定要讓大葛格學會游泳哦~”

“嗯。”

小綿聽到這個承諾以后便放下心來，這會兒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連忙撲騰兩下從爸比的懷里出來，然后便轉朝著樓上跑去。

沈凌天看著小丫頭的背影無奈搖搖頭，等再度轉過頭來看見沈長云面蒼白地出來時，眸便逐漸冷了下來。

“談談？”

沈長云抬眸同他對視一瞬，半晌點頭：“好。”

五分鐘后，二樓辦公室中。

父子兩其實很這樣穿著休閑裝相對而坐，在沈長云的記憶當中，父親便總是高不可攀，甚至在記憶中見上一面都很是困難。

長大以后更不用說，這樣坐著聊天的時刻，他連做夢都不曾有過。

沈凌天此時卻不知道他的心理想法，此時腦海中很快過了一遍他方才在水下的反應，便冷然問道：

“什麼時候開始的？”

他問的是什麼，沈長云不用問也清楚。

此時微微嘆了口氣，回憶片刻后，眸變得有些悠長且凄哀：

“十二歲的時候，母親離開的那年。”